殷流明詫異地看了青焰一眼：“沈樓選的你？”

    青焰意外地道：“什么, 你不知道？”

    “我聽說是零選的你?！?/br>
    “聽誰說的？”

    殷流明不說話了。

    青焰已經(jīng)猜到了：“沉錨？當(dāng)初你轉(zhuǎn)生去了現(xiàn)實世界，沈樓為了不會重新變回系統(tǒng)，重新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系統(tǒng), 然后將一部分系統(tǒng)權(quán)限交給我，讓我繼續(xù)維系和完善夢魘游戲的系統(tǒng)?！?/br>
    殷流明明白了——難怪身為觀測者協(xié)會的首領(lǐng)，青焰在這個夢境待了這么久還沒解決這個夢境。

    他道：“我來破關(guān)?！?/br>
    青焰立刻道：“那就交給你了?！?/br>
    韓徹道：“我跟你……”

    “你留下?！鼻嘌娲驍嗨?，“成茗去調(diào)查許愿符了，我缺個解析夢境的助手?！?/br>
    韓徹冷臉皺眉：“我不懂。”

    “聽我指揮就行?！鼻嘌娴?，“搞完這波，我直接送你的小男友一個排位。”

    韓徹當(dāng)即改口：“沒問題?！?/br>
    青焰又對殷流明囑咐道：“從右邊的門出去，那邊老鼠比較少……對了，看你這么走路麻煩。”

    她手中棒棒糖一指，殷流明面前頓時多了一雙鞋子。

    青焰無視沈樓不滿的目光，笑瞇瞇地道：“這雙鞋子不沾泥。”

    ……

    殷流明站在地下暗河旁邊，沉吟不語。

    時間已經(jīng)是清晨，頭頂有微弱的光照射進來。

    透過細(xì)小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上面的柵欄和穿著貓爪印的工作人員。

    光線照射在昏暗的地下河，灰塵飛舞成丁達(dá)爾效應(yīng)，攔在殷流明的面前。

    殷流明手指輕輕點了點墻壁。

    墻壁上有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的油漆痕跡。只是這痕跡也是暗灰色的。

    沈樓擋了一下光：“想什么？”

    “我在想，地下世界是誰的夢境?！币罅髅骺粗讣庹慈镜呐K污，沉吟片刻道，“在地下層基本只能看到黑白灰三種顏色，偶爾會有些藍(lán)綠色?！?/br>
    沈樓挑眉，瞬間領(lǐng)悟到殷流明的意思：“貓視角的世界?！?/br>
    貓的視網(wǎng)膜對顏色的感知和人類不同，基本感知不到藍(lán)綠之外的其他彩色。

    “我原以為是夜晚的緣故，但等到白天，還是一樣?！币罅髅魇种干斓缴厦鏋⑦M來的光線中，“甚至連陽光都是淺灰色的?！?/br>
    沈樓道：“這里我要提供給你另一個可選項?！?/br>
    殷流明抬頭。

    沈樓道：“這里和現(xiàn)實世界交接。”

    殷流明眸光微動：“確定？”

    “我說過，我在現(xiàn)實世界中會受到很大的限制。”沈樓道，“剛進入地下我就感受到了同樣的束縛，待得越久、束縛越明顯?！?/br>
    如果不是因為力量束縛太多，早在殷流明被老鼠sao擾的時候，他就出手把所有老鼠都滅掉了。

    殷流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韓徹說他十一點之后直接出現(xiàn)在了地下層。若是被卷進來的人出現(xiàn)在這個夢境，沒有員工制服，十一點同樣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沈樓道：“如果他們在這里被殺，確實會連現(xiàn)實中一起死。但黎美麗說那些人都在地上層死的?！?/br>
    “所以有什么東西帶著地下層的性質(zhì)，附著在了那些人身上。”

    殷流明垂眸看了眼地下暗河，啟唇——

    “老鼠?！?/br>
    “老鼠。”

    沈樓同時說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

    “普通人面對這樣的鼠潮，恐怕很難抵擋得住。被咬一兩口十分正常?！币罅髅髑昧饲脡Ρ?，“就算沒有被咬，他們被肢解之后也會丟棄到垃圾場?！?/br>
    而晚上垃圾場會迎來一大波鼠群的襲擊，將看得到的一切東西盡數(shù)撕咬吃盡。

    沈樓最后總結(jié)道：“地下層就是專門針對現(xiàn)實世界卷進來的人的屠宰場?！?/br>
    無辜的人死在這里，怨氣讓夢境進一步膨脹，拉更多的人進來。最終這個夢境像癌細(xì)胞一樣不斷繁殖，形成橫亙在現(xiàn)實世界與夢魘游戲之間的龐然大物。

    盡管青焰說夢魘世界絕不可能和現(xiàn)實世界剝離，殷流明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他指了指上面的天窗：“先回地上?！?/br>
    ……

    “哦，親愛的明明，你怎么弄得這一身臭味！”秦保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拉著他就往員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快快快，洗個澡，不然熏到我們這些可愛的小寶貝們怎么辦?。　?/br>
    殷流明由著他拉到淋浴室。

    “要我?guī)湍愦瓯硢幔俊鼻乇Ｕ{(diào)笑了兩句，怕殷流明誤會，趕緊補了一句，“我開玩笑的啦哈哈！”

    誰知道殷流明微笑著點點頭：“那就麻煩寶寶哥了。”

    秦保張了張嘴，沒有意識到殷流明這個回答，神色有些卡頓。

    殷流明把他拉了進來，微笑道：“寶寶哥不脫衣服嗎？”

    秦保身體僵硬了一下：“這個，不用脫也行吧？”

    殷流明故意道：“打濕了員工制服怎么辦？會讓客人們不開心的?！?/br>
    秦保張了張嘴，目光落在殷流明身上，忽然直起腰：“明明，你先脫呀？”

    殷流明點點頭，拉過浴簾擋住，一秒鐘后扯開，已經(jīng)變成了只圍著浴巾的模式。

    秦保：“……”

    他干笑了一聲，“明明，你脫衣服還挺快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