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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豐年不想這些事攪了meimei好心情,所以他便沒說,只溫和笑著道:雖還沒能解決得徹底,但我是再無危險了,meimei且放寬心。又道,今日傅提刑得了恩旨,被圣上留在了宮里小聚,怕是晚間才能回來。我得等他回來后給我辦好調(diào)職文書,然后拿著文書才能回去。 秋穗認(rèn)真想了想,道:那我便不等哥哥一起回去了,我等不及要先回家見爹爹娘親。等他一日還可以,要等他幾日,秋穗等不及。 余豐年也是這個意思,雖說堂堂侯府里的貴人,不至于出爾反爾,但既已贖了身,還是盡早回家去的好。一來免得夜長夢多,二來也好早點讓父母兄弟高興。 但meimei一個人上路,他也頗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后,余豐年說:去車馬行賃一輛馬車回家,我陪你去。馬的腳程自然要比騾子和驢快許多,而且去正規(guī)的車馬行賃馬車的話,是有安全保障的。 且有他陪著meimei一道去,車馬行里的伙計也不至于見meimei年輕貌美而心生歹意。如今他也還是提刑司衙門的人,這京中再貴人遍地,想也沒人敢無緣無故的欺負衙門的人。 秋穗知道哥哥是為自己考慮,且她自己也覺得在這上面多花些錢沒什么,所以便聽了哥哥的話。 但卻有一件事秋穗需要交代給哥哥幫忙,她解下身上的其中一個包袱,遞到哥哥手上說:這里是主家老夫人給的銀票和首飾,我此番一個人回去,總歸還是怕些,所以,這個先擱哥哥這兒。哥哥是壯年男丁,又是衙門的人,這么遠的路由他帶著肯定更妥當(dāng)些。 余豐年拿著了,但鄭重道:回家后給你。 先送了銀票首飾盒回屋,之后余豐年才陪的meimei去車馬行。甚至為了更多的保證meimei的安全,余豐年還特意叫上了衙門里同他交情最好的一個衙役。衙役身上穿著衙門里的衣裳,一看就是吃皇糧的人,經(jīng)營車馬行當(dāng)?shù)纳馊耍援吂М吘?,不敢得罪?/br> 車馬行的人幫著秋穗將行禮包袱都提上車去,秋穗則趁這個空兒,悄悄拉了兄長去一旁說話。 你和梁娘子如今秋穗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猶豫了一番道,我知道這些日子梁娘子日日來衙門尋你,郎主回家后都跟我說了。梁家應(yīng)該是知道了這件事,今日一早,梁夫人去侯府找了老太太。 聞聲余豐年有一瞬的沉默,但旋即笑著說:梁娘子是個好女郎,所以更不能在我身上耽誤了。再有幾日我也得回葉臺,等回去,也的確該叫母親幫著張羅相看娘子了。 秋穗心里一陣惆悵,但又覺得,事實本就應(yīng)該如此。 哥哥和梁娘子之間,總歸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門第之差的。 知道可能這會兒哥哥心里也不好受,所以秋穗并不再多問,只道:那我先回,我和爹娘在家等你回來。 那邊車馬行的人一應(yīng)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秋穗一邊依依不舍一邊登了車。馬車緩緩動了起來,余豐年跟著走,承諾說:你回去后告訴爹娘,叫他們別擔(dān)心,快則明后日,慢則五日內(nèi),我定就回。 哥哥回去吧。秋穗扒在窗邊朝他揮手,我知道的,我定會轉(zhuǎn)告爹娘的。 馬車越行越快,越行越遠,直到余豐年再追不上去,這才停了下來。但卻仍沒走,仍駐足在原處,目送著載著meimei的馬車往城門口的方向去。 而這一刻的他,心里是踏實的。不管別的事如何,至少meimei這件事是妥善解決了。接了meimei回家,一起過這個團圓年,那他此番進京也就不算白跑這一趟。 * 圣上為了犒勞傅灼,特留了他在宮里用膳。午間傅灼是陪著圣上一起用的御膳,午后又陪著圣上下了盤棋,再去校場練了騎射之術(shù)后,圣上便又開了恩典,讓他去了貴妃宮里,并準(zhǔn)他在貴妃那兒用了晚膳再走。 所以等傅灼晚上回到家時,差不多已經(jīng)亥初時分,外面天已經(jīng)很晚了。 今日突然得了這樣的恩賞,從宮里回來后,傅灼沒回修竹園,而是先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就知道他一回家后準(zhǔn)會先過來一趟,所以還沒熄燈歇下,正坐廳堂內(nèi)等他。一瞧見他來后,忙急著問:圣上今日怎就突然給了你這樣的恩賞?可是宮里有什么喜事?又急急道,宮里貴妃娘娘可好?二皇子可好?小公主可好? 二皇子和小公主都是貴妃所出。 傅灼一一回說:貴妃娘娘鳳體康健,二皇子和小公主二位殿下也仍如之前一樣,母親不必擔(dān)心。 得知他們母子三個都好,老太太心里總是踏實的。只是若無什么要事發(fā)生,圣上為何要突然給傅家這樣的恩賞呢?老太太年紀(jì)大了,最怕會出些什么事的,不免又追問了一遍。 傅灼知道不給她老人家一個正經(jīng)理由,她怕是會一直這樣擔(dān)驚受怕下去,所以便說:前陣子兒子升任了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一職,圣上顧念兒子辦案辛勞,所以便特給了這樣的賞。倒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叫兒子同娘娘見面敘了敘舊。 那貴妃娘娘可說了什么?老太太又問。 傅灼說:貴妃娘娘讓代問母親好,又說她在宮里一切妥當(dāng),圣上也極顧及她,叫您老人家萬不要擔(dān)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