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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不說,秋穗也是這個意思。 所以,秋穗忙重重點頭說:我本來也是打算明兒一早登門去給老太太請安的。 傅灼說:那就好。又看了她一會兒,脖頸處喉結(jié)輕輕動了下,然后又說了幾句,之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因天太晚了,他沒讓秋穗送他出門。所以,秋穗站在廳堂上,深深望著他身影消失在夜幕下,一直到徹底遠離自己的視線。 這個男人,她是越發(fā)放在心上了呢。 那邊傅灼騎快馬一路回去后,便直接大步往自己修竹園來。交代下去要沐浴,但卻沒要熱水,而是命婢女打了冷水來。他坐進浴桶中,足足呆了有一炷香時間后,才算是徹底冷靜下來。 從凈室出來,傅灼身上簡單披了件浴袍。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支摘窗下乘涼,心中也在盤算著日子。再沒幾日便是三年一次的秋闈考了,等葉臺岳家泰山大人和一雙大小舅子皆考完后,傅灼想,也該是他登門請期的時候了。就算不定在年內(nèi)成親,那也得來年春闈一結(jié)束后就成親。 他得先把日子定下來再說,免得二三月份的好日子之后被兩位大小舅子選了,他只能再往后推遲。 這樣一盤算后,傅灼便拿了老黃歷來。一頁一頁的翻,把來年二三月但凡吉利一些的日子都翻找了出來。 * 次日,果然一大早秋穗就來了侯府請安。跟著過來的,自然還有春禾和嘉哥兒母子。 老太太昨兒還是得到了些風聲,今日瞧見秋穗后,便拉她到跟前去細細將人好一番打量。見她的確無礙后,這才松了口氣。 然后罵那裴家道:裴家一家的泥腿子,若不是出了位有從龍之功的宸妃,何至于如今一家子雞犬升天?那裴二也就算了,至少表面上是個正經(jīng)人,也從未曾傷害過百姓良民。但那裴三,確是該打該殺。這些年來,他在京中一再生事、為非作歹,他害了多少人了?如今也好,叫他吃上這一記教訓,看他日后還敢不敢。 老人家是真生氣了,不只是氣裴家,更是氣當朝天子。但又能怎么辦呢?天子不治罪裴家,他們傅家又能如何? 她不能罵天子,也只能多罵裴家?guī)拙浣饨鈿饬T了。 只是越發(fā)的心酸,為宮里的貴妃心酸。此事明明是裴家有錯,圣上卻叫傅家退了一步,她那女兒重情得很,自幼便對這個天子一往情深。圣上一再因宸妃之故多番赦免裴家,她那多情的女兒不知背地里又得落多少眼淚來。 若當初,她沒進天家的門就好了。沒進天家的門,沒做如今的貴妃,只許個門當戶對的勛爵人家的郎君,想來此生定會更快樂一些。 每每思起這個女兒,老太太便唉聲嘆氣,興致都不高了。 秋穗看出了她老人家的心思,也怕她多思多慮而傷了身子,便立刻轉(zhuǎn)了話頭道:老太太,我們要開的酒樓,已經(jīng)有了好的點子。 老人家一聽,忙問:想好怎么做了? 秋穗點頭:還是春禾jiejie想出來的,我們打算做一個只迎女客的酒樓。無需多么嘈雜,只以清雅為主。 老太太眼睛一亮,果然被轉(zhuǎn)了注意力。 這個主意好啊。老太太說,盛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繁華熱鬧的酒樓飯莊這樣的場所了,但倒還的確沒有出現(xiàn)過只為女子而開設的酒樓。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真是稀奇。待你們哪日開業(yè)了,我定帶我的那些老姐們?nèi)ヅ鯃?,給你們撐面兒去。 秋穗忙起身朝她老人家福身作禮:那今日可就這么說定了,日后酒樓開張,您老人家定要來給我們撐場子。又高興著笑說,有您老人家在,日后不怕樓里沒生意了。 話頭既被帶到了這兒,老太太自然又問了許多有關(guān)開酒樓之事。這個話題一旦說開,老太太便就徹底忘了之前擔心貴妃一事了。 秋穗在閑安堂陪了老人家沒一會兒,那邊侯夫人吳氏便笑嘻嘻的趕著過來了。 她一來就熱情的同秋穗打招呼道:聽說你來了,我立馬撂下了手中的事就過來尋你了。 秋穗見狀,忙起身朝她行禮,卻被吳氏一把扶住。 都是自家人,你這么客氣做什么?親自拉她坐下后,吳氏又說,方才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今兒讓大廚房里好好做上幾個菜。午間,咱們一塊兒吃個飯吧?后面的話是對老太太說的,說完后,她也解釋說,天氣這么熱,也沒個地兒去,咱們就自己家人一塊兒聚著玩兒玩兒。母親,您老人家可是許久沒打牌了?要不今兒咱們就湊個局,再把二郎媳婦也叫來,咱們一起玩幾把牌吧。 老太太的確是挺久沒玩了,乍然聽說,手便有些癢了起來。 她連連點頭附和,笑聲更是燦爛又渾厚有力,一直笑著說這是個好法子,還留秋穗晚上也在這兒吃飯,叫吳氏把晚飯安排到她這兒來,這樣她們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打一下午牌了。 吳氏沒有不答應的,立刻就起身說她這就去辦。 秋穗前幾次也來過,雖說吳氏至少面上功夫是做齊全了,但的確沒今日這樣待過秋穗。今日之所以這樣,也還是因為傅侯交代過的原因。 昨兒那一出后,傅煜自然是對秋穗極滿意。所以回來后,必然會交代妻子些什么。對丈夫的話,吳氏一向都無有不聽的,所以,這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