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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乖乖回了房間,心里蒙了一堆問題,卻也毫無頭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晨起練劍是神劍莊的必修課。周小山雖已離開多年,到了時辰還是會自動醒。 謝云深起的更早,正在院子里和白一麟過招。 等她洗漱完畢,謝云深把白一麟的木劍扔給她,過來,我看你可有長進。 周小山也不多話,接了木劍縱身飛起,一招蛟龍入海直刺謝云深的眉心。 白一麟吃了一驚,哎呦師姐果然是師姐,不知客套敬畏為何物,上來就敢對師父出狠招啊。 無空劍法即便用木劍,亦是擋不住的殺氣橫溢。 看了幾個回合之后,小白心里越發(fā)驚訝,周小山離開神劍莊已經(jīng)六七年,劍法之熟練凌厲,絲毫不弱于留在謝云深身邊的幾位男弟子,除非是一朝一日從不懈怠的苦練,否則絕不可能有這般境界。 檢驗一番之后,謝云深十分滿意,忍不住當著周小山的面夸了幾句,你資質(zhì)過人,又極勤奮。再過十年,只怕師父也不是你的對手。 周小山笑盈盈的撅了下嘴巴,還要十年呀?我還以為五年就行了呢。 小姑娘長著花朵一樣的面孔,明明是狂妄自大的話,卻講的甜絲絲的,讓人只覺得嬌憨可愛。 謝云深又氣又笑,你這個小皮猴子,因為這張嘴吃了多少虧?挨了多少打?也不知道長記性。 他每年都去泉城一趟找她,自然也知道李美娘經(jīng)常罰她。 周小山笑嘻嘻的不以為然,挨打了有香雪膏怕什么,就當是松松筋骨。 練功完畢,早飯也備好了。 周小山一看又是十幾年不變的白粥咸菜,當場就沒了胃口,腦子里開始浮想聯(lián)翩的懷念以往和師兄們?nèi)ズ笊酱蛞巴靡半u,燒烤起來,那個噴噴香唉,也不知道晏聽潮到底什么時候走,這清湯寡水的飯菜可是要熬死人了。 正在跑神,謝云深突然來了一句,小白家里未曾給他定親。我對他說了你對他有意,他說家里若是同意便可。 白一麟口里的稀粥差點噴出來,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 周小山也不禁弄了個大紅臉,嗔道:師父你好端端的提這個干嘛。 江湖兒女有什么扭捏的。你這會兒倒是羞怯起來,昨個兒不是你自己喊著就只看上了小白。 周小山頂著紅彤彤一張臉,差點沒臊死。 小白比她還窘,紅著臉磕磕絆絆說我吃飽了,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周小山窘道:師父,我昨天是胡說八道,因為小白家肯定不會答應。 你怎么知道小白家一定不會答應。今日白堂主就該到了,我去試試。 小山急忙阻攔他,師父,白堂主是來查明尋林師兄的死因,你去提親這也太不合適了。我才十七歲,你急什么。 這是你干娘交代的事,我若是辦不好,怎么向她交差。眼下這親事八字沒一撇,先找到合適的人定親,再準備成親,至少也要個半年一年的,不能再拖。 周小山一看師父這一根筋的軸勁兒,心想還是乖乖閉嘴,找機會跑路吧。到時候他老人家找不到人,看他還怎么安排親事。 飯后休息片刻,謝云深一如既往前去攬月樓給卓青峰請安,剛好從京城趕回來的四師兄李云照領著白少榮來見卓青峰。 李云照奉命去請白少榮,見面之際已經(jīng)講了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白少榮到了攬月樓第一件事便是重新給藥丸驗毒。 尋林的事情發(fā)生之后,穆云海屋內(nèi)的療傷藥丸即被卓青峰親自收了起來。 七顆藥丸,尋林吃了一顆,還有一顆喂給了田鼠,剩下五顆藥丸都完整無缺的放在盒子里。 雖說謝云深已經(jīng)用田鼠驗過一次毒性,穩(wěn)妥起見,白少榮還是拿出試毒銀針,重新驗毒。銀針挨個在每顆藥丸都插試了一遍均未變色,說明這五枚藥丸的確是無毒。 晏聽潮忍不住想起周小山的話,如果單單是尋林吃的那一顆有毒,那大師兄還真是最有下毒的嫌疑。畢竟這七顆藥丸一模一樣,除非自己記得位置,或者做了記號,否則怎么就碰巧能挑中一顆有毒的? 白少榮驗過藥丸,又去驗尸,結(jié)果尋林并非中毒身亡,而是內(nèi)傷過重不治而亡。 卓青峰聽到這個結(jié)果,一下子像是老了幾歲,怔然半晌,方才拱手道謝:白堂主辛苦了。云深,請白堂主去清風苑歇息,一麟許久未曾回家,讓堂主和孩子好好敘敘話。 謝云深帶著白少榮離開之后,卓青峰又吩咐李云照把穆云海叫下來。 屋內(nèi)只剩下晏聽潮和老頭。 卓青峰扶著木椅慢慢坐下來,神色黯然的重重嘆了口氣,我最不愿聽見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 我以為師父最不愿聽見的是中毒身亡。 卓青峰搖頭,若是中毒,下毒之人還不一定是你大師兄??芍貍恢危@責任卻非你大師兄莫屬。我年歲已高,精力不濟,本想把掌門之位傳給你大師兄,可出了這事,他不僅要自斷一臂,日后在山上也再難服眾。 晏聽潮:師父為何不選七師兄。我這些年聽過不少江湖人夸贊七師兄有慈悲之心,是個磊落純善的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