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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娘絲毫不為所動,老娘我就是自私!就算晏長安救過你娘,救過你,可你和晏聽潮比起來,當(dāng)然是你親,我不想你出事。如果真的要去苗神谷,那就讓晏聽潮去。 小山無奈的笑了:可我才是國師的弟子,當(dāng)然得是我去啊。 晏聽潮比你武功高,他為什么不去當(dāng)天以的徒弟?他去苗神谷比你勝算更高。你不要被他騙了! 晏聽潮在馬車?yán)锉緛聿淮蛩懵睹?,聽到這兒,實在忍不住了。 他撩開車簾,打量著李美娘,李掌柜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李美娘:晏公子,我答應(yīng)過阿寧她娘,不能讓她有事。你說我不厚道我也認(rèn)了。 你不想阿寧出事,將心比心,也該明白我哥的心思。他不讓我知曉這些事,就是想讓我不要卷進(jìn)來,結(jié)果你為了讓我成為你的幫手,故意讓我發(fā)現(xiàn)大哥死的蹊蹺。 李美娘坦然道:你盡管罵我,我的確是存心的。 那倒不必。 晏聽潮看了看周小山,我需要解釋一點,阿寧去苗神谷,并非受我所騙。我也不想讓她去涉險。師徒契對她無效,她若不愿意去苗神谷,沒人能逼她??伤约阂恍囊?,我只能盡全力保證她不會有事。 這些話平平淡淡,卻聽得讓人心口發(fā)熱。小山微微垂目,一時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 李美娘逼問:你怎么保證? 晏聽潮:我拿我的命作保。 第44章 拿命作保,再沒有比這更重的承諾。 他平素一向懶散沒個正型,難得正經(jīng)嚴(yán)謹(jǐn)一回,原本就極出色的容貌立刻顯出清貴端方之相,甚至夾裹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傲氣。 小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了重重一下,瞬間像有一股軟綿洶涌的暖意包裹住心肺。 她看著身邊的晏聽潮,這個平時沒有正型,喜歡扯謊騙人的男人,正經(jīng)說起話來,還挺像真的。也或許,就是真的?她心跳如雷,耳根后慢慢發(fā)熱。 李美娘比周小山還要詫異,她從來不輕易相信任何人,驚愕過之后,沖口就道:好,這是你說的,如果阿寧有什么閃失,你提頭來見我。 她素來是個剽悍的個性,說話也很粗莽。因周小山的緣故,潛意思里也沒把晏聽潮看做是皇親國戚,更無視他天目閣閣主和晏家家主的地位。 晏聽潮也不介意,瞟了一眼小山,正色道:你未免小看了阿寧。 周小山心領(lǐng)神會他的意思,立刻一臉傲氣的背著手,毫不謙遜的夸起自己。 對啊!我那有你想得那么菜雞!師父都夸我功夫好,悟性高。況且,你當(dāng)國師是什么人都肯收為徒弟的么?若不是見我天資聰敏,有過人之處,我即便跪求他三天三夜,他也不肯收。 晏聽潮又以天以做文章,國師深受圣上器重,苗神谷雖偏安一隅,所處之地還是大周的天下,他們膽子再肥也要掂量國師在朝中的地位,不至于亂來。 周小山和他一唱一和,不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有國師弟子的身份護(hù)體,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 李美娘心里一百個反對,可她也知道周小山是個什么性子,打定主意的事,千軍萬馬也攔不住,此番追到揚州來就是鐵例。 苗神谷看來她是非去不可了,她若再硬攔著,這鬼丫頭嘴上答應(yīng)不去,扭臉就能偷跑。 躊躇片刻,她對周小山道:如果你們遇見一個和我年歲相仿,膚色黝黑,左手食指缺了半根的男人。可以相信他,他不會害你們。 這句沒頭沒腦的交代讓周小山很迷惑,不由問:誰啊? 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叫,李美娘頓了頓,眉山。 眉山?干娘什么時候冒出來這樣的一個朋友? 李美娘干笑著又補(bǔ)了一句,也不一定能碰見,我是說萬一,萬一。 周小山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 李美娘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zhuǎn)身回了王府。 周小山提著裙子上了車。 晏聽潮替她放下車簾,你干娘提到的這位朋友你認(rèn)識么? 我和你一樣,第一次聽見這名字。她一貫神神秘秘的,心里特能藏事,我從不知道她還有這么一位朋友。 周小山一臉無奈又好笑的表情,就像我從來也不知道許義深是她朋友一樣。她經(jīng)常去杏林藥鋪進(jìn)貨,動不動在我面前罵許員外摳門,小家子氣,那個架勢,恨不得下次進(jìn)貨要提刀去找許員外砍價,可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是朋友。 不過,也正因為李美娘慣會演戲,又謹(jǐn)慎過人,善于易容,所以這些年才能安然無恙的活著,逃脫了單家和賢王府的搜尋。 晏聽潮問:你不覺得她今日不對勁嗎? 周小山點點頭,對啊。她前幾日還很樂意我去苗神谷,今日突然堅決反對。 晏聽潮手撐在窗沿邊,側(cè)目望著她,顯然你離開王府這幾日里有人告訴她,苗神谷是怎么競選長老的,所以她才變了態(tài)度。 周小山突然想到那天白夫人見到她掌心里的天字印記,神色有異的樣子,便說:會不會是白夫人告訴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