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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侵占 第3節(jié)

    楊楚航頭疼了,小郁律師不僅喜歡說謝謝,連對不起都很順口,這樣的人往往敏感,玻璃心,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要格外注意,可能一不小心就傷到了他。

    “沒事,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br>
    關(guān)了冷氣,車?yán)镉行?。郁少池解了兩顆扣子,臉朝著楊楚航這邊閉目養(yǎng)神。

    再下車的時候雨一點點變大,最后大顆大顆砸在擋風(fēng)玻璃上,雨刮器都來不及掃。

    只有一把傘,楊楚航拿了過來接郁少池。

    車門一開涼意席卷郁少池滿身,他縮著手捏著楊楚航胸口的衣服,睡迷糊了的緣故,往他身上貼了貼,毛絨的頭發(fā)蹭到他的唇,他的下巴。

    “好大的雨。”

    “雷陣雨,一會兒工夫就停了?!睏畛教?jǐn)堉募鐜е舜蟛酵鶚抢镒摺5缆贩e水,每一腳下去深淺不可估量,走幾步就濺幾身水。

    也就一兩分鐘,兩人腰以下濕了大半。

    郁少池打了個噴嚏,半長的劉海濕濕搭著腦門,像個落水的小狗,垂著眸,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的小崽。

    楊楚航收了傘,看了他幾眼,記得特意顧他了,為什么還淋濕這么多……

    “風(fēng)吹的?!庇羯俪孛摿藵裢馓?,打了個哆嗦,繼續(xù)解釋,“風(fēng)把雨吹斜了,不過能幫楚航哥擋擋雨也不錯?!彼┏鲆贿吀觳?,濕答答的,順著指尖還在滴水。

    楊楚航心生幾分愧疚,“上去換身衣服,別感冒了?!?/br>
    郁少池搓了搓臉,還是那句:“我不會客氣的?!?/br>
    作者有話說:

    二狗:你楚航哥簡直就是萬人迷,抓緊了,要不跟人跑了!

    楊楚航:什么?

    郁少池:多嘴。

    第3章 我最優(yōu)秀。

    楊楚航從衣柜找了身灰色居家服遞給他,郁少池沒空接,正對著他脫西裝外套,接著是襯衫,褲子。

    他遠比看上去的瘦,小腹光潔平坦,rou眼看著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稍微動一下,肋骨骨骼形狀透過那層薄薄的皮rou顯現(xiàn)出來。

    瘦歸瘦,該有rou的地方也毫不含糊,比如說,郁少池弧度漂亮的翹臀,襯得細窄的腰盈盈一握。

    楊楚航別開視線,同時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又覺得‘別開臉’這樣的舉動過于多此一舉。

    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放松下來,不摻雜任何別的想法,笑著逗他:“小郁律師看著rou不多,身材倒是不錯,平時沒時間吃飯,有時間鍛煉?”

    郁少池沒立刻接話,思考著他的話。

    下秒捏著他的手腕往自己的小腹上放,“如果鍛煉了應(yīng)該多少有幾塊腹肌吧,而我什么都沒有。”

    他手動讓楊楚航的指腹在自己小腹上一寸一寸小幅度游走,低著頭認真看著他的手指。

    楊楚航手僵住,心也為之一顫,驚訝之余瞳孔微微放大。郁少池的小腹和看上去的如出一轍,出奇的軟,手感并不比腹肌差。

    這樣怪異的想法一生出,慌亂得似乎只有那只一動不敢動的大手主人。

    他還沒從那股怪異中走出來,郁少池已經(jīng)好奇地撩開楊楚航的衣服探手進去,似有似無掐著一點腰,大拇指指腹輕輕拂過,感受結(jié)實的肌rou的紋理走向。

    “哇,”郁少池笑得更開,感嘆道:“像楚航哥這樣的,手感就一級棒,我什么時候才能有啊...”

    最后一句他說得很輕,那股溫?zé)岬臍庀⒕拖衲芡高^衣物撲在他的胸口,楊楚航感受著這股溫?zé)?,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亂套了。

    這哪跟哪...

    楊楚航抬手拍了下郁少池腦門,收回手的同時也把他的一起拽下來,催促的口吻道:“行了,我去樓下浴室洗澡,你趕緊換衣服?!?/br>
    邊說著人就已經(jīng)往臥室外走了,步子邁得大,模樣與落荒而逃無異。

    他也不敢相信,竟然會被一個男人摸得心猿意馬,情難平復(fù)……

    “楚航哥,我能在你臥室洗個澡嗎?”郁少池得逞揚揚下巴,對著他的背影喊了聲,對方回應(yīng)了才收回視線,望著余溫猶存的拇指,自說自話。

    “還有點可愛?!?/br>
    臥室空間很大,鑲嵌式衣柜,單人大床,裝修是簡約的黑白,和他的主人一樣,干凈,清爽。

    四處也沒有女人的痕跡,衣物,洗漱用品還有頭發(fā),都沒有。郁少池滿意進浴室,他用楊楚航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縈繞鼻尖的味道好像都屬于楊楚航。

    滿臥室都散發(fā)著這股清淡,原來普通的沐浴露,用的人不一樣價值就不一樣。他以前并不喜歡這樣清涼的香氣,現(xiàn)在聞著上癮。

    他洗得不快,慢條斯理套上浴袍出來換衣服的間隙楊楚航也洗完回來了。

    自己房間的緣故,楊楚航第一時間并沒有想到要敲門,四目相對時,他單方面尷尬了幾秒。郁少池則不躲不閃,一絲不掛看著他,手上是剛褪下的浴袍,順手擔(dān)在椅背。

    楊楚航連忙背過身,“不好意思,沒敲門?!?/br>
    “沒事?!庇羯俪厣裆ǎ瑩破鸫采系囊路咨?,邊說:“我有的楚航哥都有,被看了還能少不成。”

    楊楚航還是有幾分尷尬,等郁少池穿好衣服才過來放東西,路過他時,對方渾身飄散地不像他常用的沐浴露,或者說清淡一些,帶了股郁少池本身的味道,更好聞。

    郁少池收拾好換下來的衣物,跟著進浴室吹頭發(fā)。見他不在意,楊楚航也不好再別扭,看他一眼。

    就這一眼,他覺得小郁律師笨手笨腳,吹頭發(fā)就指著額前地吹,強迫癥還等他把后腦勺也吹一吹 ,結(jié)果郁少池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準(zhǔn)備出去了。

    楊楚航忍不了,喊住他指著后腦那片示意他在滴水。郁少池抬手抓了一把,振振有詞道:“手酸,不想吹了?!鳖D了頓,他才想起來一般,笑道:“如果楚航哥想幫我,我可以先說謝謝?!?/br>
    話音落,郁少池背靠鏡子,站在楊楚航的身前,低著一點頭,“謝謝。”

    他趕鴨子上架不容拒絕,楊楚航拿著吹風(fēng)機忽然有些想笑,開了小檔暖風(fēng),評價他的行為。

    “不愧是律師,嘴上功夫我不如你。”

    “那也不一定?!庇羯俪睾鋈谎鲱^,兩人呼吸一瞬間交錯,他又偏開一些看他,“不過,楚航哥你現(xiàn)在這樣照顧我,以后要是犯法了,我給你辯護,少判幾年當(dāng)做報答?!?/br>
    “有你這么報答人的?”

    “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就是我的專攻。”

    楊楚航覺得他幼稚,所以忍不住像對他小侄女那樣捏了把郁少池的臉,對方?jīng)]躲,臉上的笑還掛著。

    等他收回手時,郁少池連忙抓著那只手,貼著自己的臉頰,“楚航哥,不知道為什么,你給我一種家人的感覺?!?/br>
    “嗯?”

    郁少池望著他,收斂了笑意,把吹風(fēng)機關(guān)了減少噪聲,聲音也輕了些,“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一個都沒有...”

    “你爸呢?”楊楚航幾乎脫口而出,但這樣說不對,他連忙解釋道:“和梁先生聊天的那次,他提起你,說過?!?/br>
    “陸建遠嗎?他不配做我父親?!庇羯俪厥栈厥值χ笫治罩约旱挠沂?,無端帶了距離也冷淡起來,低聲道:“五年前,我親自送他進去了?!?/br>
    楊楚航知道他的意思。

    郁少池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去坐牢,在五年前,也就是說,他才二十不到就已經(jīng)步入社會。

    年少成名,其中的案子就包括他父親這一個。

    “少池...”楊楚航不清楚其中緣由,但不管何種緣由,親手將親人送進去的感覺一定不好受。

    郁少池保持那抹笑,不在乎道:“楚航哥,都過去了,我沒事?!?/br>
    “嗯,都過去了。”楊楚航平時很會安慰人,這時候嘴笨得厲害,除了這四個字他再想不出別的安慰,說多了倒像旁觀者的清高,這大概會傷到他。

    “楚航哥,你能不能...”郁少池抬眼看著他,眼里勉強撐出來的笑意褪了些,后面的話小聲地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他說,“能不能抱抱我?!?/br>
    楊楚航聽見了,彎了點腰攬著肩抱住他。很簡單的擁抱,被抱著的人和看上去的一樣單薄。

    心疼的感覺幾乎溢出來,楊楚航在部隊時見過各種各樣的離散,這是一種旁觀來的感同身受。

    “你都叫我哥了,我也沒弟弟,第一次當(dāng)哥,不太熟練,但我會把你當(dāng)親弟弟照顧的。”

    “弟弟?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當(dāng)你的家人?”

    “可以,你愿意的話。”楊楚航手掌摩挲著他的背,輕輕拍了拍,“我媽要是知道多了個兒子,該樂開花了?!?/br>
    郁少池開始只是小心翼翼碰著他的背,聽到他這句話收緊了手臂抱著他的腰,“楚航哥,你真好。”

    “好了,餓不餓?我去做飯,你來打下手。”

    郁少池有些舍不得這個擁抱,沒肯撒手,嘟囔說:“哥,我后面的頭發(fā)沒吹干,貼著脖子難受?!?/br>
    楊楚航幾乎有求必應(yīng),開了吹風(fēng)機接著幫他吹。郁少池在他這里的形象,一天不到就完全顛覆了。

    原來,心思縝密,不茍言笑,能言善辯不完全是他。還有缺愛,沒安全感,黏人也是小郁律師。

    沒等到小侄女來,郁少池遠比他說得忙,十分鐘八個電話那種忙。

    楊楚航先給他做了幾道菜,陪他吃了些送人直接去了事務(wù)所。臨下車,郁少池rou眼可見不舍,生怕是黃粱一夢,他小心問:“楚航哥,我無聊的時候能給你打電話嗎?”

    楊楚航則道:“小郁律師這么忙,無聊都得排隊吧?!?/br>
    “那睡前,我睡不著想給你打電話,可以嗎?”郁少池解開安全帶,垂下手,“失眠癥,安眠藥都治不了,又不想大劑量服用…”

    “是藥三分毒,別吃了。”楊楚航認真道:“睡不著就給我打電話,我有的是時間。”

    “好,謝謝楚航哥。”郁少池面上瞬間掛了笑,不由分說輕輕抱了下他,幾秒鐘時間退回來,“我忙了,睡前給你打電話?!?/br>
    “好?!?/br>
    回去路上出于好奇,楊楚航上網(wǎng)查了郁少池當(dāng)年的案子,確實有一個叫陸建遠的男人涉嫌故意傷害罪入獄,失手殺害的那人正是郁榮佳,郁少池的生母。

    這個案子比較特殊,案發(fā)在十多年前,最近五年翻案重審才有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楊楚航心沉了沉,難道郁少池是因為他母親才去學(xué)法的?當(dāng)初他也還只是個孩子,滿心仇恨學(xué)一個專業(yè),只為將父親繩之以法…

    煎熬的又豈止是審判的那幾個日夜。

    楊楚航點支煙又翻了幾個頁面,郁少池的資料中少不了一家叫‘余歲’的孤兒院,看得多了,楊楚航不由眉頭緊鎖,心中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冒出來。

    或者說,當(dāng)初他母親死后,郁少池被送去了這家孤兒院…

    所以,他說他沒有家人,但凡有親人也不至于去孤兒院吧。

    這之后,楊楚航依舊如往常抽空去醫(yī)院照顧梁先生,每次去都能見到郁少池,兩人會一起離開,吃飯聊近況。

    半月后的一天下午,郁少池買了束康乃馨抱著。“楚航哥,陪我去個地方?”

    自從上次車胎壞了,送去 4s店將就保養(yǎng)一直放在那。他出門都是擠地鐵,有楊楚航在就坐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