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引誘他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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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著,物理攻擊拼不過,轉法術了? 他正打算拎著人進樹林里揍著看看,肩膀上突然被折扇敲了一下。 “草。”他罵了一聲,回頭對上路執(zhí)沒什么溫度的眼睛。 怒火莫名就變成了委屈。 他又惹路執(zhí)不高興了嗎? “下一個是高二(1)班,走了?!甭穲?zhí)說。 “哦?!彼怨愿穲?zhí)離開。 高二(1)班的節(jié)目是內(nèi)部排練的,除了本班同學,老師還有校領導,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一班要上個什么才藝。 所以抱著琵琶的方硯唯一身煙青色的漢服走上臺時,全場一片驚呼。 作為校慶上即將領獎的學生,路執(zhí)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 聚光燈下,抱著琵琶的方硯唯很安靜,棲在光里,半點看不出剛才連翻兩道矮墻揪人衣領的氣勢。 弦音被撥動,一曲《十面埋伏》驚艷四座。 校慶的線上直播觀眾數(shù)瞬間破了萬。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何歲歲搖頭晃腦,“牛還是方哥牛。” 方哥剛才在臺上,十面埋伏的肅殺感彈過了頭,這會兒手疼得齜牙咧嘴。 徐正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來,拿了只清涼噴霧,對著他從頭到腳地噴。 “什么東西?” 方硯唯聞到了一股薄荷味。 “李、李坤剛剛送的?!毙煺x小聲說。 “?。繘]打你啊?!狈匠幬▎?,“我還當他打你呢?!?/br> “沒、沒有?!毙煺x說,“他給我道、道歉了。” 方硯唯覺得,人還挺復雜的。 有人至善,有人至惡,也有人能由惡向善。 他的目光轉向站得離他不遠的書呆子。 還是他的小白花路執(zhí)好,滿腦袋校規(guī)校紀,善良得連螞蟻都不愿意踩。 “執(zhí)哥?!彼姓惺郑胺鹬檫€你。” 他把盤了幾圈的細木珠串摘下來,捏在手里轉了轉,撥了半圈:“我老感覺你會念經(jīng)?!?/br> 像沒有七情六欲的得道高僧。 路執(zhí):“?!?/br> 他把木珠串盤回路執(zhí)的左手腕上,身上都染了淡淡的檀香味。 這味道,太清幽了,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還了木珠,跟何歲歲他們笑罵著跑遠了。 路執(zhí)低頭不語。 珠子回來了,但手腕好像還有些空。 - 因為校慶,方硯唯在學校里的知名度又長了一大截。 高二(1)班的后排第一個窗口,像動物園的櫥窗,每天都吸引一大波游客。 新晉人氣動物方硯唯趴在課桌上,寫一張試卷盲盒里抽出來的語文試卷。 他的字漂亮得體,整體看下來,像藝術品。 “情書?!焙螝q歲捧著一疊信封進來,看上面的名字,“路執(zhí)的,3個,方硯唯你有5個,你今晚翻誰的牌子?” 方硯唯回頭,剛好看見路執(zhí)拆了只信封。 他心里有些許不易覺察的失落,然后就看見路執(zhí)忽略了信紙上有字的一面,翻過來,畫了個圓,寫了行算式,開始打草稿。 方硯唯:“……” 禁欲高冷小白花人設不倒。 “我今晚想翻執(zhí)哥的。”他說,“能行嗎?” 路執(zhí)手里的筆微微頓了一下,繼續(xù)寫。 何歲歲嘿嘿笑了聲:“執(zhí)哥可不是一般人能睡到的?!?/br> 方硯唯也就是口嗨,沒指望路執(zhí)有反應,他在抽屜里翻了翻,找出特地買的一盒橙汁,插上吸管,拍在了路執(zhí)的桌上。 “方哥請你喝?!?/br> 路執(zhí)看都不看。 橙汁,沒興趣。 玻璃窗被人敲了敲,露出程靜萱那張明艷的臉。 小太妹追人又土又執(zhí)著,每天定時定點,過來說土味情話。 分都要被路執(zhí)嚯嚯完了。 “對不起啊?!狈匠幬ㄓ浧饋砹峙c宋教他的,“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小太妹愣住:“那好吧?!?/br> 遂,跑開。 這也……太實用了吧。 方硯唯的世界都安靜了。 “你喜歡誰?”后排傳來個冷冽的聲音。 急要嗎,這我還沒編好。 方硯唯心說。 “干嘛啊?!彼吡四_路執(zhí)的桌子,“供出來給你扣分嗎?” 路執(zhí)竟然還嗯了一聲。 方硯唯氣笑了。 路執(zhí)停了筆,看著他,眸光仿佛不似平時寧靜。 “那我喜歡,你?!彼f氣話,“路神要扣自己的分嗎?” 路執(zhí)似乎是怔了一瞬。 他這樣的反應著實少見。 開個關于早戀的玩笑,這么大的反應? 于是方硯唯又起了拿捏逗弄的心思。 “書呆子,學霸。”他說,“你都成年了,談過戀愛嗎?” 他雙手壓在路執(zhí)的桌面上,傾身向前,離得很近,唇形好看的嘴巴開合著,柔軟的嘴角勾著笑。 “親過人嗎?”他說,“你這高中生活太素了。” 他近乎咄咄逼人。 書呆子的反應也太有意思了,眸光輕顫著,嘴巴抿得平直。 像是聽見了什么臟東西。 好單純。好有趣。 路執(zhí)冷淡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 路執(zhí):“?!?/br> 橙汁? “方硯唯!全班就你在講話。”班主任陳老師的河東獅子大吼從教室前排傳來,“上課鈴都響完了,眼保健cao的音樂也響一半了,你趴路執(zhí)桌上,是打算坐他懷里做?” “不至于?!狈酱罄修D了回去。 第20章 下蠱 班里一陣哄笑。 陳老師把書放在講桌上,等待音樂結束。 方硯唯回頭偷瞄了路執(zhí)兩三回,書呆子面若冰雪,閉著眼睛,絲毫不見剛才眼睛里微小的漣漪。 好沒意思。 “這兩張是月考的分班表?!标惱蠋煆慕炭茣锍槌鰞蓮垖憹M了人名的表格,“下課的時候,學委幫我張貼一下,各位月考加油?!?/br> “啊對了?!标惱蠋熣f,“還有一件事?!?/br> 流動紅旗來了。 以此獎勵一班優(yōu)良的文化氛圍。 “多虧了我方哥?!焙螝q歲說,“苗疆人就是多才多藝。” 方硯唯不驕不躁,散漫地搖了搖手,趴在了桌子上。 自打路執(zhí)執(zhí)意要給他輔導功課以來,他好久沒在課堂上睡過整覺了,每次剛睡著,書呆子就會拍兩下他的肩膀,帶來一段若有若無的檀香。 但是今天,路執(zhí)竟然沒有叫他。 書呆子半點動靜都沒有。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