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引誘他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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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方硯唯暴躁地問。 路執(zhí)頓了頓,說:“我只是想跟你說,你旁邊的紙袋里,有你喜歡的零食?!?/br> 方硯唯往自己左手邊一看,果然有一只大紙袋。 他匆匆掃了一眼,看見了葡萄干、葡萄果凍、葡萄味軟糖。 一看就是奔著讓全世界的葡萄都滅絕買的。 那就只吃一個軟糖。 跟約會沒有關(guān)系。 ?哪兒買的。 還挺好吃。 車在城區(qū)外下了高速,又拐上了一條較窄的公路。 方硯唯剛掀開葡萄味果凍的外套,余光瞥見前方不遠處有輛交警的車。 “你往旁邊開點。”他說。 路執(zhí):“?” “交警,看見沒?”方硯唯大聲說。 路執(zhí)委婉地說:“我的視力還算可以?!?/br> “避開?。 狈匠幬绷耍罄兴擦R。 “我正常行駛……”路執(zhí)話說到一半,似乎明白了什么,“口袋里?!?/br> 方硯唯:“什么?” “駕駛證?!?/br> 真的嗎? 趁著紅燈,路執(zhí)把車停在斑馬線前,方硯唯大著膽子,伸手去摸路執(zhí)的口袋。 校服口袋沒有,褲子口袋……褲子口袋好難摸。 怎么沒有? 路執(zhí)低頭,瞥見他單手撐著座椅中央,腰背微微彎折出好看的曲線,淺棕色毛茸茸的腦袋伏在自己的腰間,目光閃了閃,晦暗不明。 紅燈變?yōu)榫G燈,路執(zhí)踩了腳油門,從一旁儲物格里抽出一張證件扔過去。 “干擾駕駛。”路執(zhí)說。 方硯唯捧著黑色外殼的駕駛證,耳朵微紅。 他才沒有干擾駕駛。 哦,對,他執(zhí)哥比他大半歲。 照片上的路執(zhí)神情冷淡,繃著張冰塊臉,半點笑容都沒有。 方硯唯不禁想起,他不久前在客廳里無意間扶起的那個相框,照片里的小孩,那副甜甜的毫無心機的笑顏。 小天使……是怎么變成大冰塊的? 車在方硯唯越發(fā)驚恐的目光中,停在了一片荒郊野嶺處。 黃毛扛了串繩索,顧甜背了把鏟子,后邊倆小弟扛了只黑色大箱子下車,喊了聲執(zhí)哥。 方硯唯:“???” 這是追不到就要把他埋了嗎? “我不去?!柄槑Z校霸不要臉地扒著車座子,“我不出去?!?/br> “方哥?!甭穲?zhí)俯身進車內(nèi),把他的手從座椅上掰下來,“給我個面子?!?/br> 方硯唯:“?!?/br> 嗚嗚嗚。 路執(zhí)掃了眼黃毛和顧甜手里的家伙,沉默了兩秒,然后說:“你們先走?!?/br> “方硯唯。”路執(zhí)說,“我教你寫語文作文的時候,你的想象力怎么沒這么豐富?” 方硯唯:“……哦?!?/br> 追人把人帶山里。 你追得上個鬼。 “老大!這邊?!辈贿h處的山頭上隱約顯現(xiàn)出建筑物的輪廓,黃毛遠遠地沖他們喊。 臺風過去后的天空湛藍,點染了黃昏的暖橘色,云層連成翻涌的白浪,遠處天際下振翅飛過的海鷗,像是空白紙張上靈動的標點。 橙紅色的滑翔傘御風而落。 方硯唯:“滑翔傘基地?” “嗯?!甭穲?zhí)說,“黃毛他哥退伍后,跟幾個朋友一起弄的?!?/br> 方硯唯跟在路執(zhí)身后,走上山頂起飛點時,剛好看見顧甜,那個染了粉色頭發(fā)的高三學姐,牽著滑翔傘,朝著懸崖外沖過去,遙遙起飛。 這也太酷了。 方硯唯心說。 不愧是執(zhí)哥的朋友,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太會玩了。 一旁的黃毛迎風而立,衣服繃出肌rou發(fā)達的輪廓,一頭黃毛在風里徐徐揚著。 他在方硯唯欽佩的目光里,看了眼天空中飛滑翔傘的顧甜,又看了看懸崖,邁著拽了吧唧的步伐,轉(zhuǎn)身哇地一聲吐了。 方硯唯:“……” “他恐高。”路執(zhí)把方硯唯拉遠了點。 “我也可以飛嗎?”他問。 不得不說,他很喜歡。 “稍等?!甭穲?zhí)說完這句,就進了滑翔傘基地的白房子里。 方硯唯站在起飛點的草場上,遙遙望見黃昏里,顧甜那只橙紅色的滑翔傘變成了日落的調(diào)色點。 路執(zhí)脫了那身鷺嶼中學深藍色的校服,改穿了基地日常的黑色作訓服,戴了副飛行墨鏡,腳下踩了雙皮質(zhì)的短靴,斜咬了根抽了一半的煙。 小白花的外殼脫得一干二凈,方硯唯遙遙地看著,感覺還是這身衣服,更符合十三中老大的痞氣。 “過來?!?/br> 方硯唯看見路執(zhí)坐在椅子上,沖自己招手。 “坐我腿上?!甭穲?zhí)抽出一段帶鐵扣的綁帶。 方硯唯:“?” “單飛要培訓,你飛不好。”路執(zhí)左手壓著他后腰,右手把安全綁帶往他的身上纏,“我?guī)泔w?!?/br> “……哦?!?/br> 方硯唯的耳朵微微發(fā)熱,他原本只是貼近,但路執(zhí)把綁帶收得太緊,他只能坐在路執(zhí)的腿上,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隔著夏季薄薄的衣料,他幾乎能感覺到從路執(zhí)身上傳遞來的熱度。 路執(zhí)單手從左側(cè)攬著他,右手嚴謹?shù)貛退壓妹恳坏腊踩胧?/br> “頭往后仰一些?!甭穲?zhí)戴著黑色皮質(zhì)手套的手,抬了下他的下巴,幫他把肩膀上的安全帶調(diào)整好。 “你在發(fā)抖嗎?”路執(zhí)問。 “我緊張?!狈匠幬ㄟ€沒飛過這玩意兒。 “沒事?!甭穲?zhí)說。 他語氣同平時一樣冷淡,方硯唯的緊張感卻消失了。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黃毛跟另一個小弟從旁邊過來,把滑翔傘在風中展開。 方硯唯正愣著,感覺到風把他往上托了些許,滑翔傘被路執(zhí)雙手撐開。 黃毛在后方一推,他的腳下,忽然就變成了懸崖。 他緊張得有些腿軟,脊椎往下過電般的一陣酥麻,風把白色的滑翔傘撐開,在墜落前托住他們,白傘騰空飛起。 起飛臺上黃毛yue得很大聲。 “我靠,執(zhí)哥把人綁太緊了。”另一個幫忙起飛的小弟說,“好學生就是乖,都不喊疼。” 方硯唯嚇得滋兒哇亂叫了好幾聲。 能托住他的除了風,就只有路執(zhí)。 “你可以睜一睜眼睛。”路執(zhí)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不然這趟我白飛了?!?/br> 路執(zhí):“傘很勒手?!?/br> 方硯唯瑟縮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自幾百米的天空中俯視鷺嶼,黃昏漸漸被夜色吞噬,深藍色的海水一點點濡濕沙灘。 世界廣闊。 他從未想過,還能以這樣的角度俯瞰人間。 路執(zhí)調(diào)整著飛行的方向,給了他一種乘風的錯覺。 “那邊紅色的,是一個降落點。”路執(zhí)在他耳邊說,“北邊,黃色的,靠近海邊的,是另一個,我們跳哪一個?” “跳p城!” 路執(zhí):“……” 最初的驚惶和害怕已經(jīng)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天空的向往和興奮。 “臥槽,好看!”方硯唯吼道,“天空好他媽漂亮?!?/br> “沒文化?!甭穲?zhí)在他耳邊譴責。 這聲音貼得太近,混著呼嘯而過的風聲,幾乎要貼上他的耳畔。 他似乎被落日的灼熱擊中了,耳朵熱得發(fā)燙,身體也軟得一塌糊涂,頸間被呼吸的溫熱擦過的地方,幾乎卷起了微小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