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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有引誘他 第84節(jié)

    小紅狐貍,自然是適合紅色的。

    方硯唯的皮膚白,眼睛是偏桃花眼的眼型,睫毛微微卷翹向眼尾處,瞳色是偏淺的棕。

    以前路執(zhí)以為他只是愛笑,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

    男生的唇珠飽滿,嘴角自然上揚,悠閑地側著臉看人時,永遠讓人覺得有勾人的意思。

    紅色把男生的皮膚襯得更白了,手腕上佛珠的玉墜延至他的手心,點綴的瓔珞更像是落花,貼在指間。

    “好像嫁衣啊?!狈匠幬▽χR子觀察了一輪,自我點評。

    他卷了半天袖口,也沒弄整齊。

    鏡子里,路執(zhí)出現(xiàn)在他背后,抓過他的手腕,一手托著,一手幫他把袖口的白邊翻好。

    “謝……”他話音未落。

    路執(zhí)從背后抱住了他。

    這種款式的長衫,平常只會讓人看起來長身玉立,是看不出什么腰線的。

    鏡子里路執(zhí)的臉上平淡,手卻貼著他的脊背,一路向下壓過去,他被壓得側身對著鏡子,衣料貼著身體,在路執(zhí)的掌心下,緩慢顯現(xiàn)出了微微挺翹的弧度。

    鏡子里的他避無可避地紅了臉頰,頸后生出了燥熱。

    原來,不是從頭開始喜歡啊。

    他忽然意識到,學生時代那種青澀的試探已經(jīng)不見了,在他身后站著的路執(zhí),同他的相處方式,更趨向于成人的直白。

    “既然你還要我……”他小聲說。

    路執(zhí)掰過他的臉頰同他接吻,寬大的手掌上,指腹帶了薄繭,從他下頜處擦過去,頓時一陣麻癢。

    相隔近萬公里的思念,終于決堤。

    路執(zhí)的指腹抬著他下頜的位置,讓他不得不微微仰頭,他被迫張開嘴巴,柔軟的內(nèi)里被肆意汲取。

    白襯衫的袖口刮蹭著紅色長衫的領子,布料摩擦的沙沙聲就貼在他的耳邊。

    路執(zhí)將拇指的指尖壓在男生的嘴唇上,將那片原本就濕軟的溫熱碾得更軟更紅。

    七月初的暑氣越過雕花的木窗,一點點將他包圍了,他像是一片花瓣,掉入了路執(zhí)掌控的熱風里,每一道呼吸,每一次顫動,都交由路執(zhí)引導。

    半合著的眼睛盛著一池將溢未溢的瀲滟晴光,緩慢像鏡子的位置偏過去。

    他被鏡中自己的目光嚇了一跳。

    原來在路執(zhí)眼中,他是這般模樣嗎?

    路執(zhí)松開抓著他的手,指腹從他的嘴角隨意地抹過去。

    他這才想起來喘氣,扶著鏡子,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弄得發(fā)軟。

    路執(zhí)立在一旁看著他,還是平日里面若冰霜的模樣,也就嘴唇上有一小塊微紅,是他剛才不小心咬到的。

    他慢慢地把氣喘勻,等著臉上的紅色退去一層。

    “方硯唯,你好了嗎?”段蕓在門外喊,“你又不用化妝,你磨蹭那么久?!?/br>
    淺黛色的簾幕被撥開,段蕓跟屋子中間冷著臉的路執(zhí)對視了一下。

    上次演出結束她才聽朋友說,這位就是傳說中s大的校草。

    據(jù)說人很低調,性子寡淡得像在修行,獨來獨往,是典型的高嶺之花。

    然而路執(zhí)跟方硯唯卻走得很近。

    “你這身穿得……”她愣了一下,點評,“跟妖精似的?!?/br>
    “把你那亂蓬蓬的頭發(fā)稍稍梳一下吧?!彼龔某閷侠锬昧酥荒臼嶙印?/br>
    “我來吧。”路執(zhí)伸手。

    她愣了下,恍惚間忽然明白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點了下頭,把梳子遞過去。

    “謝謝?!甭穲?zhí)說。

    她看著路執(zhí)走到方硯唯的背后,一點點把男生頭頂翹起來的亂發(fā)梳開理順,整理出一副表面乖巧的斯文少年模樣。

    仿佛是剛才整個人都被親得軟了,方硯唯今天沒彈什么氣勢激揚的曲子,選的都是些溫婉雅致的小調,像是能把人帶到細雨迷蒙的江南。

    幾首曲子彈完,段蕓問他:“s大醫(yī)學院大神,路執(zhí),是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的那個人嗎?”

    “對,我等到了?!狈匠幬ㄕf。

    “那你的確是看不上別人了。”段蕓感嘆,“你稍等,我拿個手機來給你算工資。”

    方硯唯換完衣服,抓了把折扇,坐在四四方方的院落里等。

    等下回去,他就把這筆錢全部充到路執(zhí)的飯卡卡里,讓路執(zhí)每頓都能吃上s大最貴的盒飯。

    “你好?!庇腥送T谒赃叄澳闶莝大的學生嗎?”

    “目前……算是?!闭诓僚孟业姆匠幬ㄌь^。

    “我也是!”對方很高興,“我在學校表白墻上見過你,你叫方硯唯?!?/br>
    對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會彈琵琶的男生?!?/br>
    “謝謝啊?!狈匠幬ㄌ袅讼虑傧摇?/br>
    “你能再給我彈個曲子嗎?”男生問,“我記得你們這里加錢可以點曲子?!?/br>
    “二十萬?!狈匠幬ㄕf。

    男生:“?”

    “二十萬,我給你彈?!狈匠幬ò亚偈者M琴盒里,“我比較貴。”

    “我不是這里的?!彼f,“而且,除了我……男朋友,我不給人單獨彈琴?!?/br>
    方硯唯:“是吧,男朋友?”

    路執(zhí)站在走廊盡頭,背靠著一根雕花的立柱,身影高挺又修長:“嗯?!?/br>
    來搭訕的人臉色瞬間變差,轉身離開。

    “他要是給你二十萬呢?”路執(zhí)問。

    方硯唯:“?”

    那得是什么傻逼。

    “那我就坐地起價到兩百萬。”他說,“我只單獨彈琴給路執(zhí)聽?!?/br>
    他坐在藤椅上,閑來無事,伸著腳尖去踢地上的落花。

    路執(zhí)俯身,右手壓住了他的腳踝。

    方硯唯愣了下,路執(zhí)從他的腳踝邊,摘走了一段尖銳的短樹枝。

    “轉你了!”段蕓氣喘吁吁地跑來,把一紙袋的茶點塞到他手里,“請你們吃。”

    “謝謝?!甭穲?zhí)說。

    -

    “晚飯想吃什么?”出了評彈館的院門,路執(zhí)問。

    “帶我去s大食堂最貴的一層!”

    路執(zhí):“。”

    路執(zhí)沒來得及吃上晚飯,他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雅銳的股權近期在進行變更,公司的研發(fā)和生產(chǎn)線上很多決定都需要有人拍板。

    “我馬上到?!甭穲?zhí)說,“我要去一趟……”

    “許教授又喊你干活嗎?”方硯唯問。

    這教授好煩。

    “我很快回來。”路執(zhí)說。

    方硯唯:“那我等你一起吃晚飯,我先吃小零食?!?/br>
    他先回了宿舍。

    路執(zhí)的那個室友凌佩,正在收拾行李,見到他,和他熱情地打了招呼。

    “你要走嗎?”他問。

    “對,我有暑期實習?!绷枧逭f,“你跟路神好好相處。”

    凌佩提醒:“衣服不可以亂扔,東西要擺整齊,衛(wèi)生間用完要打掃干凈,電腦聲音不可以外放,這些都做到,路神還是很好相處的。而且他經(jīng)常泡實驗室,有時候會徹夜不歸,你放心住。”

    方硯唯:“好?!?/br>
    他怎么不知道路執(zhí)還有這么多毛?。?/br>
    他以前住路執(zhí)隔壁的時候,經(jīng)常去路執(zhí)的房間串門,衣服沒少亂扔,漫畫書也經(jīng)??匆话胪浽诼穲?zhí)的床上,也沒見路執(zhí)把他過肩摔啊。

    “我知道了,謝謝提醒?!彼f。

    他借用路執(zhí)的沐浴露和毛巾洗漱完,坐在書桌前開了電腦。

    桌面上顯示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來自于雅銳生物。

    “方同學你好,我們對您的過往作品很感興趣,恭喜您通過第一輪篩選,現(xiàn)將場地圖紙和要求發(fā)給您,請您參與第二輪測試?!?/br>
    郵件附帶了一個文件包,里面是供下載參考的資料。

    方硯唯:“!”

    他的搖錢樹,沖他招手了。

    他決定先不告訴路執(zhí),如果能參與這個設計,他再說也不遲。

    路執(zhí)開車回來時,剛過晚上十點。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低領襯衫,外面罩著一件白大褂,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

    他一進宿舍就聞到了沐浴露的清香味,伴著潮濕的水汽。

    他把兩份飯和一盒葡萄,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