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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屋內(nèi),床上睡著的人突然傳來的囈語。 他在叫他的名字。 “……阿笙?!?/br> 赫連笙的腳步停了一瞬。 隨即,他垂下眼眸,絲毫沒有留戀地離開了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他走后的沒多久,房間里,顧淵就怔怔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腦子里還是一片混沌,最終,還是手上冰涼的玉笛喚回了他的神志。 高燒退去,他的腦子比之之前,已經(jīng)清醒了不少。 他想起了他是怎么找到這支玉笛的。 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掌心,骨節(jié)泛起了白。 門外傳來了細微的動靜,他抬起眼,看到了顧亭月有些猶疑的神情。 他頓了頓,輕聲開了口:“亭月?!?/br> “哥哥?!睂Ψ胶芸扉_了口,然后奔進來,趴在了他的床沿,眼眶有些紅,有些緊張、又有些擔(dān)憂地小聲開了口,“你怎么樣了呀?” 顧淵張了張口。 “……哥哥沒事?!彼p聲道。 顧亭月仰著臉,一雙清澈的眼睛里有著顯而易見的不信任。 顧淵勉強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在夢里的某個瞬間,他確實想到了死。 他無法跟自己和解,也無法接受自己這么跟赫連笙生生錯過的事實。 在最痛的時候,他甚至有那么一絲解脫。 如果就這么死去,或許,黃泉路上,他還能追上赫連笙一程。 他想。 這個想法讓他在床上睡了許久,久到他幾乎以為他看到了黑白無常。 但是到了最后,他還是醒了過來。 ……他不能就這么死。 他還記得一件事。 那就是,赫連笙是怎么死的。 饒是顧淵最厭惡赫連笙的時候,他也從沒懷疑過,赫連笙跟獨孤澤在通敵一事上有什么聯(lián)系。 赫連笙是聰明的。 這種聰明是來自于細枝末節(jié),比如在討論政事之時,雖然他大半時間都在跟顧淵有一搭沒一搭地撒嬌,但是顧淵從他隨時能接上自己的話這一點,就知道,赫連笙讀的書,不比他少。 顧淵曾經(jīng)恍惚想過,若是赫連笙身上沒有北殷的血統(tǒng),先帝沒有那么忌憚北殷,這個皇位是誰的,還未可知。 赫連笙自己,仿佛也清楚這一點。 顧淵從來沒見他在書房之外跟誰探討過政事,在外,他永遠是那個嬌縱任性、不問世事的七殿下。 現(xiàn)在想來,顧淵懷疑,赫連笙那個時候就意識到了,皇帝并不會選他做繼承人,所以選擇了避讓。 他抿了抿唇,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即便是如此, 赫連瑾也沒有放過他。 顧亭月還在看著他,他回過神,輕聲叫了她的名字: “亭月?!?/br> “可以跟我說說?!彼p聲道,“你阿笙哥哥以前,是怎么陪你的么?” 顧亭月怔了一怔。 隨即,她垂下了眼眸,看著面前的錦被,小聲地開了口。 顧亭月斷斷續(xù)續(xù),給顧淵講了三天的故事。 三天后,顧淵穿戴整齊,打開了屋門。 屋外站著一個人。 水綠色的青衫,一雙桃花眼看著頗有幾分風(fēng)流,面容卻較之先前沉穩(wěn)了許多。 正是許久不見、如今已官居三品,時任右副都御史的孟乾。 對方見他的樣子,頗有些意外。 他猶疑地開了口: “行舟,你……還好么?” 顧淵稱病了幾日,有關(guān)他的事情就在京城流傳了幾日。 他先前對赫連笙如何,眾人都看在眼里。如今人死了,卻瘋成了這樣,朝中眾人都在嘖嘖成奇。 還有人私下里在傳,七殿下隨了其母,天生便擅長蠱惑人心。 孟乾如今對八卦已經(jīng)不感興趣,他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好友。 以他對顧淵的了解,能做出這樣的事,必定是遭遇了重大的打擊。 他怕顧淵走不出來。 但現(xiàn)如今,他看顧淵。 對方雖說仍舊臉色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但是眼神已然沉著清明。 全無傳聞中已然癡傻瘋癲的樣子。 顧淵未答他的話,只是道:“去書房。” 孟乾頓了頓,跟在他后面,進了書房的門。 門一關(guān)上,顧淵就開了口:“這兩日,朝中如何了?” 孟乾原本是想問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被這句話堵了一下。 好半天,才思忖了一下,開了口:“各部倒是沒什么大事,各地的水患也都平息了。除了兩件?!?/br> “一件是北殷使臣來朝。”他道,“應(yīng)當(dāng)仍舊是由你爹負責(zé)。” 顧淵頓了一頓。 “這回來的是獨孤澈?” “嗯?!泵锨柫寺柤纾敖o他的倒霉哥哥擦屁股唄?!?/br> “不過經(jīng)此一事?!彼溃氨币蟮南氯巫彘L,應(yīng)當(dāng)是定了。” 顧淵垂了眼眸,沒有說話。 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赫連笙身上流著一半北殷的血,但是即便到他死,他都沒能回家。 他的心中悶痛,他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 這點被眼尖的孟乾發(fā)現(xiàn)了,他趕緊扶住了他,關(guān)切道:“……沒事吧行舟?” 顧淵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