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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頓了一下后,迅速將自己一瞬間的錯愕掩了回去。 ——當然,這幾個表情變化全部都是偽裝出來的。 他側(cè)過頭,皺著眉頭看向太宰治:“剛見面時,你對我的態(tài)度可沒這么好?!?/br> “我之前以為你會是敵人嘛?!碧字温曇糗浥吹乇г?,“結(jié)果這么試探下來,感覺就是個聰明不足脾氣有余的人而已?!?/br> “搞得我白白浪費了上吊時間,而且回去之后還要被國木田罵……” 說到這里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補充道:“其實我昨天凌晨去河里入水,那個時候就看到你和中也的多口相聲了。” 青木:……… 搞什么,這個太宰怎么這么欠揍。學學我們這邊的老實人【太宰治】不好嗎?! 其實還是得怪自己,他昨天剛到碼頭上的時候根本不懂該怎么利用自己的能力,造成同步率太低身體素質(zhì)上不去,自然也就沒法察覺到竟然有人還在河里偷窺他們…… 青木又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行為,確定沒什么大紕漏后才松了口氣,心情卻依舊復雜:這能力還真要我全天24小時隨時待命啊…… 不過這下他也明白為什么太宰治對自己會是這副態(tài)度,他知道的情報大概又到什么程度了。 青木垂下眼瞼,選擇了老一套的推諉方式:“果然就不應該派我過來的,現(xiàn)在我不僅更窮了,連用瓦斯自殺的錢都沒有,悲慘過頭了吧……而且說到底我的交際能力又不是用在這種方面的……” 太宰治就這么看著津島修治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太宰治對他說:“瓦斯自殺很痛苦的,勸你還是放棄比較好?!?/br> 【太宰治】無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用瓦斯殉情根本行不通,因為到中途很可能會被對方拋下,超級悲慘的。” 太宰治神色一肅:“原來如此嗎?受教了?!?/br> 兩人聽到背后傳來一道做作的咳嗽聲。 太宰和青木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的是正用避之不及眼神看向他倆的店主:“如果兩位客人不打算繼續(xù)待下去了的話,可以出店門再聊天?!?/br> 很明顯,老板并不歡迎這兩個人在自己的店里討論奇怪的話題。 幾分鐘后,青木和太宰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相對無言:“………” 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還是青木開了口:“那個……我先走了。” 太宰治表情夸張地搖頭:“不行不行!津島先生現(xiàn)在身上沒錢住酒店吧?作為本地人,怎么說也應該熱情招待一下,和我一起去偵探社,讓亂步先生幫你看看吧!” 青木荒耶:“這說法……難不成‘亂步先生’是你們偵探社的醫(yī)生嗎?” 太宰治注意到,其他還好,這個家伙對“亂步先生”這四個字的關(guān)注度明顯不正常。 不過這樣正好,佐證已經(jīng)夠多了,不需要把他再帶回去。 只想單方面獲得青木這邊的情報,自己這邊完全不想付出的男人笑瞇瞇地下了這個無情的決定。 于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疑,太宰治繼續(xù)熱情地回答:“亂步先生不是醫(yī)生,但是偵探社里還有一個醫(yī)術(shù)超級高超的成員在!是剛才抬書柜的時候扭到胳膊了嗎?我會拜托與謝野醫(yī)生幫你治療一下的!” 青木荒耶能感覺到自己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如果說從遇到太宰治為止,自己表面上面對他的態(tài)度基本是津島修治的性格再加上一些偽裝的話,那只有這次表現(xiàn)出來的無語情緒是自己真實的感情。 他現(xiàn)在心里的想法只剩下了一個:……這個武裝偵探社難不成是什么文豪批發(fā)市場嗎?! 而且說實話一個偵探社的名字竟然叫“武裝”,這聽起來也沒比港口黑手黨好上多少吧!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太宰治對自己這么熱情的原因其實是不想自己跟他一起回去。 讓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太聰明,然而其實智商并不算低的青木一下子就猜到了太宰治不想讓自己去武裝偵探社的原因。 太惡劣了。世界上竟然有心思這么深沉、心胸還這么狹窄的人,空手套白狼小心反被狼給咬死啊。 青木荒耶開始在心里默默詛咒起來。 雖然按照之前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自己應該對太宰治這古怪的態(tài)度避之不及才對,但青木荒耶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不,更準確來說,是【太宰治】明白了對方的目的之后,控制不住地想要報復回去,讓他也感受一下無語凝噎的情緒。 太宰治看到面前穿著和服的男人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稍微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之后,掛著無比刺目的微笑對他說道: “真是太好了,剛才我還在想今天晚上不會要去睡橋洞了,沒想到太宰君竟然這么熱情,感覺現(xiàn)在再拒絕的話很不好意思,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偵探社看看吧。” 太宰治:“……” 就在太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的那一瞬間,青木繼續(xù)向他發(fā)射微笑光線: “哈哈,開玩笑的,我怎么可能這樣麻煩一個陌生人,太宰君也是這么想的吧?” 太宰治:“……” 太宰治深呼吸。 他微笑回去:“呵呵,津島先生真是幽默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