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自己恐怕永遠(yuǎn)也沒辦法逃出這個時間循環(huán)的漩渦了。

    最后，在經(jīng)過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以后，大概是第三千、或者四千次的時間倒轉(zhuǎn)，露西妮·皮爾克沖進(jìn)了那條會迎來流彈的道路，主動迎接了夢寐已久的死亡。

    ——“你覺得這樣的結(jié)局如何，”【阿加莎】停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向站在她對面的女性開口問道，“『鐘塔侍從』所屬的露西妮·皮爾克小姐？”

    露西妮·皮爾克臉色鐵青。

    她想沖過去抓起這個女人的領(lǐng)口，質(zhì)問她究竟對自己做了什么。然而，露西妮卻同時更懼怕于不知會從何處而來的殺機(jī)，恐懼到只能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阿加莎】對她打了個響指，瞇起眼睛，笑容慵懶地對她的行為表示了肯定：“不錯，皮爾克小姐?！?/br>
    她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如果剛才你向我沖過來的話，藏在書架上的機(jī)關(guān)就會把你射成篩子?！?/br>
    【阿加莎】癱在椅子上：“我還挺做喜歡這種小玩意兒的?！?/br>
    露西妮·皮爾克的臉色更差了。

    她的胸膛重重起伏了幾下之后，才開口提問：“所以為了免下解釋，你還特地將這次會面選在了我試圖離開了好幾次之后的時間點(diǎn)嗎？”

    【阿加莎】那只紅色的眼睛就如同狼的眼瞳一般，死死地鎖定住了自己眼前的獵物。

    她勾起一個狠厲的微笑：“皮爾克小姐，對擁有能夠cao控時間的異能力的你來說，‘試好幾次之后的時間點(diǎn)’這種話，完全是對你能力的一種侮辱啊?！?/br>
    “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這場故事當(dāng)中，”她的語氣又轉(zhuǎn)變成了一如既往的倦怠，“那么只要我或者阿賴耶不進(jìn)行干涉，書上的最后一句話就依然會成為你的結(jié)局?！?/br>
    露西妮明白，這個黑發(fā)紅眼的女人對自己說出這種事，絕對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哪怕她此刻是真情實(shí)感地恐懼起了那本充斥著壞結(jié)局的故事書。

    她往后退了兩步，警惕地問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阿加莎】答非所問：“皮爾克小姐，你覺得痛苦嗎？”

    她看著表情壓抑的露西妮：“看來是痛苦的?！迸距幌拢景⒓由坑贮c(diǎn)燃了一支女士香煙，“雖然很對不起你，但為了避免出現(xiàn)更多的犧牲者和麻煩，皮爾克小姐。”

    她雙指夾著香煙，半瞇著眼睛撐起了下巴：“就等你把這些結(jié)局全部體驗(yàn)一遍之后，再把你放回到你自己的組織內(nèi)部吧?！?/br>
    再之后，她看見【阿加莎】用小指挑起了白色眼罩的帶子，輕巧地勾住它之后，往下一扯——

    眩暈感傳入了露西妮的大腦內(nèi)部，隨后，在她的記憶深處，這段談話被用一種極其粗暴的手段徹底混淆了。

    遺留在她記憶里的，只有一句懶洋洋的抱怨：“這只眼睛還是這么難用啊?！?/br>
    再然后，她就開啟了仿佛永無止境的、只有壞結(jié)局的故事。

    ……

    從『鐘塔侍從』成員的視角看來，在命令下達(dá)后的短短半天內(nèi)，露西妮·皮爾克就返回了本部。

    不過與他們想象中不同的是，露西妮·皮爾克不僅沒有刺殺成功，而且也幾乎沒帶來任何有效的情報——

    雖然她是成功回來了，但卻只會反復(fù)喃喃自語著“讓我去死”、“我不想死”以及“好想離開這里”之類的胡話。

    雖然這個癥狀很是明顯，但它既可能是精神系異能者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例如cao縱型的異能力。因此，青木荒耶以及黑發(fā)女性的能力在『鐘塔侍從』眼中依舊是個謎。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們兩人將露西妮·皮爾克安全送回『鐘塔侍從』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為了警告全世界的組織，如果沒有在時間系異能力之上的水準(zhǔn)，就不要想著能夠隨意出手，挑釁『文豪結(jié)社』。

    如果不想成為一個半殘廢的瘋子的話。

    **

    “這就是目前國際上對『文豪結(jié)社』的印象，”沢田綱吉拍了拍屬下遞上來的文件，對自己面前兩個人說道，“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你們是一個自說自話、腦子也有點(diǎn)毛病的組織?！?/br>
    青木荒耶：“………”

    對英靈濾鏡很厚的他難以接受這個答案：“這不可能！阿加莎明明是個溫柔的人，肯定都是『鐘塔侍從』這個組織做錯了什么，不然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br>
    【阿加莎】躺倒在另一個沙發(fā)上面，一直在邊打哈欠，邊歪歪扭扭地寫著書。

    “還有坡君，”青木荒耶滿臉都寫著“色令智昏”，“雖然他的確有些私心，但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我好；更別提太宰君、志賀君還有芥川君這三位了，他們既有自己的底線，也能高水平地完成工作，全部都是善良卻不迂腐的文豪！”

    沢田綱吉：“………”說這種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青木荒耶一臉認(rèn)真，很明顯是半點(diǎn)良心都沒有的。

    沢田綱吉頓了頓，決定繞開這個話題：“不過就算是這樣，異能特務(wù)科對于『文豪結(jié)社』的施壓也不可能停止……”

    【阿加莎】放下書，用鋼筆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為了防止民眾的恐慌，異能特務(wù)科的施壓肯定也不是集中在物理壓制上面，而是經(jīng)濟(jì)或者外交……”

    沢田綱吉雙手交叉，點(diǎn)頭：“沒錯，但是其實(shí)，比起武力，這兩種方式反而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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