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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夜霎時噤了聲,不敢回應(yīng)這話。 從定坤的口中,定夜得知空貴君是個極其善妒之人。 這話若是應(yīng)下,萬一惹了主子不快,便不好了。 定夜雖沒有爭寵之心,可他此生所愿,便是留在朝熙身側(cè)。若是如定坤那般被發(fā)落了,定夜這后半生,便再沒了念想。 定夜甚至隱隱覺得,此后這宮中,怕是只會剩下空寰這一位男主人。 神域怕是再沒有男人,能與他比肩。 定夜只得謙虛回答:殿下謬贊了,奴才嘴笨,不會討主子歡心。在御前侍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 空寰聞言笑出聲來:夜郎君,本君很喜歡你啊。你是個知進(jìn)退的聰明人。 定夜忙道:能得殿下夸贊,是奴才之幸。 空寰又從他這里,尋到了幾本陣法圖。 定夜說,二樓左側(cè)角落里那幾本書,都是太上王君從前最喜歡的。 定夜介紹書的時候,倒是也沒有藏私,后來空寰安靜在窗前看書,定夜從藏書樓借了兩本書,跟他告了別,便回了摘星臺。 -- 彼時,定遠(yuǎn)還在閉門思過。與定夜不同,定遠(yuǎn)這幾日,無陛下旨意,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可即便如此,摘星臺的待遇還是一如往常。御膳房還是把精美的膳食送了過來,不敢怠慢他們兩個。 定夜和定遠(yuǎn)一道用膳之時,定夜終是忍不住開口道:那空貴君確實是天人之姿,除了當(dāng)年的太上王君,我還沒有見過這么美的男人。 定遠(yuǎn)擰眉:你見過他了? 定夜點頭:今日在藏書樓,有幸拜見了。 定遠(yuǎn)盯著定夜的神情,便知道他絕不會夸耀空寰的美。 可得如此稱贊,定遠(yuǎn)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又問道:真的假的?太上王君年輕的時候,可是天下第一美男??斟驹倜?,還能越得過太上王君? 定夜放下了手中的湯勺,嚴(yán)肅道:我只能說,他的美,確實可與太上王君比肩。有了空貴君,陛下怕是再也想不起宋啟這個人了。至于你我,更不必有別的妄想了。陛下讓你閉門思過,怕是也要打磨你。若如定坤一般,只怕是冀州別院,便是你我的來日。 定遠(yuǎn)頓時紅了眼。 其實定遠(yuǎn)也委屈,主意都是定坤想的。東窗事發(fā)的時候,定坤雖然沒拉扯到他身上,但是陛下心里同明鏡一般。 定遠(yuǎn)滿臉懊悔:昨日之事,我若是同你說說,便也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可是定坤硬是拉著我,不讓我告訴你。你是咱們之中,最穩(wěn)重之人。若是你在,還能攔一攔他 說來,我也是鬼迷心竅了。定坤在宮里混得開,我還以為他口中的張嬤嬤是個妥帖之人。 定夜無奈嘆道:你可真是糊涂,張嬤嬤再妥帖又能如何?星辰臺的御君,雖沒有名分,可他們身份高貴,將來哪怕是出了星辰臺,那也是高門大戶的準(zhǔn)正夫,哪個能得罪得起?定坤這一劑藥送下去不要緊,傷到了御君們,連陛下都不好交代。若不是陛下還顧念著往日情分,定坤早就被拉出去砍了。我聽說,今日早朝,還有人上書,說罰定坤太輕。若不是他父母皆是忠義之輩,沾了先人的光,恐怕此刻,他早就被那些世家挫骨揚灰了。 定遠(yuǎn)這會兒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曉得各中厲害,只能無奈道:好在,御君們都無大礙了。若是哪位出了事,陛下定然保不住定坤。說不定連你我都 定夜又盛了一碗湯遞給定遠(yuǎn),他嘆口氣道:以后小心侍奉著吧,你我還是安守本分為好。這空貴君,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人。你知道嗎,陛下已經(jīng)下旨,不準(zhǔn)空貴君受刀,便避子湯都不許他喝。今日早朝,聽聞費大人上書反對此事,還被陛下駁斥了回去。費大人忠心為國,陛下一向敬重她。連費大人都如此,你我又哪來的能耐,敢與空貴君爭寵? 定遠(yuǎn)沒見到人,只聽定夜說,總覺得有些過了。 眼下,定遠(yuǎn)被禁足,倒也沒資格再議論外面的事。 不過有一件事,定遠(yuǎn)認(rèn)為定夜倒是說對了。 他們兩個,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的,等待陛下傳召。 除此之外,已經(jīng)別無他法。 -- 另外,太極宮那邊,定夜不在跟前侍奉,朝熙便有些不習(xí)慣。 朝熙本想問問花靈,星辰臺的名冊在何處,可是花靈平日里不管這些,找了一刻鐘,才終于給找來。 若是定夜在,不用去找,朝熙想問什么,定夜脫口便能答出來。 再者,今日研磨的奴才,也不得朝熙的意。 研磨本是個小活,可是墨要干了,那奴才才知道磨,朝熙氣得訓(xùn)了那小奴幾句,誰知道那小奴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跪地求饒,仿佛朝熙要吃人一般。 朝熙無奈地嘆了一聲,擺擺手讓他下去之后,便沖著花靈道:你去摘星臺把定夜請回來,朕身邊沒了他,還真是不行。 定夜被遣回摘星臺還未滿一日,便又回了摘星臺侍奉。 空寰傍晚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一怔。 他嘆了一聲道:今日在藏書樓見到那定夜,確實比本君想得還要難對付。 登玉從前在太極宮侍奉的時候,和夜郎君也沒有鬧過什么不愉快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