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我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綿綿細(xì)雨淅淅瀝瀝的,一滴一滴打落在他的側(cè)面。 放肆!我推開他,整理好自己被他扯下來一小塊的衣服,逃離出他的手臂。 阿徹被這一巴掌打的,恢復(fù)了冷靜。 他站在雨里,側(cè)著臉,被雨淋得濕漉漉的。 終于又變回了往日那個沉默陰冷的大男孩。 看到他這般落寞的模樣,我竟然心生一絲心疼。 下手下狠了,也的確,這個孩子這些年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冷不丁又讓他離開,他不抓狂才怪! 我想起來了,上一次見到阿徹情緒失控,正是五年前我第一次要趕他走的時候。 阿徹我轉(zhuǎn)回到他的身邊,拾起傘,踮起腳舉到了他的頭頂。 想要慢慢地跟他說說。 然而阿徹卻突然倔強(qiáng)地抓住我舉著傘的手,用力握住,雙眼中充滿了偏執(zhí)地一字一句道, 大小姐,我是不會離開您的! 您想都不要想! 這孩子! 我氣極,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其實(shí)是真的被他的眼神給震撼到了,他竟然這般的固執(zhí)! 行,不離開我也行。我語塞了半天,終于想出來一句,盯著他執(zhí)著的眼睛,溫柔全無,冷笑一聲, 那你去找個女朋友。 阿徹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撕裂。 半晌,他扔下雨傘,還有站在樹下的我。 揚(yáng)長而去。 還真是個、孩子啊我搖搖頭,有些疲憊,轉(zhuǎn)身想要繼續(xù)往花園深處走。 你就這般傷了他的心,很是絕情的哦~身后的叢林里,卻突然傳出一個陌生的嗓音。 我回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休閑西裝的男子,從雨中的樹叢里緩緩走出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么? 男子撥開櫻花樹下的枝條,向我一步步接近。 我的警鈴頓時大作,第一時間退后,甩出手中的傘、傘尖直指那人的喉嚨, 你是誰! 我厲聲道, 你又是如何進(jìn)入到李氏公館里的! * 白衣男子笑的燦爛,不禁讓我想到了李業(yè)每次對我的皮笑rou不笑。 我微微往后倒退。 別怕啊~他對我挑了挑眉,然后很輕松地躲過了我的雨傘,手伸到我的耳邊,將我耳鬢別著的桃花捻在指尖。 輕輕丟到了旁邊。 我只是一個過來送文件的。 白衣男子揚(yáng)起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里面是一個印著李氏集團(tuán)火漆封的牛皮袋。 大概是看到了扔掉我的花后,我眼睛中爆發(fā)出的怒氣,男子又一腳踩著地面上的花朵,向我靠近, 倒是李夫人,丈夫剛身亡不久,就同自己的保鏢如此親密無間,還是在死去丈夫生前留下來的別墅花園里。嘖嘖嘖,我記得李先生以前并不喜歡彼岸花吧? 他看了眼對面玻璃花房里面妖嬈生長的大片殷紅的印記,被雨水沖刷后的玻璃房墻壁將那些花朵的邊緣扭曲,折射出有些不切實(shí)際的形狀。 我眸子一冷,不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厲聲反問, 你是誰派來的,又是給誰送文件?! 是誰我也不知道,男人聳了聳肩,我只是我們老板手下一個小嘍羅,沒見過老板。送文件的話你知道徹先生嗎?老板讓我把東西交給他,并且只能由他本人接手。 * 直到李業(yè)的遺囑在李氏家族召集會上公布的那天,我才知道了那天的那個白衣男子究竟是誰。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李氏是大家族,現(xiàn)任家主死亡后,留下來的遺囑里面的內(nèi)容肯定不會太簡單,既要顧及到整個家族,又要保證做出的決策只能讓李氏集團(tuán)更上一層樓,而不能做昏君的荒唐決定。所以這份遺囑要是想要生效,并不是像普通家庭那樣,律師站在遺孀遺骨以及親戚面前念一念,有那么一張蓋了章壓了手印能夠起法律效益的紙,就可以兌現(xiàn)。 他們需要整個大家族被召集回李氏的發(fā)跡老宅的祠堂,一大家子的人都坐下來,聽完律師的轉(zhuǎn)述,然后家族的有權(quán)勢的長輩們共同商議,再起決定。 我身為李業(yè)的未亡人,在遺囑上是繼承他的李氏集團(tuán)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待定人之一,自然是要參與這場召集會。 阿徹這些日子又突然像是人間蒸發(fā)了般,好些時候沒有出現(xiàn)在過我的面前。 我懷疑他是不是在背著我搞什么事情。 上一次那個白衣男子對我說他是為人傳送文件的,傳送的對象是給阿徹,那個文件袋上明顯的標(biāo)有李氏集團(tuán)的章印,也就是說里面的東西是與李家有關(guān)。 阿徹的確是掌管著我手中所有跟工作相關(guān)的事物,包括當(dāng)年被賣給李業(yè)后,李業(yè)吞并的我父親唯一留給我的一個基金會。我也一向很相信阿徹的忠誠,他是絕對不會背叛我。 但不代表,我還是會疑惑他究竟在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必須讓送信人把信親自交到他的手中,并且拆封時,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