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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巴納德 第92節(jié)

    陳牧洲說完,跟上了她。

    *

    下山以后,他們一起吃了頓晚飯,江聿梁點名要吃的烤rou,飯量比平時都還好了不少,把選的清酒也一個人喝完了。飯后,還收集了好幾種不同味道的薄荷糖,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離開了。

    吃的太飽有個壞處,容易困,加上又喝了酒,頭昏昏沉沉地。

    一上車,她難得挑了后座,靠在窗戶上很快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聿梁猛然驚醒,發(fā)現停在一個紅綠燈前,睡眼惺忪地問:“去哪?回家么?”

    前座陳牧洲嗯了聲,看了眼表:“我等會兒要回公司一趟,先把你送回去——”

    江聿梁搖了搖頭,徑直打斷他:“不用,我看這是……松平路吧,都快到總部那塊了,你直接開過去好了,我走回去就好?!?/br>
    陳牧洲剛想說什么,肩膀就被拍了拍,聽見她湊過來,聲音懶倦:“我沒跟你客氣,走吧?!?/br>
    “知道了。”

    陳牧洲打了方向盤,最后開到rc華際總部的露天停車場,隨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停好。

    叫了她一聲,人沒反應。

    陳牧洲松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后門,探身進去,語氣放輕了些:“江——”

    話音沒落,就被人偷襲了。

    裝睡的人手臂繞過他脖頸,把陳牧洲拉下來,在他嘴角親了很響亮的一口。

    江聿梁仰著臉,笑瞇瞇地:“陳牧洲?!?/br>
    她其實看不清??床磺灞灰股娜?,臉上有什么樣的神情。

    只能憑著感覺瞇眼看他。

    “我第一次……喝酒——”

    江聿梁刷地伸出食指,認真地比了個一,眼珠盯著自己食指看,喃喃道:“沒有要碎掉的感覺?!?/br>
    陳牧洲沒有回她。

    但她被擠到車座里面了。

    車門應聲落下。

    將里外的世界隔出一道銀河般。

    他俯身過來吻她。

    第一個是輕而淺的。一觸即離。

    很快,第二個就沒有那么溫意十足了。

    江聿梁像是被席卷進一場失控的風暴中,深淺她都無法控制,只能任由他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坐在了人膝頭上。

    看上去她大權在握,實際上,相當沒有安全感。

    主動權仍然不在她手里。

    她像是漂浮打滾的一朵云,隨著風眼搖曳,濕潤的熱帶雨季驟然降臨,飽滿的嫣紅的上升,輕柔的混沌的下降。

    他掌心溫度一路燙到她腰際。

    江聿梁被親到頭發(fā)昏,一時不察,牛仔褲兜里的手機滑落。

    滾到地上,屏幕亮了亮。

    陳牧洲無意間一眼,看到鎖屏照片,扣過她后腦勺在耳垂上輕咬了咬,聲音極低。

    “照片換了?”

    江聿梁‘啊’了一聲,有點沒反應過來,視線落下去:“沒有啊,這是鎖屏,一直設的這個。”

    陳牧洲沒多看,想要接著剛才繼續(xù),只隨意問了句:“你養(yǎng)過的?”

    江聿梁從他膝頭下來,坐到旁邊位置上,俯身撿起手機,再度摁亮屏幕給他看:“對啊,我們宇杰,好看吧?”

    她的語氣不乏淡淡的自豪與驕傲。

    雖然是夸狗,陳牧洲也不太想浪費時間聽,視線從那只邊牧的大眼睛上一掃過,輕描淡寫:“嗯?!?/br>
    電光火石間,男人動作忽然僵住。

    “你說什么?”

    作者有話說:

    能猜到小可愛們在猜什么=3= 沒哈!就是比以前深一丟丟,也不止一個地兒……這樣。能get嗎qwq

    第51章 ch.50

    陳牧洲向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準確地說, 大部分時候,他連基準線都夠不到,也懶得夠。

    但在江聿梁這里, 很多之前適用的準則一并作廢。

    有條線他遲遲沒踏。

    因為往她的過去回望,那里有別人的影子。

    在確定江聿梁完全忘掉之前,陳牧洲都不想邁過去。

    大不了就是多沖幾次冷水澡的事。

    但反應過來這一秒, 陳牧洲大腦難得宕機。

    他好一會兒沒動也沒說話,直到江聿梁伸手, 在他面前好奇地晃了晃:“怎么了?”

    陳牧洲輕聲問道:“它叫林宇杰?”

    江聿梁訝異地挑眉:“對——你怎么知道?”

    陳牧洲沒正面回答,目光若有所思:“你怎么想到要給它起這個名字的?”

    如果狗是跟了別人姓, 對方遠走高飛后再把狗丟給她養(yǎng)——

    似乎也很合理。

    但這狗要真有爹的話。

    雖然不想承認,還是起了那么一瞬殺心。

    江聿梁頗傷感地回憶了幾秒, 才道。

    “找人給它算的。宇杰出生的時候我就在了,有它的八字,這是算出來最合適的姓?!?/br>
    昏暗的車內空間內,江聿梁也看不清他表情,只是感覺到男人懶洋洋地靠到了椅背上, 聽到他輕笑了聲。

    江聿梁手撐在座椅上,忽地湊了過去, 嚴肅地盯著他:“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覺得人家名字很好笑?”

    說完她覺得威脅性不太夠, 又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成手|槍的姿勢, 抵在陳牧洲鋒利的喉頭,裝作兇巴巴道:“宇宙的杰出作品, 多有深意, 再給你一次機會, 坦白從寬,好不好聽?”

    陳牧洲微仰了仰下巴,一副任她動作的樣子,唇角勾了勾。

    “好聽。”

    江聿梁滿意地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br>
    她話音沒落,手臂就被人扣住拉了一把,反正重心也不穩(wěn)了,她上半身順勢倒在了男人膝上,耍賴似的。

    陳牧洲微涼的指尖在她額上輕點,似是無意間問道。

    “跟梁總還有聯系嗎?”

    江聿梁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這個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不管是在她生活里還是腦海中。

    當然,要做到后面那點,她還是要費些力氣的。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江聿梁的聲線低了幾分,沉默幾秒后:“很久沒聯系了?!?/br>
    他的指尖換成了掌心,蓋在她額際,帶有很濃的安撫意味。

    “再問最后一個問題?!?/br>
    陳牧洲的音色溫淡。

    “你以前,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聿梁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回憶的瞬間她就有種要被侵吞的錯覺。

    連帶著肌rou和神經也一并繃緊。

    她其實一直在躲避。

    不回梁家可以。

    但也可以永遠不見他嗎?

    平心而論,如果沒有海島的意外,梁銘只是個有些忙、但依然對家里還算負責的男人。

    他每次出遠門,都會精心挑選帶給她和江茗的禮物。

    十幾歲的時候,江聿梁也曾在家翹首以盼,聽說他要回來高興地能跳起來。

    “我——”

    江聿梁有些艱難地開了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陳牧洲叫停了。

    “不用想了?!?/br>
    陳牧洲低頭望著她,聲線染了幾分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柔和。

    “還是想想,今天夜宵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