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巴納德 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愚孝男他重生了[七零]、大師姐她飛升了、解風(fēng)情、山與海(妓女與嫖客 1V1)、極品前妻、(GL)百合明星、小妾天天在翻墻[穿書]、皇貴妃禍國實錄、昭昭明月[雙重生]、極品女配開掛了[七零]
高處的風(fēng)總是更勁一些,掠過陽臺邊緣,管家的銀發(fā)幾乎紋絲不動,他盯了手機幾秒,隨即滑開屏幕解鎖, 在消息框里打下了字。 軟肋擺在跟前了,不用豈不是很可惜。 - 榕城的光照時間不多, 像今天這種太陽大方露面的天氣,實屬難得。 老城區(qū)街邊有家老梁面館, 掛出了今天要提早關(guān)店的牌子,老板娘想早點收工曬太陽。 江聿梁也就提前半小時來報道, 照例來了二兩面加排骨。 面館店面雖小,十張桌椅坐的滿滿當當。 她環(huán)視一圈, 走到了角落, 靠在墻邊, 正好侯在了一張靠角落的桌椅旁。江聿梁環(huán)胸倚著墻角,視線落在對面的電視上。 老板娘停在了財經(jīng)頻道,沒換臺,她沒看清字幕條,但看清了屏幕上的男人,一身純黑西裝,如同吸收所有光色的某類礦石,一出現(xiàn)在機場,便被如同海嘯般的浪潮圍起來,在記者的□□短炮下,步態(tài)依然不緊不慢,很快消失在vip通道后。 老板娘興奮地跟旁邊顧客嘮了起來,說這可是她看著長大的陳家小孩,小時候就出挑,長大了更不了得了。 老顧客也是熟人了,跟老板娘打趣道,你認識人家,人家認識你嗎? 整個小店都熱熱鬧鬧的,唯有角落略顯冷清。 而最邊上的桌椅,坐在那里的客人忍無可忍地抬頭,氣得頭頂冒煙:“你站在這里,別人怎么吃啊!” 宋子路覺得今天真是點背。 某人只回來榕城兩三天就算了,走了也不知道把自己家屬帶走! 雖然跟江聿梁碰面沒幾次,宋子路非常確定,陳牧洲給自己找的這個老婆,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江聿梁以前也是榕城的——梁聿,她的曾用名,宋子路中學(xué)時期聽到耳朵起繭。 傳聞里就是個刺頭,現(xiàn)在一見,表面笑瞇瞇又文靜,其實全是騙人的,嘴毒的要命,感覺隨時憋著壞水。 江聿梁聳了聳肩,唇角彎了一彎:“我看你快吃完了嘛,就等一會兒,不急哈?!?/br> 看到她這個笑,宋子路腦子里斷了的弦突然又接了起來。 難道不是在等位子—— 腦子里頓時警鈴大作,宋子路迅速收起空碗,起身就要溜。 但人還沒完全起身,就被一股力道摁住了肩頭,摁回了座位。 “吃這么點不夠吧,再來點兒?!?/br> 江聿梁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抬手又多叫了份豌雜面,微笑道:“別客氣,我剛好有點事想跟你聊聊。聽他說你們關(guān)系很好?那你肯定很熟悉他吧?!?/br> 即使知道這是一些話術(shù),但這語氣怎么聽怎么誠懇順耳,宋子路身心舒暢,不由得驕傲地揚了揚眉:“當然,我跟阿恒、順安,都是跟他一起長大的!” 江聿梁:“這樣啊——” 她嘴角含笑,輕松轉(zhuǎn)了話頭:“那你們父輩跟陳伯父也很熟吧?能跟我講講他去世前的事嗎?” 宋子路一僵。 陳牧洲委托過他最大的事,也不過是…… 嘴把門嚴一點。 但陳牧洲也沒說過,跟他家屬能不能透底??? 很快,宋子路腦子轉(zhuǎn)過來了。如果陳牧洲都沒跟她說,那肯定有他的原因,自己肯定不能越俎代庖。 豌雜面他是無福消受了,宋子路轉(zhuǎn)身就要溜,從江聿梁攔不到的方向走的,但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聽見她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那場礦難里,去世的不止陳叔叔一個人?!?/br> 江聿梁輕聲道。 “受傷的也不止被埋在里面的人?!?/br> * 傍晚時分,江聿梁吃了兩家甜品店,順著大橋慢悠悠遛彎,看著夕照的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 她靠在欄桿上看了會兒,拿起手機照了一張,給人發(fā)了過去。 他這時候應(yīng)該還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這時候估計剛飛到大洋上方。 江聿梁發(fā)完剛想收起手機,就見一條新信息跳了出來。 [先存起來。] [回來再一起看。] 她唇角下意識勾了勾,順手回了條:[大好的休息時間,不好好利用。] 話是這么說,陳牧洲會不會利用時間,她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他就榕城待了不到三天,除了見老友故人,剩下的時間都跟她泡在一起了。 他們連房門都沒出。 也沒人做飯,餓了就點外賣上門。 跟她一起,安安心心當起了廢物。 休息時間也不固定,有時候倚在一起看薄金夕照,有時候是晨光微熹, 天色將亮未亮?xí)r,江聿梁被他扣著腰抵在窗邊,細密的吻無聲落下,她的視線所及范圍內(nèi),能瞥見天邊破曉的第一縷光。 那時候,連溫度也變得極端起來。灼熱與涼意同時傳來,讓人難以招架。 陳牧洲好像卸下了最外層的一些偽裝,平日里那些幽暗鎮(zhèn)靜,一切偏冷的東西,連帶著理智都被扔到了一旁。任她后來撐不住如何告饒,也擋不住被滔天浪潮拋在浪尖的感覺。 瘋狂跌墮般的索取。 第一天下來,江聿梁站在鏡子前看,從脖頸一路往下,痕跡簡直一片狼藉。 她皺眉看了半天,又去看了眼罪魁禍首。 比她情況好多了。 是她太文明了吧。 第二天,江聿梁便悉數(shù)奉還了。嚴格來說,都不算吻,但鑒于她比小狗啃的還認真,青一塊紫一塊的,綜合下來,效果也差不離。 總而言之,相當對稱。 也不知道打算拿什么遮。 江聿梁剛走神了幾秒,就見消息又彈了出來。 [等我回來。] 江聿梁盯了屏幕一會兒,指尖在屏幕上懸空幾秒,最終還是移開了。 她是有想問的。 應(yīng)該說…… 有很多。 比如說,這次突然去出差,是不是因為宗家。 而跟宗家會對上,是不是因為跟他養(yǎng)父的意外有關(guān)系。 這次少說也要去一周,剛好過了九月初。 而宋子路如果沒記錯的話,過四天就是陳叔叔的忌日了。 他待在榕城這幾天,江聿梁是想直接問他的。 但她能明顯感覺到,有關(guān)這件事相關(guān)的一切,他都用巧妙的方式轉(zhuǎn)開了話題,對真正會觸及到核心的一切避而不談。 江聿梁能理解,他并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但有一點,陳牧洲也許沒意識到。 從一開始,她就沒法把自己擇出去了。 江聿梁沒再回他信息,抬眸望向遠處的暮色。 現(xiàn)在的榕城讓她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熟悉到骨血的一切,和陳牧洲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記憶里拐個街角就能去的市場,現(xiàn)在也變成了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 過去與未來在冥冥之中接壤。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不真實。 可又忍不住地,渴求更多。 比如說,互相汲取,依靠,坦誠。 她轉(zhuǎn)身靠著欄桿,極輕地吐出了口氣,忽然有一陣細小的風(fēng)流掀過。 有高中生騎著山地車從眼前飛速而過,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容幾乎要融化在風(fēng)里。 江聿梁沒忍住,視線不受控制地跟了過去。 從橋上下去這段下坡路,騎起來非常舒服,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心里空蕩蕩又清明的感覺。風(fēng)揚起她發(fā)梢的感覺。 回憶真是神奇。 有時候很小的一個點,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將一切都重新盤活。 這座橋是,今天得到的新信息也是。 之前她無法梳理整件事,是因為缺少非常關(guān)鍵的東西,她根本想不通,江茗是如何牽扯其中的,陳伯父又是如何被牽連的——礦上明明發(fā)生了透水事故,經(jīng)濟損失接近五千萬,后來的新聞明明都發(fā)酵起來了,突然間偃旗息鼓,尤其是人員調(diào)動上面,當?shù)刈坟?zé)看似嚴厲,但在真正核心人員的處理上,卻不痛不癢。 在背后博弈的力量中,提供設(shè)備相關(guān)的那方,的確有宗家的身影,但似乎也不是核心人員。 那陳牧洲為什么要緊扣著他那邊不放? 今天因為宋子路提供的信息,結(jié)合梁銘回她的消息,她意識到了些極為關(guān)鍵的東西。 可惜,串聯(lián)起所有可能時,那一秒的感受最終還是無處分享。 要驗證所有想法,自然也要由她自己來了。 他不想卷她進來,但現(xiàn)在她先行一步,也完全能理解陳牧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