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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去看蕭恪,怕盧雪隱說了太多引來圣心生疑,但蕭恪卻仿佛并不驚訝,甚至眼中也有一絲悲憫。 蕭家子弟誰家院姚思延哭著念叨了好幾次,忽然又笑著說,我要去吃你哥哥和熒真妹子的喜酒啦我給他寫詩為賀 徐太后的閨名一出,尹崇月自己都聽見自己倒吸涼氣的聲音。 當(dāng)然還有兩聲涼氣,分別來自裴雁棠和陳麓。 然而蕭恪卻面色如水,平靜異常,而盧雪隱更是面帶微笑,用最柔緩的語氣安慰姚思延道:只要是你送的,他都會喜歡的。 徐熒真原來是要給盧雪隱當(dāng)嫂子的 尹崇月有點發(fā)蒙,她去看裴雁棠,心想你小子和盧雪隱稱兄道弟這么多年會不知道。然而裴雁棠抬頭剛好看到她犀利眼神,也明白個中含義,連忙搖頭,也不像是在說謊。 姚思延似乎終于不再哭也不再笑,安靜和盧雪隱坐著,絮絮叨叨說些不清不楚的話,冷不丁又來一句很正常的話:雪隱你瘦了好多,但個子也高了。 盧雪隱笑了笑說道:白駒過隙,世兄倒是沒老很多。對了,不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故人來看過世兄?讓世兄寫些詩詞之類的潤筆? 聽他這樣問,一屋子的人都屏息起來。 姚思延歪著頭仿佛真的在認真思考,忽而低下頭泣道:沒有沒有人我說錯了話,他們都把我忘了 世兄說錯了什么話? 蕭家子弟誰家院,舊晉風(fēng)華故人傳。長嘆此身難復(fù)夢,且將金印掛金壇。姚思延又念一遍這首詩,哭聲很是悲傷,我借古諷今說錯了話,我我不該用這個典故的 什么典故?盧雪隱又問。 姚思延失聲大哭,怎么都不肯再答。 尹崇月默念這兩句詩,典故那便是舊朝舊事,舊晉風(fēng)華故人傳,舊晉風(fēng)華舊晉?晉朝的典故都在哪里呢?但若是晉朝何必又稱舊晉?若是湊韻也太不像姚思延這種才子的水平。晉朝再往前的舊晉,那就只有春秋時期的晉了,春秋時期的晉國又有什么典故 她忽得被自己曾經(jīng)讀過書里的記憶擊中一般晃了晃,慌忙挨近姚思延,蹲下問他:舊晉是春秋晉國事對不對?你用得是《左傳》里趙氏孤兒的典故對不對? 其余人驟然驚猝,想都不用再想,趙氏孤兒的故事人人皆知,前面一句又是蕭家子弟誰家院,詩里內(nèi)外的意思,那便是定然當(dāng)初有人將自己的孩子代替廢太子的子嗣被光宗賜死,而后將真正的遺孤?lián)狃B(yǎng)長大了。 姚思延停止了哭泣,他瞪大眼睛看向尹崇月,伸出一根手指壓住她嘴唇,極夸張的噓了一聲,又用很小很畏懼地聲音對她說:不要命了么,不能說的,說了你就會和我一樣了然后,他又將那斜釵小心翼翼插回尹崇月蓬松烏黑的發(fā)髻,頗為愛憐地對她嘆息,你長得和我熒真妹子一樣美,還戴一樣的發(fā)簪,可千萬不要亂說話,不然不然不然你也會被皇上抓進宮當(dāng)妃子去! 尹崇月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陳麓只覺這話太多機密要聞,又對皇上貴妃大不敬,想要制止,可皇上卻只是低眉不語,并不下令他做什么。 而后,姚思延再說不出什么,咿咿呀呀在那里自言自語一會兒,便嬰孩般睡熟了。 但一行四人走出大理寺典獄時,那牢獄最深處的陰霾卻仿佛沒被天光乍破驅(qū)走,仍牢牢附著在他們面龐之上。 時辰尚早,陳麓,貴妃隨朕走走,你遠遠跟著就是。蕭恪忽然開口,他聲音有點低啞,但也算平靜。 陳麓應(yīng)了后便先去前面查看是否安全,蕭恪邁步,尹崇月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控制不住地回頭去看盧雪隱,只見他微微低著頭,睫毛在初夏的驕陽之下仍鴉黑如墨。 裴雁棠看到尹崇月回頭盧雪隱低頭心頭竟隱隱作痛起來,他大罵自己沒有心肝和德性,書讀狗肚子里去,在這般大是非之前竟然心軟。但最終還是悄悄拉了拉盧雪隱的衣袖。 盧雪隱抬起了頭,對上那雙方才在漆黑之中仍然熠熠明亮的眼眸。 她在擔(dān)心自己嗎? 這時候如果不快點跟上,難免皇帝見疑,她有時真是絕頂聰明,有時又傻得很。 盧雪隱努力冷下眉目,想令她迷途知返,卻不知最需要迷途知返的人正是自己。 于是,他只能朝她笑了笑,仿佛是安慰一般,催促她快走。 尹崇月狠下心腸轉(zhuǎn)過身,第一步邁出去最難,而后便好多了。 看著她背影逐漸與蕭恪平齊,而兩雙手也牽到一處,裴雁棠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拍了拍仍舊凝目那一雙人的盧雪隱,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極輕極輕的聲音說道:忘了她罷。 第31章 ◎自己這個殿前司指揮使,將來不會還要幫皇帝捉j(luò)ian吧◎ 蕭恪的掌心摸上去又潮又涼, 尹崇月自己的手其實也一樣,聽了方才那么多話,怎么會有牽涉其中的人尚能內(nèi)心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