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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看得眼睛發(fā)直,尹崇月連問他三四聲好不好看,他才回過神,連連點頭。 他自幼浸yin富麗,卻也沒見過如此人世煙火的繁盛之景,一時心胸開闊又舒暢愉快,腳步都輕盈許多。 兩人在人多的地方自然不好再拉手親昵,卻也緊緊挨著,時不時低頭絮語笑靨頻頻。 每月十五州橋夜市從來都是富貴人家與平頭百姓共游一街,倒也少有避嫌與俗禮。不少穿著頗為貴氣的世家男女前呼后擁夾在人潮當中,蕭恪見了常常忙將腦袋轉過一邊,生怕這些人會將自己認出來。但走得久了,也就不大在乎,誰會盯著自己看,這條街上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實在太多啦! 于是尹崇月朝他介紹這些宮外稀奇的人間煙火,他見到有些排場頗大的熟悉面孔,也忍不住跟尹崇月念叨。 那個扎在人堆里也偏要騎馬的,是段忠公的小兒子,很是不上進,他老子兩天前進宮和我哭哭啼啼,要給他謀個蔭職,我面子上過不去,只能給了個不疼不癢但油水不少的位置,瞧他得意的樣子,想必最近是很順意了。 這是太常寺卿趙大人的獨女,你不知道,之前你去邰州,一群人要給我充實后宮鬧得最兇時就有他一個,哼,無非是想把寶貝女兒奇貨可居送進宮罷了。你看她的模樣,哪有你三分好看,就算真是進宮,也被你制得死死的! 呦呦呦,這不是貞淳郡主的郡馬嗎?你看他摟著那個姑娘,看都知道不是郡主本人,嘖嘖嘖看不出來,膽子不小,當年我年紀還小時這位郡主選夫鬧了好久一陣子,最后挑了那一屆的狀元郎,這不是就是這位嘛,現(xiàn)下看來精心選得倒也沒多好就是了,還不如咱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造地設。 尹崇月很少見蕭恪這么多話有趣,也是極其興味盎然,兩人走了一路說了一路,還各買了不少零碎小物,又拿不下,就都塞給不遠處的陳麓,搞得他兩手全都是亂七八糟的物什。 眼看到了州橋,此處運河經流,岸邊遍植桃李楊柳,初夏時節(jié)雖已無花,但卻濃蔭蓊郁,流風帶綠。沿岸滿是人群,翹腳看去,原來是都在放河燈。 不知什么時候尹崇月也買了兩個,塞給蕭恪一個說道:咱們也來許愿,一起放! 蕭恪想了想,笑道:你我所求恐怕是同一件事,就不必寫作兩個,勞煩神仙多看一遍。 尹崇月知他心意,笑著稱好,又把自己手里那個多余的塞給陳麓,轉身回來,與蕭恪在岸邊點燃燈燭,送燈隨水,飄進蓮燈之流。 二人雙手合十,格外虔誠,四手捧起兩心,閉著兩對眼睛,所求得,卻是同一件事: 惟愿天下泰安,再無流離紛亂,盛世早至,永日承平。 許愿完畢,兩人相視一笑,再看河燈,已漸漸混入其他河燈之中,隨波逐流,卻碰到另外一頗為華麗,上面還額外綴了個絹帕的燈盞,那燈似乎是剛放的,蕭恪順著來處望去,只見一容貌可人穿著富貴的少女正望向自己,忽而羞赧一笑,嬌俏低頭,但仍止不住拿眼角眉梢去瞟他兩眼。 今日他素服出宮,牙白織金的束袍,懸玉的腰佩,一身閑適貴公子氣派。如今見這樣的情形,蕭恪便極為得意,心想自己若真是男子,什么狗屁盧雪隱,肯定比不過他玉樹臨風雍容天成,還想勾搭自己的女人,當真是不自量力! 可他去看尹崇月,還渾然不知傻了吧唧用手舀水去沖走停在面前的河燈! 你男人都被人調戲了,別管那個破燈了! 蕭恪氣急敗壞推她兩下,尹崇月才如夢方醒驟然抬頭:什么!哪里!我還沒死呢! 蕭恪很不懷好意地用下顎示意河對岸,尹崇月便看見那拋媚眼的少女還在不勝嬌羞的模樣,于是氣不打一出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勾搭有婦之夫? 看她的模樣蕭恪很是想笑,剛要說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紅杏出墻春意鬧,旁人見我俊俏眉目傳情都是錯,可他話沒說出來,只見尹崇月不知從哪撿起個掌心大的石頭,竟然朝那用蓮燈傳情的少女扔去! 她又不像真的侯門貴女那般端莊肅麗,下手快準狠,不講修養(yǎng)只用蠻力,正好打中少女腦殼,一聲清脆響聲,少女應聲大叫,繼而大哭起來,頓時四周圍上好多家眷與護衛(wèi)來。那少女看著也確實是富貴人家出身,嬌生慣養(yǎng),被這樣當頭暴打怎肯罷休,呼和左右指出尹崇月,一副要殺了她再當街搶她男人的架勢,那些家丁也不是吃素的,擼胳膊挽袖子,便繞過州橋,高喊著朝河這岸跑來。 快跑啊!尹崇月知道自己闖禍了,蕭恪身份又不能暴露,只能拉上他快跑。 蕭恪看對面來者不善,又十余個人,趕忙跟上。 陳麓看前面兩位剛才河燈還放得好好的,卻忽然跑起來,立刻扔掉手里全部東西,朝他們護過去,卻不知身后左右哪來了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壯丁,喊著什么我家小姐,窮追不舍。 當朝九五之尊,被當朝九五之尊的唯一貴妃拉著,像被狗攆的兔子一樣在人潮當中亂竄,后面跟著當朝禁軍殿前司指揮使,也是滿頭霧水跑得不明所以。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甚至可以說是雞飛狗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