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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落寞傷心,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蓄滿眼眶,只是這次再克制不住,嘩嘩掉了下來。 剛剛沒忍住笑出來的時候顧錦恪就覺得有些抱歉了,小公子把頭扭回去時她便趕忙捏了捏自己,克制住笑意,想道一聲歉。 哪里想到小公子立馬看見了水面上倒影的影子,然后跌坐回來? 她心里暗道不好,果然見著前面的背影一抽一抽的聳動起來,小公子低聲克制的抽噎聲傳來。 顧錦恪扶額嘆息,腳步都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這一步則精準的踩中了枯枝。 咔嚓。清脆的枯枝折斷聲響起,哭的正傷心的小公子一手擦著自己不爭氣的眼淚,一邊回過頭來望,就看見了顧錦恪后退后踩中枯枝,便不敢妄動的腳。 薛欒不可置信的看著后退的顧錦恪,忽然捂上眼睛,哭出聲來:嗚嗚~ 她不僅在嘲笑他,現(xiàn)在嘲笑完了還想跑。 顧錦恪僵住。 她捏了捏眉心,走上前蹲下,遞給他一張帕子:別哭了,孤道歉。 薛欒捂著臉,只管哭自己的。 顧錦恪吸了一口氣,微微彎唇:再哭下去,你是想用淚水洗臉?你若不哭,幫你收拾那只野雞怎么樣? 薛欒手指微微分開一個縫隙,露出紅彤彤的眼睛,身子哭的一抽一抽,眼底淚水還在流淌:才不要你幫忙! 他說完話,又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淚,臉上徹底成了花貓,但是他渾然不覺,只是落寞的垂下眼。 我是不是是不是很好笑。 連捉一只野雞也嗝也捉不住。以前阿辛在我旁邊幫襯,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可是阿辛一離開 今日黎玉辛和他說他想要拿頭籌,加上始終是比賽,所以兩人就分開走了。 薛欒對自己的技術充滿信心,開始時是騎著馬走的,但是當他御馬追逐獵物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沒有黎玉辛在一旁指揮,馬蹄聲一響,獵物就被他的架勢嚇得四處亂竄。 沒有黎玉辛在一旁幫忙堵截,他根本就追不上跑的迅疾的獵物,加上半途飛落和準頭不夠的箭矢,他奔忙了好一會,卻是一事無成的。 難以言喻的挫敗在他心頭升起,但從小被嬌寵出來的底氣也讓他很快重拾信心,甚至不認輸起來。 他棄了馬,然后就盯上了這只野雞,一路追了過來。 箭矢每次都歪歪扭扭的落地,路旁的枝葉打在他臉上身上,泛起細細密密的癢意。但即使這么努力了,野雞仍然囂張的從他面前飛走了。 薛欒從來沒有覺得這么挫敗過,被母親父親寵著,他從小衣食無憂,在家里受過的最大的委屈約摸是薛主夫克制了他的甜食糕點,不讓他多吃罷了。 即使學業(yè)散漫,但因為聰穎,先生要考校時悄悄蹲在寢居里梳理一遍,他也能蒙混過關,母親父親不催著他拿事事第一,他也從來沒有感受過什么叫無能為力。 只是現(xiàn)在。 我什么都做不好!他挫敗的低聲吶喊。 顧錦恪微微晃神,什么都做不好嗎? 她意識到自己穿書的時候已經(jīng)在君后的宮里長到三四歲了,君后待她人前關心,人后冷漠。 宮里開始派先生教導她,為她開蒙。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和顧錦恪腦海里的東西差別甚大。 書和數(shù)顧錦恪能夠領先一籌,其他的東西卻都得從一個起點開始。 那時候的顧錦恪因為烈藥傷了的身子三天兩頭生病。君后有不如意的事情也喜歡找她發(fā)泄,常常高高在上的斜睨著她,語氣鄙薄不屑:你的太女之位怎么來的,你可別忘了!若不是頂替了本君的女兒,哪里輪的到你這樣的卑賤之人? 若不是本君需要一個太女,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能活著? 那時候顧錦恪她幾乎天天生病,但是每天仍然要和比她大,比她身強力壯的jiejie們比武,比各類學業(yè)。 可是孱弱幼小的身體深深限制了她,她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事倍功半的。宮闈深深,她沒有信得住的人訴說苦悶和壓力,就連求救的信號也發(fā)不出去。 這讓身體,精神雙重受壓的顧錦恪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里。 我什么也做不好嗎? 可是一無所有的為了活下去,是可以沉默的拼命的。 顧錦恪找到為她診治,憐惜她的老太醫(yī),開始一頓一頓的喝藥,其余的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了追趕其他姐妹。 君后察覺了她找老太醫(yī)的事情,約摸也是怕她死掉,還要重新培養(yǎng)一個小孩,便也放縱了。 后來顧錦恪異軍突起,成為了皇女里面最聰穎可愛的那一個,朝野上下都對她充滿了希望。 就像書里的太女殿下一樣。 此時看著面前哭的一臉挫敗的小公子,顧錦恪微微一笑:不用孤幫你,那要不要起來,孤教你怎么用自己的力量收拾了它? 薛欒一愣,遲疑道:我的力量嗎? 對! 始終是被愛滋養(yǎng)出來的底氣和自信。薛欒略略收拾一下自己,手里握著弓箭: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