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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婉兒翩然起身,柔弱的回一句:婉兒不才,還想再為大家彈奏一曲,手藝生疏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包涵。 這話說得,襯的自己跟個小白蓮一樣,不對,她凌婉兒本來就是小白蓮,再加上這細軟聲線,唯唯諾諾害羞的樣子。 是個男人就頂不住。 果然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后立刻就有人寬慰道:沒關系的,今日才藝展示玩樂為主,不爭一二,這位小姐不必謙虛,就彈琴即可。 眾人也跟著附和:沒錯是這樣,不爭一二,姑娘不必為此憂慮。 虞歲桉聽見這群人說的話就覺得煩躁,抬眼瞄一眼第一道聲音來的方向,坐著裴將軍家的二公子,她看過去正好兩人對視。 那個二公子的眼睛一對上虞歲桉的目光霎時就紅了臉,好像害羞的不得了沒看過女子一樣,但是剛才卻給凌婉兒附和。 嗯,她默默移開眼,她是個記仇的人。 而一旁的凌婉兒對于這種場面早就是駕輕就熟,她最懂男人的心態(tài)了,尤其是這樣被慣養(yǎng)出來的公子,自以為是唯我獨尊。 在家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在外優(yōu)秀的人這么多,他們的家世對比其他可能也不如,自然也沒人奉承,心里落差極大。 所以只要她擺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總會贏得那些人的憐惜,讓他們的控制欲大男子主義得到很好的釋放。 但她的目的當然也不是這些人,那些垃圾,她針對的還是太子。 剛才在宴會上,她想過了,今日太子態(tài)度反常無非是看到虞歲桉今日一席紅衣出盡風頭,一時被迷了眼。 只要她成為今晚全場的焦點,拔得頭籌,太子哥哥就會重新看到自己,就會知道,虞歲桉擁有的只是世俗的皮囊,她才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凌婉兒走上前停在中央,坐到琴椅上,后邊跟著的侍女打開木盒將其中的琴取出來,安置在琴桌上。 是紫檀木制成的古琴,看起來有些年頭,虞歲桉不怎么會彈琴不太懂,只能看出個這琴是把好琴,雖然她不太懂,但是這琴一出,場上不少人都驚呼出聲。 只見工部左侍郎家女兒起身,盯著凌婉兒手上琴兩眼放光:凌小姐,恕我冒昧,這琴難道是空覺大師的十方琴? 這個虞歲桉知道,空覺大師,名揚天下的得道高僧,經常神出鬼沒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而他聞名于世的,除了自身的修行和神秘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琴藝高超,民間素有聽空覺一曲,似天上人間的傳說。 最玄乎的說有個病人病入膏肓聽到空覺大師的琴音竟當場好轉,自此多活了三年。 所以 虞歲桉看向那把琴有些囧,這琴這么厲害? 凌婉兒端坐在哪里,溫溫柔柔的輕笑一聲,回答道:婉兒不才,曾有幸得到過空覺大師指點一二,這琴雖不是十方琴,但也是空覺大師所贈,也是今日如此重要的場合,我才敢拿出來彈奏一二。 丞相小姐眼底的光暗了下去,但是也十分誠懇:凌小姐不比謙虛,您既然已經得到空覺大師親自指點,那必然是琴技過人,非我等所能企及。 說完又深深看一眼那把琴,方才坐下,凌婉兒也回以微笑,就連皇上看向凌婉兒都一臉慈愛,場面一度十分祥和。 可能只有虞歲桉覺得心里發(fā)堵,她擰下來一顆葡萄放在嘴里狠狠嚼爛,嘴里含糊不清。 秋水,你知道凌婉兒被這個空覺大師指點過?怎么在家這么多年我都沒聽說過。 真不是她記性不好,她上下兩輩子事情實在是有些混亂,只是關于凌婉兒師從何處什么的她還真的不知道。 秋水將手中剝好的橘子掰成一瓣一瓣遞給虞歲桉,因為虞歲桉手上還在吃著葡萄,沒有手吃橘子。 這我也不知,不過二小姐確實經常去古剎祈福,說不定真的碰上空覺大師倒是也有幾分可能。 虞歲桉叼過秋水遞來的橘子,吸吸鼻子撇撇嘴,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有點嫉妒,嗯 自己上一次學琴還是好幾年前,現(xiàn)在那把琴還放在庫房,估計都快長霉了。 一切準備好后,凌婉兒緩然開口:今日婉兒為大家獻上一曲相思苦,望各位喜歡。 說完素手撫上琴弦,指尖微挑,清亮的琴音從中央傳來,哀戚婉轉余音裊裊不絕,像是一個豆蔻年紀的少女等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又像是妻子在等待這外出的丈夫歸家。 總之琴音綿延婉轉,訴說著有情人之間相愛不能相見的苦楚。 然后緊接著,琴音急轉直下,變得凌厲急促,像是牽動著人的心跳,隨著琴音急促跳動。 這次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有情人之間的雙向奔赴,提醒警示人們有愛的人就不要放棄,大膽放肆的的追求,更給人以震撼。 聲音在琴弦上跳動,直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眾人還恍如剛才的幻境,心中既是悲涼又帶著決心,過了好一陣才終于反應過來,紛紛對著護國公稱贊。 國公爺教女有方啊,今日二小姐一曲,宛若天上音,人間那得幾回聞,有此女在國公爺恭喜恭喜啊。 是啊,這琴藝真是冠絕當世,艷壓全場,老夫自以為今日這頭籌必然是這位姑娘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