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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視線都落在宮人的身上,他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我,不,小人本來這燈籠是做好了的,只是被一位公子撞壞了。 那燈籠做的時間極久,小人、小人今晚趕著做到現(xiàn)在也沒、沒做完。 宮人說道最后頭都快低到地下,聲音也越來越小,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挺清楚了。 什么!頭籌壞了?還是專門代表為百姓祈福的頭籌! 一時間眾人躁亂起來,今年本就是多災(zāi)之年,為萬民祈福的中秋宴卻弄壞了最重要的頭籌,一時間議論紛紛,但也只是交頭接耳小聲談?wù)摚瑳]有高談?wù)撻煹摹?/br> 弘仁帝顯然也沒有想到竟然事情原是這樣:那撞壞燈籠的那個你可知道是誰?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你還記得嗎。 既然頭籌撞壞已成定局,那么接下來就要問責(zé),天子不悅,牽連的又何止數(shù)人。 這下重臣都顧不得與人攀談了,各自都用眼神示意自己小輩,心里暗自祈禱不是自己家族的人。 王尚書同樣,他剛才還跟別人說皇上定會重罰撞壞頭籌破壞祈福的人,聽到此話后還洋洋得意覺得自己說對了,然后也下意識回頭看自己兒子。 只見自家兒子臉色煞白,額頭鼻尖溢出細汗,脖子夾起蜷縮在后邊不說話,王文山心里咯噔一下,頓覺不好。 果然臺上那宮人開口:我記得,是尚書家的王公子,我、我聽到有人這樣叩拜了。 眾人嘩然,矛頭直指王啟明,皇帝也環(huán)視一圈全場:王尚書那,給朕出來! 王文山不敢怠慢,提著王啟明從人群中連滾帶爬的擠出來跪在地上:皇上,臣在。 還不等弘仁帝發(fā)話,就先發(fā)制人,起身一腳將王啟明蹬倒在地:你個臭小子,撞壞頭籌,皮癢了你,壞了規(guī)矩,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手就高高舉起眼看就要往王啟明身上落,這么多大臣都在,自然不會置之不理,總有人上前制止:王尚書不要如此下端論,這不是還沒有問清楚,息怒息怒。 王文山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被人拉住后又氣鼓鼓瞪了幾眼王啟明,一副心痛刀絞,恨鐵不成鋼的悲愴神色。 接著跪下痛心疾首的懇求:皇上小子頑皮若真是小子所為請皇上不用管尚書府,一定嚴懲小子,我絕無二話! 這話說得大義滅親義薄云天倒是叫皇帝有點不太好意思直接懲罰,于是也出口規(guī)勸:王尚書不比擔(dān)憂,若真是王公子所為,朕自然嚴懲不貸,若不是,朕也不能冤枉了王公子不是。 王文山叩首:是,老臣在此先多謝皇上明察秋毫。 皇帝頷首,看向王啟明:你來說一說,確實是你撞到了這位宮人嗎? 王啟明跪在地上哆嗦,冷汗流了一后背,怎么辦,怎么辦! 額上的汗珠沿著眉骨滑下,沁入眼睛,他視線模糊看著地面。 遇到虞歲桉從冷宮出來后,他就原路返回去往宴會場地趕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冷宮之外的地方又看到了郁珩。 不過也可能是看錯了,總之他跟了上去,沒想到那身影突然變得也別遠,他一著急就往前跑了幾步,在一個拐彎處,一下就撞到了人。 看到宮人手上的燈籠破了,他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那么精致的物件肯定也是那個權(quán)貴又或者哪位娘娘用的,反應(yīng)過來后就立刻跑了。 他該怎么辦 王啟明的大腦一片空白,跟漿糊一樣稠濃糊住,皇上眾臣還在等在他回答,他該怎么回答。 他 王啟明腦袋里突然出現(xiàn)了那個人影,引誘他追捕的黑影。 人影 對了!那個人影! 他雖然看不清那個人影,但是下意識覺得那個是郁珩,今日被他欺辱時,郁珩看向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對沒錯就是他! 一定是郁珩,肯定是他引他去的,想陷害他! 王啟明跪在地上向前聳幾步:不是的不是我撞壞頭籌,不是我,是是郁珩,是郁珩! 他嚇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還是強忍著說完:我看見他跟那個宮人在拐角的地方撞了,不是我是郁珩撞得! 郁珩!這個名字一出立馬激起千層浪。 那不是一直養(yǎng)在冷宮里的煞星九皇子么,怎么會是他撞得頭籌?眾人心頭千般疑惑。 王啟明要為自己脫罪,他一把攥住宮人的衣領(lǐng),前后搖晃幾乎將人提溜起來:你,你是不是沒有自己看清是誰撞你。 他很清楚,自己撞完人就跑了,當時那個宮人還倒在地上未起身,他敢肯定那人絕對沒有看清自己的臉。 宮人被他這么一抓嚇了一大跳,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 王啟明又問:是不是在冷宮附近被撞? 宮人又回答:是。 王啟明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松開宮人,像皇帝叩一首:皇上,我看見郁珩在冷宮道路拐角處將宮人撞倒,又看見他肇事而逃,撞人的不是我,而是郁珩! 眾人愕然,原來事情真相竟是如此! 看兒子這樣爭氣將罪名擺脫,王文山也不甘示弱,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皇上,你要為我兒做主啊,要不是我兒自己頭腦清楚,今日這罪名可就說不定安到我兒頭上,請皇上明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