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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快低下頭,她現(xiàn)在著實看著皇帝對她這么溫柔就有點出戲,他對自己兒子都如此狠絕,對她們又有幾分真心? 總之這一頓飯吃的虞歲桉極為難受,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她恨不得立刻去看看郁珩那邊什么情況。 剛準(zhǔn)備走出正殿就被宮人喚住:小姐,您剛請的太醫(yī)到了,貴妃娘娘說是在您的院子里等你。 虞歲桉: 皇宮西側(cè),冷宮。 眼前的大門破爛不堪,木板遍布蟲蟻啃咬腐蝕的痕跡,上邊還滿是敲打的補丁,門檻上方露出孔洞中一眼看去全是雜草。 小七看著眼前這地方都震驚了:現(xiàn)在在宮里還有人住這種地方? 他們一路走來,因為位置偏僻路程并不算近,一路上穿過冷宮十分蕭條,空蕩蕩的像是沒個活人在這兒,空氣也壓抑的緊。 這地方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罩住一樣,一進(jìn)來就叫人渾身難受,暴起雞皮疙瘩。 一直到按照他打問出來的郁珩住址找到這個地方,站在門外還沒進(jìn)去小七就已經(jīng)驚呆了,從外表看這院子荒蕪的就不像人住的地方。 秋水對此也很詫異,但是還算淡定:先進(jìn)去看看吧。 說罷上前一步推開門,地上少年的身影瞬間映入兩人眼簾,小七連忙將人扶起,走進(jìn)里屋將人安置在床上。 這時候秋水也沉默,本以為屋外已經(jīng)夠落魄,其實屋內(nèi)更甚。 諾大的里屋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桌上邊擺著一套破舊茶具,旁邊放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座椅,連窗戶都是漏著風(fēng)破著洞。 更讓她詫異的是少年的傷,前邊還好,后背rou眼看去一片血rou模糊,猩紅獻(xiàn)血干涸混著崩裂的黑色衣袍一起粘在少年后背,廢鐵銹的味道在空氣中不斷蔓延發(fā)酵。 郁珩這樣給兩人不管是視覺還是嗅覺都帶極大的沖擊,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虞歲桉看病用的時間很短,鐘國仁進(jìn)去沒半刻鐘就出來了,出來時兩股戰(zhàn)戰(zhàn),用袖子抹著額頭上的汗。 這虞大小姐可真是個怪人,明明是找他來看風(fēng)寒的,診治過程中卻一直問關(guān)于包扎傷口外傷傷藥的事情,也不知是虞小姐身邊誰受傷了 鐘國仁甩甩頭,將腦中想法剔除,這種貴人的想法又豈是他們能胡亂揣測的,說不定虞大小姐就是隨口問問。 正巧這時,身旁宮女開口:鐘太醫(yī),我是貴妃派來給小姐拿方子開藥的。 好好,跟我一同去抓藥去吧,待會給虞小姐開一副傷寒的藥一副補藥,虞小姐著頑疾,還是慢慢調(diào)養(yǎng)。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要見面啦,終于! 第14章 違時絕俗 等到一番事情忙完,真的到了郁珩的住處的時候已經(jīng)快過去一個時辰了。 本來是想進(jìn)去看看的,剛才還一直著急緊趕著來,但實際來到這兒虞歲桉倒是有點躊躇不前。 剛在外邊站一會兒,就見小七端著一盆血水出來了,虞歲桉心下一震,幾步上前,嘴唇上下顫抖幾下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倒是小七先開口,他藏不住東西什么都寫在臉上,一臉哀傷對著虞歲桉:小姐,這九皇子也過得太慘了吧,一個皇子生活的還不如我們下人。 說完想到什么,下顎抬抬指引虞歲桉看那盆血水:這都是剛才擦拭傷口換下的水,我給換的藥,剛包扎完,傷藥我們剛才拿的太少了秋水又回去拿了。 虞歲桉點點頭,沒有說話,自顧自走了進(jìn)去,小七也沉默著推下了。 她邁進(jìn)里屋門檻,掃過一覽無余空蕩的室內(nèi),沉靜的目光最終落在墻角的木床上。 床不大,剛剛好夠郁珩現(xiàn)在在上邊躺著,上邊鋪著一床被子,倒是干凈就是薄的不成樣子,郁珩就安靜的側(cè)躺在那里,唇色慘白同時臉上又奇怪的泛起紅暈。 虞歲桉開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走上前看才發(fā)現(xiàn)沒有看錯,從小七描述和那一盆血水看郁珩怎么都是失血過多。 怎么面上會不正常的泛起紅暈,虞歲桉若有所思,撩起衣袖伸手撫在郁珩額頭上,這一摸虞歲桉的眉頭皺的更緊。 這么燙? 不知是不是虞歲桉常年手冰的緣故,那溫度高到直接像是要將她的手背灼傷,燙的人心里發(fā)慌,也說明這具身體的主人現(xiàn)在是處在多難熬的水深火熱中。 虞歲桉沒照顧過發(fā)燒的病人,一時間有些慌,回憶一下平時她發(fā)燒的時候秋水總是徹夜守著她用毛巾沾了水給她降溫。 她也依葫蘆畫瓢找臉盆子端水給郁珩降溫,結(jié)果環(huán)視一周屋子,虞歲桉囧了。 別說臉盆了,連口水都沒有,怕是小剛端走的那個木盆已經(jīng)是他唯一的盆子。 她長嘆一口氣,有些憐愛郁珩。 現(xiàn)在這種境地,一窮二白一無所有的,真還跟路邊的乞丐差不多,只是人乞丐還比郁珩多些自由。 因為沒有工具,也不能請?zhí)t(yī),虞歲桉的照顧工作還沒開始就宣告了夭折,正當(dāng)她懊惱想著要不要先去找點水的時候。 床上人突然開口,氣若游絲的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什么,虞歲桉聽不清楚,于是靠近一點,將耳朵湊近郁珩的嘴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