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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虛扶著茶壺,竟是就這么就這茶壺直接喝起了水。 郁珩眸色瞬時變得深沉,也不糾正虞歲桉這樣做并不符合貴女禮法,由著她端著茶壺喝個痛快。 虞歲桉端著茶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硬是一口氣將一壺水快喝完,直到她覺得自己好受一些了才罷休。 喝完虞歲桉還毫不遮掩的打了個飽嗝,惹得凌錦心一陣嫌棄。 瞧瞧你這想什么樣子,你好歹也是王孫貴女,在京城排的上號的,這樣不合禮數(shù)的,叫人看了去,以后傳出去都沒法給你說親。 凌錦心嘴上嫌棄著,手上卻從懷里掏出手帕給虞歲桉擦嘴。 虞歲桉眨眨眼,身子前傾,就著凌錦心的手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擦完蹭在凌錦心的肩頸處撒嬌:嘿嘿,謝謝姑姑,姑姑對我最好了! 郁珩在虞歲桉松開茶壺后,便默默坐回自己座位,沉聲看著眼前一對姑侄玩鬧,看著那人神態(tài)嬌憨的朝著凌錦心撒嬌。 此時的虞歲桉,言笑晏晏的,杏眼里氤氳著薄薄一層霧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沒了平日里蔫蔫的愛答不理和那一星半點扎人的倒刺,像一團幼態(tài)的小刺猬。 對著親近的人露出軟綿綿圓滾滾的肚皮,吃飽饜足后舒舒服服叫人摸著下巴,收起倒刺,連哼唧都是嬌憨可愛。 他收回視線,拿起筷子低垂下眼簾,眼底掀起的驚濤駭浪被掩下,再抬眼又恢復(fù)成沉靜無波。 飯后,虞歲桉告別凌錦心,帶著小七跟在郁珩喝進(jìn)福的身后,一道往回走,秋水因為有事臨時要回去,所以只剩他們四個人走。 一路沉默,跟在郁珩的后邊走著,雖然平時也是這樣,但是虞歲桉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 她今日也沒惹他啊,逃了一天學(xué),要氣也是小七氣,但是小七又根本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她轉(zhuǎn)頭看向小七,整個人蔫不拉幾跟在她身后,像是掏空了身體,被女妖精吸走了全身精氣神一樣,苦哈哈的面臉愁容。 虞歲桉心聲愧疚,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別難過,小七,你今天為你們家小姐坐的貢獻(xiàn),我都銘記在心,以后跟著小姐有你吃香喝辣的份。 小七不為所動啊了一聲。 虞歲桉見這說服不了小七,她眼珠一轉(zhuǎn):真的,你們家小姐說到做到啊,后天出宮帶你一起出去玩。 小七跟了她和么多年,虞歲桉簡直太清楚他想要什么了,這種好聽的虛頭巴腦的夸贊對小七吸引力根本不大,他想要的是眼前看得見的好處。 比如近在眉睫的出宮一日游。 小七聽見虞歲桉這樣說,果不其然精神大振:真的嗎小姐,真的帶我,你不會只是說說吧,到了那天自己偷偷走,把我留在宮里? 虞歲桉義正言辭:不會,你們家小姐是那樣的人嗎?她十分不屑。 誰道小七卻一臉認(rèn)真的點頭:是啊。 他家小姐,他自己最了解,外出偷玩最不喜歡帶人,比如今天;信誓旦旦的話總是容易翻車,比如現(xiàn)在。 虞歲桉: 一主一仆在后邊邊走邊吹胡子瞪眼,在兩人前方的進(jìn)福也被這樣歡快的氣氛感染,眉眼染上了一絲雀躍,腳步也變得輕快幾分。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這樣雀躍的氣氛中,走在最前方的郁珩的脊背越來越僵直。 從凌錦心的寢宮到兩人住處,一段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虞歲桉在外奔波勞累了一天,現(xiàn)在就只想立刻躺在自己的床上,到了院前,跟郁珩打個招呼就準(zhǔn)備進(jìn)去了。 結(jié)果臨了還沒邁出去幾步,就被一只手抓住前進(jìn)不得。 虞歲桉詫異回頭看向手的主人:你干什么?還有事兒? 都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兒。虞歲桉腹誹,帶了些氣性:有事兒明天再說。 郁珩低著頭,叫人看不清神色:你課業(yè)還沒寫完。 課業(yè)? 虞歲桉怔忪片刻才后知后覺:你是說抄那一遍易經(jīng)?她不解:那個不是小七已經(jīng)抄完了嗎?難道沒抄完? 她轉(zhuǎn)頭看向小七,明顯的面色不善。 小七被她這眼神一盯,連連擺手:沒有我沒有,我抄完了,真的抄完了。 她最了解小七,是不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她現(xiàn)在十萬分的確定小七絕對是抄完了 虞歲桉視線從小七身上移開,又轉(zhuǎn)頭看向郁珩:抄完了,所以她笑的人畜無害:可以讓我回、去、了、嗎! 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的,虞歲桉本就是嬌生慣養(yǎng)將養(yǎng)大的,身份尊貴萬人追捧,渾身氣度自然不是常人可比。 平時她刻意壓著顯得平易近人沒有架子,一旦認(rèn)真起來就是那氣勢絕對的壓制,娉婷站立眉眼一瞇就是一副清冷美人做派。 周圍小七進(jìn)福都明顯感覺到了虞歲桉周身氣勢變化,不約而同的都將頭埋在胸口,沉默著避免兩位主子生氣傷及無辜。 而郁珩卻像是沒感覺到虞歲桉的變化,還是那副做派,言語堅定,甚至將頭抬起:他是寫完了,但那不是你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