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周圍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一時間那中間男子漲紅的臉變得煞白,額頭甚至露出絲絲冷汗。 這位小姐,茲事體大,僅憑相貌就說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如此妄下斷言是否太過輕率。 他嘴角抽了抽反駁道。說的也有道理,于是周圍風向又開始轉(zhuǎn)變。 虞歲桉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又怎么知道我就只有這一個。說著她的眸光登時變得犀利,看向男子的視線變得不善。 首先,衣服不對。虞歲桉擰著眉。 你穿的衣衫雖然破舊不堪洗的發(fā)白,但是是完整的,而孩子穿的,你自己看,幾乎衣不蔽體,衣衫襤褸的幾乎不如街上的乞丐,如果是你真的是孩子父親,又想你說的那般愛護他,肯定吃穿都會先給孩子用,又怎么會本末倒置,枉顧常倫。 那孩子瘦的皮包骨,面黃如蠟,雙唇白的可怕,瑟縮在墻邊分明就與你不相親近,若你真是孩子生父,又怎么會對你如此疏遠。 虞歲桉冷靜的分析,說出了很多眾人剛才不曾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然后眾人順著虞歲桉說的話朝那男子望去,發(fā)現(xiàn)真的是這樣。 男子身旁的小男孩,骨瘦如柴臉上并非久病造成的蒼白,而是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蠟黃,身上穿的衣服對比男子也是差了一大截。 雖然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破舊,但是那男子的明顯要比男孩的保暖不少。 剛才眾人只是被男子一番哭訴迷暈了大腦,而且這種事情,大家看到第一反應(yīng)都是嘆息然后無私的奉獻自己的憐惜之情再隨手灑下錢財。 誰都不會多想一下,來驗證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事情此時被點破,眾人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看著男子的眼神明顯的不對,也都有了自己的考量。 這好像這位姑娘說的沒錯?好像真的是這樣,正常情況父母怎么會只顧自己吃穿 不可能吧,但是孩子眼睛卻是 天哪,我聽說有些人販子,專門抓小孩然后這孩子不會也是這樣 那男子臉色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蒼白到了極點,只見他雙目掃視一周,趁著人們不注意跪著的雙膝猛地站起,然后在眾人都措不及防的時候?qū)⑸砬暗挠輾q桉一推。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虞歲桉一時不察被他得手,整個人由于重心不穩(wěn)向后倒去。 顧承允看虞歲桉被人推倒心下一震,脫口而出喊道:虞歲桉!然后撥開人群就像往虞歲桉的方向走。 因為那人突然的逃竄,周圍人開始慌亂四下散開,將顧承允凌婉兒兩人生生與虞歲桉他們隔開。 任憑他怎么用力一時半會都跨不過,再加上因為人群轟散,身旁凌婉兒像是被嚇到,死命抱著他的手臂不撒手,他眼下想要過去,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一旁苦凄凄被人推倒的虞歲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一陣頭暈?zāi)垦?,腳下一晃,視線流轉(zhuǎn),眼看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大不了就是毀個容啥的,她不不不她害怕 看著近在咫尺的地面,虞歲桉認命的閉上了眼,卻突然感覺小臂突然一緊,她被人猛地拉起,然后華麗麗的磕在了一堵硬的跟墻一樣的胸膛。 虞歲桉鼻尖別磕的通紅,她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后抬眼一看,余光掃到那個中年男子逃竄的身影,她著急的喊道。 抓人快抓人,別叫人跑了。 現(xiàn)在這只是一個孩子,并不能保證那人手上沒有別的被殘害的孩子,不能讓人跑了。 郁珩聞言,抬頭望向男子逃竄的方向,想到剛才虞歲桉差點被他推的倒地,眸色一冷,從腰間隨手拽下玉佩朝那人丟去。 玉佩被郁珩使了力道,勁頭又準,一下子將那男子掀翻在地。 那男子哎呦一聲,在地上打著滾起不來身子,恰逢這時,人員的突然流動引起了一對過路官兵的注意。 有幾個官兵跑來查看情況。 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個胖官兵問道,趾高氣昂帶了些官兵派頭,然后站在一旁的顧承允冷著臉摘下腰間令牌,在兩位官兵面前一晃。 胖官兵不屑輕蔑的譏諷:你這是話沒說完,看清那道令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太、太太太子殿下,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您您您寬宏大量饒了小人這次。 顧承允黑著一張臉,沒說原諒不原諒,只是朝虞歲桉的方向看過去。 你來跟他說罷,這件事情畢竟是你發(fā)現(xiàn)的。 然后那胖子就順著顧承允說話的方向看去,因著他彎著腰,且用余光看,看到的只是一抹衣角裙擺,能辨認出是一位姑娘。 只是不知道是那家小姐。他這樣想著,看著那小姐的衣擺越來越近,人后停在他的面前。 錢胖子,怎么低著頭啊,不抬頭看看我?忘了我了? 錢進一聽這聲音心里登時一顫,抬頭望去果然是哪個讓他恐懼的女人。 錢進: 虞大小姐。他苦笑著一張臉。 虞歲桉滿意的點頭,然后也不廢話,幾句話干脆利落講事情給錢進講清楚:總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那男人在地上滾著,孩子還在那邊,你看著給好好安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