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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每次邁開的腳步都讓他深覺不恥,見到虞歲桉的時候這種感覺會被無限制的放大無數(shù)倍,以至于他見她總是壓抑著對自己的不恥,所以總是有些黑著臉。 想去那些過往,郁珩嘴角勾了勾,輕輕嗤笑一聲。引起了虞歲桉的注意。 你笑什么。虞歲桉有些迷惑,她都這么說他了,這人居然還曉得出來,而且看起來感覺心情并不差的樣子。難道權臣都是這樣喜怒無常,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郁珩看著眼前的人,原來自己只能遙望,連碰一下都覺得是玷污的心頭血,現(xiàn)在正安穩(wěn)坐在他的腿上,是觸手可及的,是暖的。 郁珩看著眼前的虞歲桉突然又輕笑一下,原本是美好的一幕,但是虞歲桉卻莫名打了個冷顫。 這人每次要干什么壞事或者想對她做什么,都笑的這般純潔無辜,惹人憐愛,所以虞歲桉努力后退將自己縮成一團,這廝又想干什么。 但是這次也沒跑多遠,她又重新被郁珩拉回來:你老跑什么。郁珩問。 怕你對我圖謀不軌。 這句話她差點脫口而出,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好,萬一郁珩不是想對她而是相對別人圖謀不軌,那她不就正好提醒了他?不妥不妥。 虞歲桉想了想,決定轉移話題。 你今天怎么有空出來啊,安置流民這么大的事情,你這個大督查還有空像今天這樣閑逛?她阿爹只不是跟這件事情沾了點邊,這幾天已經(jīng)忙得團團轉,每天早出晚歸拖著一身疲憊回家,看的她跟趙姨都心疼的不行。 但是郁珩怎么還有時間跟她出來,剛才見面她就像問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問。 郁珩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頓了頓,然后毫不在意的開口:我不干,自然有人替我干。 虞歲桉:說人話。 她又不在官場上,對于這些事情是不太懂,所以郁珩打著謎語彎繞說話,虞歲桉是在是跟不上。 郁珩見狀也不再逗弄:桉桉你知道這次流民安置,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嗎。 虞歲桉:籌錢? 她雖然不太懂,但是這些大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以前都是朝廷直接撥款,而這次是由臣子富商募集,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前段時間國公府也剛剛募捐了一萬兩白銀。 但是籌錢不是很麻煩要跟各位大臣周旋,還要處理政務,不是應該忙的團團轉,他又怎么會這么閑? 對,就是籌錢。郁珩笑著拉近虞歲桉在她嘴上啄了一下:但是你知道這件事情我讓誰去辦了嗎? 郁珩又發(fā)問,虞歲桉心底突然升起一陣不好的感覺。 不會是顧承允吧。 郁珩:對。 虞歲桉:! 我竟然猜對了?不對你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他?虞歲桉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些堵得慌,雖然知道郁珩肯定不會白白便宜了顧承允,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情交給顧承允來辦,她就止不住的反感。 不是你想的那樣。郁珩說道,眼底劃過一抹冷厲嗜血的寒光:這件事情真要這么好,我又怎么會便宜了他? 郁珩如此說道,虞歲桉盯著郁珩現(xiàn)在模樣,記憶有些錯亂,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當時郁珩已經(jīng)是權傾朝野的重臣,也是跟當下差不多的事情,只不過由流民變成了戰(zhàn)事。當時大周突厥戰(zhàn)事吃緊,國庫庫空,前世的時候也是郁珩提出了和這個類似的想法,叫各位大人放血出錢出力。 由郁珩提出這個想法,即使當時皇帝已經(jīng)對郁珩有所顧忌,但是還是當堂夸贊郁珩好計策,這樣吃香的事情,眾人自然而然的以為郁珩肯定要借此大撈一筆。同時又是功德一件。 但是事實是,郁珩提出計策之后就撒手不管了,最后這個大餅在各位大人手中輪了一圈,最后被丞相拿下。 虞歲桉前世還問過郁珩為什么要這樣,當時顧淮景還沒有死兩人還沒有結下死仇。郁珩當時只看她一眼,淡淡說一句。 盈滿則虧,塞翁失馬罷了。 說話和現(xiàn)在一樣喜歡拐著九曲十八彎,但郁珩只說了這一句就不說了,虞歲桉也懶得問,直到發(fā)生了后邊的事情。 當時的丞相因為這件事情多次被眾朝臣贊揚,被皇帝當朝夸贊,風光了好一陣。然后緊接著丞相就出了事情。 不多時吏部一位官員翻車被查出貪污受賄,然后那位官員供出了不少名字,都是被他賄賂過的名單,其中有不少大人物。丞相林峰的名字赫然在列。 本是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因為落網(wǎng)的那位大人官職并不是很高,供出的名單也多,所以并沒有引起人們注意。可是奇怪的是,那些平時對丞相奉承不已的官員在那段時間卻對丞相口誅筆伐。 不少人聯(lián)名上書,要求皇帝懲治丞相之罪。這件事情叫風光一時的林峰落了馬,因為這個丞相一把年紀還在朝堂之上被皇帝一頓臭罵。 虞歲桉看著此時的郁珩,在加上回想起的前世的這些東西,突然有些懂郁珩當時所說的話。 盈滿則虧,塞翁失馬她略有些失神的望著郁珩的眼睛,喃喃講這句話說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