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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她的。 * 虞歲桉在營帳中一瞬不瞬的盯著話本看了許久。 這話本講的是一個狐貍精和一個落魄書生的故事,故事開始書生在山下救了一個小姑娘,長得水靈乖巧,十分喜人,兩人一見鐘情,很快便結(jié)為連理。 后來書生進京趕考,在路上救下一個道士,道士一眼便看穿書生氣息怪異,四處打聽到書生的家后,用照妖鏡令姑娘現(xiàn)出了原型。 原來姑娘跟書生在一起只是因為他精元純凈,想要偷吸他的陽氣! 小狐貍精被戳破落荒而逃。 書生在京城聽到此消息后萎靡不振名落孫山,小狐貍精逃跑之后躲在狐貍洞里養(yǎng)了好幾年被道士打的傷,出來后沒心沒肺的小狐貍精第一件事就要去找別人□□元。 誰知初次便出師不利,被一群老道士團團圍住,用麻袋捆進了丞相府,小狐貍精被小丫鬟鎖在黃金籠子里害怕的顫顫巍巍掉眼淚。 可憐的小狐貍原以為自己要被那群老道生吞活剝了,誰知最后進屋來的竟然是她那撿來的便宜相公。昔日的羞澀落魄書生變成了今日冷漠的丞相大人,他端起金籠里小狐貍巴掌大的白玉臉,眼神偏執(zhí)又狂熱:抓到你了。 該說不說,這故事曲折又離奇幾乎可以排的上虞歲桉這幾年看過的話本中最奇異的一本,且著此話本之人筆力上佳,將原本便吸引人的故事寫得更加龍飛鳳舞。 虞歲桉表示,自己很喜歡。她看的入迷,正看到涅槃之后的書生將小狐貍鎖再金籠里,接下來的劇情還沒看到,虞歲桉只一想就覺得很刺激。 她激動的在床上打滾,平鋪的床鋪被她滾得布滿褶皺,這不能怪她,真的太好看了。 咚咚 隔著屏風(fēng),外面放著的小桌子被人敲了兩下,有人來了。 應(yīng)該是唐瑜。虞歲桉想。 方才唐瑜來了好幾次,在她送了熱水和一碗藥,她用熱水收拾洗漱,那碗藥讓虞歲桉很感動,她覺得唐瑜簡直觀察入微,她今早發(fā)熱今日睡過之后便好了很多。 她沒有說,但是她卻細心的為她準(zhǔn)備了防高熱的藥,她拉著唐瑜的手感謝了半天,不過唐瑜好像并不太適應(yīng)她這么熱情,表情很是怪異,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不過這并不影響唐瑜在虞歲桉心底已經(jīng)成功劃分到好朋友一列。 虞歲桉對于同性的好友并不設(shè)防。她甚至有些隨意,繼續(xù)抱著話本在床上打滾。 唐瑜,你來啦,天啦你準(zhǔn)備的這本話本好好看,哈哈,沒想到你表面看著正經(jīng),竟然也會懂得這樣的東西。我家里還有許多這樣的本子,你若喜歡改日我們一同約看啊。 這話說出之后久久沒有回復(fù),虞歲桉心下怪異,須臾后清冷暗啞的華麗聲線幽幽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你在干什么? 虞歲桉幾乎在瞬間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撲騰著踩著被子便要起身,不過方才被子已經(jīng)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團成一團,她一腳踩下去一個沒踩穩(wěn),下一秒便頭朝地栽了下去。 卻又在落地毀容的前一秒被一雙鐵臂從空中一把撈起,天旋地轉(zhuǎn)后虞歲桉就到了那人的懷里,此時那本令她心花怒放的話本十分恰好的落在兩人中間,虞歲桉胸口處。 尷尬的氣息從兩人身上蔓延開,燥意一路攀爬從脖頸紅上了雙頰,不過那雙手的主人也并沒有為難她,將她撈起來便安穩(wěn)放到了塌上。 虞歲桉坐在塌上,將著該死害人的話本丟在一邊,不敢抬頭看郁珩的臉色:你你怎么來了? 心虛的虞歲桉將這句話問的底氣萬分不足。 我來看看你。郁珩站在床邊,俯視著打量一片狼藉的床榻,從左至右仔仔細細,最終落在少女因為翻滾松散略微敞開后露出的瑩白鎖骨上,眼神晦暗一瞬,沉吟片刻后移開視線落在床側(cè)桌上的藥碗上:為什么不喝藥。 虞歲桉順著郁珩的視線,望向那碗黑黢黢已經(jīng)涼透沒有一絲溫度的藥碗,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偷看郁珩的臉色,發(fā)覺這人此時眼神兇厲的簡直要吃人。 作為和郁珩同窗了數(shù)月且飽受荼毒的虞歲桉表示,雖然并不清楚緣由,但虞歲桉幾乎可以肯定,郁珩生氣了。 得出這個結(jié)果的虞歲桉瞬間精神,整個人都出處在戒備的狀態(tài),時刻關(guān)注著郁珩的神情變化,著許久未曾有過的熟悉的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虞歲桉莫名想到從前同窗是被郁珩壓制支配的恐懼。 她看著他沉郁的眼神從藥碗移到了她的臉上,旋即又移到那藥碗上,彎下身伸手想端起藥碗。 虞歲桉疑惑半瞬,想到什么,從床上彈起在郁珩眼皮子底下先他一步將那個藥碗端走,在端走時她還難得抽空看到了郁珩錯愕的神情,屏氣擰著眉將這碗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喝完將藥碗用力放在桌上以表示自己喝完了。 唐瑜給她熬藥,作為唐瑜的主子,郁珩肯定是知道,看到自己這么平白浪費了唐瑜的心血,郁珩肯定替手下人委屈。 唉,虞歲桉在心里嘆息,實在不是她不喝,只不過她看話本太入迷忘了,唐瑜待她這么好,她不會平白辜負(fù)唐瑜的一番心血。 喝完藥后虞歲桉看向郁珩,見他神情還是保持剛才一絲錯愕:你你喝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