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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面色有點不好看,張了張嘴還沒說什么就被趙秀秀搶先回答:還沒回來,歲桉和婉兒都還沒回來,不過他們倆都是大人了,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情,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不用擔(dān)心。 趙秀秀如是說,雖然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不過也的確是當(dāng)下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凌錦心抿抿嘴,走幾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約而同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不語。 * 今日太過疲累,虞歲桉睡得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是否是今日數(shù)次上下山往返的緣故,以至于她在夢里做夢都一直在跑步,從山上跑到山下,又折返跑上去,又下來,再上去,如此折返數(shù)次,把虞歲桉累的夠嗆。 這個夢直接導(dǎo)致虞歲桉的睡眠質(zhì)量極差,但是整個人又累到渾身連一個小手指頭都不愿意挪一下。 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也不愿意睜開眼。 歲桉,虞歲桉 虞歲桉困得要死,睡了一覺感覺跟沒睡一樣,還比睡前更累。她無意起身,聽見有人喚自己,側(cè)了個身將耳朵抵在臉前衣物上,又抬手捂住另一只耳朵,擰了擰眉,之后便沒了動作。 她實在太困了,閉上眼沒幾秒就又有了陷入夢鄉(xiāng)的預(yù)兆,她聽到頭頂上方不知傳來輕微的嘆息,緊接著那人便又來招惹他。 這次更加過分,直接拿一塊冰涼貼上了虞歲桉的臉蛋,她睡得正熟,被這樣一冰也乍然清醒幾分,帶著幾分意識閉著眼去躲。 不知道是不是閉著眼的緣故,虞歲桉根本躲不過,那只手不僅一直貼著她的臉,還得寸進(jìn)尺的摸上脖頸,誓有種不將她搞醒不罷休的氣勢。 虞歲桉自小貪睡,小時候念書的時候,她爹請夫子來府上給她和凌婉兒教書,日日都起不來,每日春枝秋水都要提前半個時辰到床前去叫人,還不一定叫的醒。 后來過了那段時間,這兩年她貪睡的就更厲害,因著前兩年淋得那場大雪受的那次傷,她一連病到過了年關(guān)才堪堪大好,不過熬壞了身子骨,便閉門不出在家將養(yǎng)。 那段時間虞歲桉在國公府和虞府來回?fù)Q著住,每日少見外人,無聊時候便看話本,再然后便是睡覺,而她外祖母和趙姨都心疼她,所以從來不限制她睡覺。 也不在乎甚禮節(jié),所以虞歲桉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睡飽了才會起。 這下被一冰,心里委屈的不行,躲閃幾下躲不開,鼻頭一酸,下一瞬眼睛便蘊(yùn)滿了眼淚。左眼蘊(yùn)的更多,一顆不聽話的淚珠順著眼角滑下,下一刻又被冰涼擦去。 頭頂上又傳來一聲嘆息,這次她聽得真切,后邊那人好像還又說了什么,旋即她感覺自己被人輕抱起,靠在不知什么地方,旋即身上一沉,像是有蓋上什么東西。 那衣服很厚很沉,隔絕大多的寒冷和聲音。 她感覺自己此時坐在一艘游船之上,搖晃的幅度讓人安心,很是舒服。 這便是虞歲桉最后的記憶。等到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人便已經(jīng)到了扎營之處。她感覺自己被人放下來,這種雙腳驟然落地的感覺叫虞歲桉瞬時清醒。 怎么了,是有人來救我們回來了?虞歲桉揉著惺忪的雙眼,眼前的場景從模糊漸漸清晰,印進(jìn)眼簾的正是他們扎營之處旁邊不遠(yuǎn)的小路。 我們回來了?虞歲桉詫異道。 郁珩點點頭,隨即虞歲桉便看到他的視線往下,落在她腳下,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一間麒麟刺金的外衫不知何時被踩在腳下。 虞歲桉一驚,抬眼看到郁珩身上空蕩蕩沒有外衫,便明白著地上的衣物是誰的了。 她將外衫從地上撿起來,提在手上拍拍,黑色奢貴的面料粘上灰黃的泥土,拍了幾下也不顯干凈,反而嗆了虞歲桉一臉灰。 咳咳,抱歉,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地上了,要不我先拿回去,改日再給你拿回去? 郁珩沒回話,就是默認(rèn)同意,虞歲桉將外衫藏到身后,略有些尷尬的咳笑兩聲:我們怎么下來的? 我?guī)阆聛淼?。郁珩道,邊說邊轉(zhuǎn)身往營帳的方向走。 哦。原本就是轉(zhuǎn)移話題的話,見郁珩注意被轉(zhuǎn)走,虞歲桉垂下頭,也不再追究十分自覺的跟上郁珩,下意識說一句:凌婉兒還被困在洞里。 她踩著郁珩的影子走,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影子突然停了,虞歲桉也停下來,她抬頭看正好對上郁珩轉(zhuǎn)身望她的眼神,黑曜石一般熠熠閃著光,虞歲桉心神一晃。 她在不在山上與我何干。郁珩說道此頓一頓,突然彎腰靠近,嚇得虞歲桉一個勁兒后仰,又被那人單手抓住肩膀釘在原地,只能被迫承受著灑在自己耳郭的溫?zé)岬谋窍ⅲ夯蛘吣阆胱屛蚁癜涯銕聛砟菢影阉龓聛怼?/br> 不知道是因為兩人里的太近,虞歲桉整個人感覺都全都匯聚在耳邊,耳郭噴涌的溫?zé)?,和她刻意回避的她到底怎么下來的問題。 四下無人,她醒來之后便只有她們兩人,很明顯是郁珩將她帶下來的,只是是如何讓她睡著下山 虞歲桉的臉騰的燒起來,太近了,臉上的溫度燒的她感覺自己口干舌燥,她不由得將手抵在兩人中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