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羅賓痛的抽氣, 想要打暈這個孩子時, 他看到了這孩子的眼睛, 里面充斥著恐懼, 絕望，以及憤怒。

    這些復(fù)雜的情緒混合著眼淚，跌落在他的手臂上, 讓羅賓猶豫了一瞬。他仿佛從這個孩子的眼睛里穿越回了當(dāng)年目睹父母在自己面前跌落的現(xiàn)場。

    可就是這猶豫的一瞬間, 變故突起。

    那個年紀(jì)較小的男孩撿起了哈維·登特掉在地上的槍, 槍口對準(zhǔn)了抓著自己哥哥頭發(fā)的羅賓。

    “羅賓！專心！”蝙蝠俠粗糲的叫聲傳來，可他被哈維·登特纏住，沒法支援。

    羅賓敏捷的扭轉(zhuǎn)身體，剛才槍口對準(zhǔn)的是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他沒法快過子彈，只能將被制服包裹著的身體暴露給子彈，凱夫拉質(zhì)地的制服可以幫他抵擋子彈的致命打擊。

    可是他們忘了，現(xiàn)場還有個對他們的裝備完全不知情的尼莫·卡洛斯。

    尼莫在小孩舉槍的一瞬間就朝羅賓沖了過去。他撲倒了羅賓，但子彈真實的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什——”

    羅賓驚慌失措的撐住身體，他半抱住尼莫，以免他徹底壓倒在自己身上。

    尼莫輕輕吸了口氣，抬頭看向那個還咬住羅賓不放的小孩，低聲說：“別害怕，他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安全了?！?/br>
    小男孩淚眼朦朧的看著尼莫，他剛才看到了，這個人試圖救他們，他念了奇怪的咒語，于是那些子彈沒能打中mama。他現(xiàn)在只相信這個人。

    他松開了自己的牙齒，踉蹌的跑過去抱住自己的弟弟。

    “乖孩子。”尼莫?dú)庀⑽⑷醯目滟澚艘痪洹?/br>
    “醫(yī)生，你還好嗎？”羅賓緊張的托住尼莫，可是他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全身的肌rou緊繃，還時不時的在顫抖。

    “你為什么要沖過來啊，我的制服是防彈的，我不會有事。”羅賓幾乎是忍不住顫音的在抱怨。

    “啊……對不起，低估你們義警了?！蹦崮y受的回了一句。

    羅賓還想問，你不是魔法師嗎？你為什么會受傷?。窟@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問，防暴警察已經(jīng)破門而入。他只能暫時壓下自己的疑問。

    他將尼莫靠在墻邊，然后去幫蝙蝠俠的忙。哈維·登特的體術(shù)出乎意料的精湛，而且他有熱武器加持，他的西裝內(nèi)側(cè)和腰帶里裝備著好幾把槍，他的槍法很準(zhǔn)，這是蝙蝠俠早就知道的。此時哈維·登特的射擊范圍始終固定在蝙蝠俠沒有護(hù)甲遮蓋的下半張臉上，令他必須騰出一只手來遮擋面部。

    不過即使是這樣，蝙蝠俠還是制住了哈維·登特。

    “哈維·登特！清醒點(diǎn)！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蝙蝠俠將他壓在地上，被粗砂磨礪過的聲音隱含著痛苦和憤怒。

    “當(dāng)然，我從未如此清醒過?！惫S完好的那半張臉被壓在地上，被摧毀的那半張臉朝上，已經(jīng)失去眼皮的眼珠在眼眶里轉(zhuǎn)動，最后定格在蝙蝠俠的面甲上。

    “蝙蝠俠，哥譚的黑暗騎士。哈維·登特，光明騎士。他們給我們這樣定義，他們一邊期待哥譚的騎士們帶給他們新生和改變，一邊又聯(lián)手將騎士推入深淵。蝙蝠，騎士精神救不了哥譚，你和哈維·登特都不行?！?/br>
    “你本可以！你本來可以！”蝙蝠俠失控的大吼。

    “別激動，你為什么這么憤怒，因為你知道，我是對的。人的所有憤怒，都來自于對自己無能的痛苦*”哈維那半張可怖的臉已經(jīng)失去了表情能力，可是在此刻，卻直白的流露出一種解脫的快樂?！?/br>
    防暴警察沖了進(jìn)來，十幾把槍口瞄準(zhǔn)了哈維·登特和壓制住他的蝙蝠俠。

    “哈……哈哈……蝙蝠，你以為你是他們的英雄？你看，在他們眼里，我們是一樣的，都是怪胎，罪犯。”

    “我從未覺得自己是英雄?！彬饌b回答。

    “那你是什么，你又在為誰而戰(zhàn)？”

    “全部舉起手來！”

    蝙蝠俠沒有動，他依舊死死壓住哈維·登特。

    “不要開槍，所有人不許開槍！”詹姆斯·戈登沖著對講機(jī)大聲命令。可是他的命令晚了一步，現(xiàn)場的武裝人員已經(jīng)開槍，子彈傾瀉而出，蝙蝠俠俯下身體，將自己和哈維·登特都護(hù)在通電就變得堅硬防彈的披風(fēng)下。

    可就在此時，一個巨大的，灰色的影子從破碎的窗口沖了進(jìn)來。

    蝙蝠俠無法形容自己看到的。尼莫艱難的抬眼看了看，也輕聲抽了口氣。

    這是亡靈魔法。

    這個超過8英尺的“人類”，他全身盤虬著可怖的肌rou，身體和身體之間還有明顯的縫合線痕跡，全身的膚色呈現(xiàn)出泛著死氣的灰色。

    damn！

    尼莫憤聲罵了一句，心里開始嫌棄杰森·陶德的烏鴉嘴。

    “所羅門·格蘭迪，星期一出生！”

    這個大怪物一沖進(jìn)來，所有的子彈朝他傾瀉而去?？墒撬钠つw如同銅墻鐵壁，子彈甚至無法穿透他的皮膚。突突突的射擊聲伴隨著叮呤咣啷子彈落地的聲音，昭示著這是一場普通人類不可能勝利的戰(zhàn)爭。

    “所羅門·格蘭迪，星期一出生?！惫治镆贿呏貜?fù)著這一句話，一邊拎起一個沖在最前面的防暴警 察，將他輕松的甩出去。

    那人狠狠撞上對面的墻壁，又滑落下來，在墻上擦出一道向下的血跡。

    蝙蝠俠跳起來迎向怪物。哈維·登特重新站起來，他從腰后抽出一把M17，用所羅門·格蘭迪擋住警察的視線，然后一槍一個，讓對方失去戰(zhà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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