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來, 變聲器里傳出對低端惡棍非常有威懾力的聲線：“你們今晚遇到了什么？”

    “一個巫師！邪惡的巫師！”頭破血流的家伙大聲搶答，捂著嘴的人點頭附和。

    蝙蝠俠伸手捏住了說話那人肩頸處的某個xue位用力，那人立時發(fā)出了痛不欲生的慘叫, 眼淚鼻涕爭先恐后的再一次涌了上來。

    “我給你們重新回答一遍問題的機會?！?/br>
    “沒有！我們什么也沒遇到！我們搶劫的時候遇到了蝙蝠俠！”從小在街頭混跡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盡管又痛又怕，他還是很快意會到了蝙蝠俠的意思。

    這個黑暗中的私刑者松開了手，同時也松開了他們身上的繩索?？墒莾蓚€人沒有一個敢跑。

    “好好記住你們的答案?！彬饌b說。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 瘋狂點頭。

    “你們該慶幸自己還未成年，滾吧?！彬饌b轉身射出抓鉤躍上高處。

    ……

    回到家的尼莫先將杰森趕去睡覺，期間杰森一直欲言又止的偷偷觀察尼莫。

    “怎么了？”尼莫問。

    “醫(yī)生, 我今天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今天他不但“襲擊”了蝙蝠俠, 還用磚頭揍了人。當時全憑一時沖動, 可現(xiàn)在冷靜下來, 他就有點擔心, 擔心自己過激的舉動會嚇到醫(yī)生。

    尼莫揉了揉杰森的腦袋：“雖然你是因為擔心我, 才做出過激舉動的, 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后能學會審時度勢。蝙蝠俠不是你打的動的，你撲上去，也是仗著你知道他不會把你怎樣。但是你當著他的面行兇, 怎么能確保他一定不會因此而懲罰你呢？”

    杰森紅著臉解釋：“我……我在幫你出氣, 蝙蝠俠不會把我怎么樣的?！?/br>
    尼莫挑眉, 但也只是微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你還是得收斂一下脾氣，魔法又不能輕易展現(xiàn)在普通人面前，你還這么小，我擔心護不住你?！?/br>
    杰森不明白尼莫究竟在擔心什么，但是看他這樣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好再忤逆他的意思，便點頭：“放心吧醫(yī)生，我會聽你的話?！?/br>
    等杰森去睡覺，尼莫重新在工作臺坐了下來。

    他拿起魔杖，又刻印了幾個儲存魔法，隨后將魔法封入自己的魔杖里。背后拂過一陣細微的風，尼莫站起來走向窗邊，深重的暮色中顯露出一個不甚清楚的黑色輪廓。

    “有事？”尼莫停在窗邊問。

    蝙蝠俠能感覺到尼莫的情緒并不是特別好，可是以他們目前的關系，還沒有深到可以自然的關心對方心情是否愉快的地步，所以他只是問：“我來和你確認一下明天傍晚的行動計劃。”

    尼莫說：“我這里不用擔心，所有的魔法陣都已經(jīng)準備好。杰森已經(jīng)幫我預先放置了結界標記，我會在奈何島解決它?！?/br>
    “如果失敗了呢？”蝙蝠俠問。

    尼莫楞了一下，他還沒考慮過失敗的情況，因為以他的計算，只要能把他禁錮在魔法陣里，自己就不會失敗。

    不過相識這么久，他也清楚蝙蝠俠必須要有備用計劃的強迫癥，所以說：“失敗就失敗。那個結界魔法只要啟用，至少能把它困在結界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再想辦法吧?！?/br>
    蝙蝠俠又問：“那個結界能困住他多長時間？”

    尼莫回答：“只要我的魔力不枯竭，就能一直維持這個結界魔法的運轉。”

    聽到這個回答，蝙蝠俠沒什么表情，只是稍微走近他一點：“這么說，你還需要我來給你補充魔力？”

    尼莫看著蝙蝠俠半晌，最后輕輕勾了勾唇角：“不用。結界魔法不是什么高級魔法，就算我不行，杰森現(xiàn)在的魔力水平也能維持它的運轉?！?/br>
    蝙蝠俠沒說話，尼莫輕笑：“怎么了？你好像有點失望？”

    “你教了那孩子魔法?！彬饌b沒有回答他這個聽上去荒謬的問題，只是帶著明顯不贊同的語調(diào)陳述。

    尼莫反問：“有什么問題嗎？”

    “他還未成年，以他今天的表現(xiàn)來看，是個很情緒化的孩子，你能保證他不會濫用魔法？”

    “你的羅賓也是未成年，你能保證羅賓不用自己從你那里學到的本領欺凌他人？”

    “我能?！?/br>
    “那么我也能?！蹦崮獢蒯斀罔F的回答他。

    蝙蝠俠看著他，過了很久，像是非常輕微的嘆了口氣。

    “我對你沒有其他要求，只有一個?！?/br>
    尼莫的眉毛快要飛到天上去，就等著提出要求然后毫不留情的噴他。

    他覺得自己也挺奇怪的，好像對所有的人都能夠和顏悅色，唯獨把自己最不好的那一面留給了蝙蝠俠。

    “保護好自己，不要勉強，也不要受傷?！焙谏妮喞么旨c難聽的聲音，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尼莫頓了一下，本來準備好的嘲諷一下子失去了用武之地。

    “你不必擔心我，只需要關心你的哥譚就行了?！彼降恼f。

    蝙蝠俠伸手，凱夫拉質(zhì)地的皮甲和純動物皮比起來當然不夠細膩，這是尼莫早就知道的，但這次他站在窗前沒有動。

    被槍托砸過的地方被輕輕碰觸一下，緊接著那觸感就消失，這一瞬間的動作快的如同幻覺。

    “你也屬于……”蝙蝠俠輕微的停頓了一下?！案缱T”。

    尼莫沒再說話。等了一會兒，窗外除了風聲不再有其他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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