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的話你準(zhǔn)備怎么樣呢？”尼莫戲謔的看著蝙蝠俠，就想要知道他到底準(zhǔn)備怎樣對待自己。

    蝙蝠俠盯著他看了一會，他的手指動了動，白色的護(hù)目鏡被收起，他露出了一雙燃著冰冷火焰的雙眸，湊近尼莫的耳邊，用變聲器處理過的，如同惡魔般低啞丑陋的聲音對他說：“我會把你抓起來，關(guān)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把你gan到只認(rèn)識我一個人，只聽我一個人的話，不敢違背我的命令，因?yàn)槟阒乐灰宦犜捑蜁獾阶顕?yán)厲的懲罰?！?/br>
    “嘶——”尼莫小聲的抽了口氣。他的腳趾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然后笑的愉悅：“我好害怕啊。蝙蝠俠，千萬別把我抓走呀。”

    蝙蝠俠看他這種拒不配合的樣子，克制的咬了咬牙，最后似是放棄般的松開了他。他將他的衣襟攏好，遮住上面布魯斯留下的慘烈的痕跡，最后從床上退開站起來。

    他站到那塊被切割出一人可通過范圍的落地窗口，對他說：“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我會自己去查?？逅?，如果你在哥譚殺了人，你在我眼里就只是罪犯。”

    就在他想要原路離開的時候，身后有人拽住了他的披風(fēng)。

    蝙蝠俠沒有回頭，但卻停住了。

    尼莫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說：“我不知道?！?/br>
    蝙蝠俠無動于衷的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抬起手。

    他輕觸尼莫的額頭，食指順著他的眉骨劃過他的臉頰，撈起他耳邊的灰色的發(fā)絲。幫他別到而后。

    他已經(jīng)用護(hù)目鏡重新遮住了眼睛：“尼莫，我的魔法師朋友告訴我，復(fù)活術(shù)在任何一種魔法中都是禁術(shù)。無論是誰，施展禁術(shù)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拉爾斯付出的是一個曾經(jīng)高尚的靈魂，那你付出了什么呢？她看過你留給康斯坦丁的靈魂碎片，你分割了自己的靈魂，但這塊靈魂原本就殘缺。你恨我，恨我沒能救杰森，恨我沒有殺死小丑。你利用喪鐘殺死拉爾斯，讓達(dá)米安恨你，你用殺戮震懾了卡洛斯家族，你確實(shí)得到了地位和身份，但那里的每一個人每天都盼著你死。你付出了這么多，處心積慮的回到哥譚，僅僅是為了做慈善嗎？不，你不是回來愛她的。你告訴我你不知道杰森在哪里，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說到最后，他是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些顫抖，可是蝙蝠俠已經(jīng)習(xí)慣了掩飾真實(shí)的自己，在變聲器的加持下，這種不為人知的痛苦情緒聽上去更像是一種冷酷的質(zhì)疑。

    他通過達(dá)米安透露出來關(guān)于倫敦的只字片語，探查到了康斯坦丁，又通過扎塔娜聯(lián)系到了康斯坦汀，然后抽絲剝繭的推測出了關(guān)于杰森復(fù)活的最合理的猜測。這個猜測讓他難受到宛如又直面了一次至親至愛的死亡。

    直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從未了解過這個曾經(jīng)看上去溫順隨和，隨遇而安，萬事不走心的魔法師。

    他擁有一個人類最熾烈的情感，他愛憎分明，有仇必報，哪怕付出一切。

    他讓蝙蝠俠陷入前所未有的掙扎和糾結(jié)。正如尼莫從來不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殺了小丑，替杰森報仇，為什么要讓那些危險的罪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哥譚，傷害他那樣，他也無法冠冕堂皇的讓尼莫放棄復(fù)仇，放棄目前所做的這一切。

    因?yàn)樗?，他們互相理解，卻注定無法彼此說服。

    蝙蝠俠選擇的是一條荊棘密布的不歸路，但尼莫·尤利西斯又何嘗不是？

    尼莫臉上的輕佻不見了，他松開了布魯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認(rèn)識康斯坦丁?！彼潇o的說。

    “你放心，我沒有動你給他的東西。”布魯斯說。

    然而尼莫并沒有糾纏這個問題，他看著布魯斯，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還記得嗎？我們兩個之間還有血誓約束。蝙蝠，我曾發(fā)過誓，不會用魔法對付普通人，那么我就絕對不會違背誓言。我們兩個之間還有更深度的聯(lián)結(jié)，我用你來補(bǔ)充魔力，作為交換，你可以控制我。你要是實(shí)在沒法信任我，可以用你的血強(qiáng)行控制我，我可以跪下來叫你主人。我也許會隱瞞你，但我不會騙你。但是B……蝙蝠，你會讓我跪下嗎？”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他說：“我會。”

    尼莫笑了笑，他一手托起蝙蝠俠的手掌，摘掉了他右手的手套。

    蝙蝠俠沉默的看著他慢慢動作。

    尼莫先是非常溫柔的親吻了他的手掌，接著狠狠咬破了他的食指。

    蝙蝠俠手指反射性的抽動了一下，但他并沒有躲開。

    尼莫雙手抓著他的手，將染血的手指貼上自己的額頭，讓血跡從眉間蹭過。

    “下命令吧。讓我向你跪下。”尼莫坦然的注視著他并不能洞穿的護(hù)目鏡，平靜的說。

    蝙蝠俠像是被自己的血液燙到似的收回自己的手指。

    “尼莫·尤利西斯?！彬饌b沒有再叫他卡洛斯，而是直接用了他的真名。因?yàn)樗麕缀蹩梢源_定，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根本不是什么卡洛斯。

    “你果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你是想讓我愧疚至死，這就是你對蝙蝠俠的報復(fù)。

    他后退一步，從窗口一躍而下。黑色的披風(fēng)展開為翼，蝙蝠俠消失在夜色里。

    尼莫看著他逐漸在視野里越來越遠(yuǎn)，用手指蹭了蹭額頭上的血跡，又將沾染血跡的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最終轉(zhuǎn)身回到水吧繼續(xù)吃那盤已經(jīng)冷掉的通心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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