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國生活了兩年，才知道你的推薦果然名不虛傳，這家餐廳的法餐做的的確正宗。剛才和主廚聊了兩句，對了，這個主廚還是以前我們一起來時的那一位，他答應(yīng)為這份奇妙的緣分送我們一款他最新研制的甜品?！?/br>
    尼莫的口吻表情都十分隨意，仿佛他們在晚上發(fā)生的所有沖突都不曾有過。

    抿了一口餐前酒，布魯斯才道：“你約我出來是有什么事？”

    尼莫挑眉看著他：“布魯斯，你也太無情了吧？前天晚上在床上的熱情呢？”

    布魯斯嘆了口氣：“尼莫，沒必要這樣跟我說話，你叫我出來想做什么，可以直接說出來。我不想和你互相試探，只要不涉及底線，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一切要求?！?/br>
    尼莫說：“我沒想做什么，只是單純的想跟你吃一頓飯而已，還是說韋恩總裁的時間寶貴，我這個剛來哥譚的新人不配和你吃飯？”

    布魯斯聽他這么說，賭氣般的說：“好啊，那就吃飯?！?/br>
    說罷就真的開始認(rèn)真吃起東西來。

    尼莫也不再說話，兩人一起安安靜靜的享受了整個用餐的過程。

    最后的甜點是一份特別定制的提拉米蘇，主廚在上甜品的時候親自上前介紹了這款提拉米蘇。尼莫聽的很認(rèn)真，可布魯斯看上去完全心不在焉。

    等到吃完甜點，布魯斯木著臉說：“飯也吃完了，既然你沒什么想說的，那就再見?！?/br>
    “等等?！蹦崮凶×怂?，但他人坐在位子上也沒動，看上去好像很篤定他一定會留下。

    布魯斯確實停下了。

    “我還沒吃完，再坐一會兒吧，你這么不配合，我請的攝影師大概也沒拍到什么更有用的素材，質(zhì)量不夠，數(shù)量來湊，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再一次‘被戀愛’吧?！?/br>
    尼莫這話說的毫無負(fù)擔(dān)。

    布魯斯看著他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吃著自己的甜點，原本冰冷的表情漸漸染上暖意，他恢復(fù)成哥譚甜心的樣子慢悠悠的坐下來，擺了個看上去陶醉于對方吃相的表情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尼莫。

    尼莫掀起眼皮看了看他，微微一笑，用食指蹭過唇邊的巧克力粉，然后伸到了布魯斯面前。

    布魯斯垂眼看了看眼前站著甜點碎屑的手指，稍微一頃身，伸出舌頭在他的食指上掃了一遍。

    尼莫手上的巧克力粉被他全數(shù)卷進(jìn)嘴里，指尖只留下了一點水澤色的反光。

    明明是在演戲，可尼莫還是覺得被他舔的地方像是流過了一小撮微弱的電流。

    他收回手指，自己又將指尖伸進(jìn)嘴里舔了一下，然后意有所指道：“整頓飯只有這一道提拉米蘇和當(dāng)年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但我覺得還不錯，你說呢？”

    布魯斯笑著說：“喜歡的話，我可以買下這個餐廳，這是我們愛情開始的地方。很有紀(jì)念意義，不是嗎。”

    尼莫被雷的一個激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布魯斯依舊保持微笑。

    直到尼莫吃完，兩個人才一起起身，布魯斯攬著他的肩，兩人故作親密的離開了餐廳。

    走到停車場后，布魯斯松開了尼莫，問他：“你要的素材夠了嗎？”

    其實是夠了的，只是尼莫好奇，如果不涉及到哥譚，布魯斯對他的底線到底在哪里，于是他故意說：“如果我說還不夠，你還會配合我嗎？”

    布魯斯看著他說：“我會?！?/br>
    于是尼莫真的想了想，接著說：“那我們?nèi)ロf恩塔吧，我想在那里再看一次哥譚的夕陽?！?/br>
    布魯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好。”

    尼莫狀似苦惱的問他：“可是現(xiàn)在還早，距離能看夕陽的時間還早呢?！?/br>
    布魯斯這一次沒再攬他的肩，而是牽住了他的手：“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我?guī)е阍诟缱T隨便逛一逛?！?/br>
    尼莫上了布魯斯的車，兩個人沒有再談起杰森或者任何一個會讓兩人不歡而散的話題。布魯斯就像多年前那樣，像一個真正的東道主那樣，細(xì)致又博學(xué)的為尼莫當(dāng)起了導(dǎo)游。

    布魯斯像曾經(jīng)那樣，對哥譚的每一條街，每一處景都如數(shù)家珍，娓娓道來?？吹贸鏊麑@座屢屢傷害他的城市投入很真。尼莫忽然想到他在法國的時候，電視上播的哥譚旅游宣傳片，出鏡的就是面前的這位布魯西寶貝。他在那個宣傳視頻里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描述哥譚時深情的如同哥譚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被愛的情人。看到那條廣告時，尼莫就在想，不知道有多少無知少女又要夢碎哥譚。

    他們幾乎重復(fù)了曾經(jīng)一模一樣的路徑，然后把最后一站定在了韋恩塔。

    當(dāng)站上韋恩塔的觀景臺時，尼莫注意到，布魯斯同樣選擇了那個兩人曾經(jīng)站過的位置。

    這一次，布魯斯和上次一樣保持著一種略帶憂郁氣質(zhì)的安靜。

    “上次我告訴你，韋恩塔上有12座滴水獸。”布魯斯開口道。

    尼莫站在他旁邊，同樣隔著玻璃眺望著遠(yuǎn)方，并沒有打斷他。

    “告訴你一個秘密?！辈剪斔馆p聲說：“其實韋恩塔有13座滴水獸。藏起來的那一座就在我現(xiàn)在站著的腳下。它曾經(jīng)把我從一場無法避免的墜落中救了下來。我的敵人不知道有它，因此讓我獲得了一線生機?！?/br>
    說著他輕笑了一聲：“現(xiàn)在我的感覺和那時一樣，我在不停的墜落。可是你已經(jīng)足夠了解我，所以你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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