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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又低低應了一聲,隨后沉默的坐在工作臺前繼續(xù)工作。 阿爾弗雷德看了他一會兒,才說:“少爺,需要談談嗎?” 布魯斯敲擊鍵盤的手頓了頓,疑惑道:“唔?” 阿爾弗雷德慈愛的看著他:“從約翰先生離開后,這一年來,您再也沒有笑過,那一戰(zhàn)雖然兇險,但大家都好好活著,可是為什么我覺得你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呢?我一直在等您主動向我傾訴或求助,可是直到今天,您什么都沒說。我能知道您到底怎么了嗎?” 布魯斯忽然覺得自己喉中酸澀。他能說什么呢?既然尼莫想讓他們忘記,不想讓更多的人為他的離開而感到傷心,他又有什么資格破壞尼莫最后的心愿? 可是阿爾弗雷德總是不一樣的,于是他轉頭看向這個陪伴自己長大的,如同父親般的男人說:“你還記得尼莫·卡洛斯嗎?” 阿爾弗雷德疑惑的皺眉:“是尤利西斯科技醫(yī)療公司背后的那個家族?而且還和魔法側有關?” 布魯斯隱隱升起一絲期望,他站起來問:“是,你記得他?” 管家看著布魯斯難得急切的樣子,他抱歉的搖了搖頭:“少爺,尤利西斯科技醫(yī)療的資料最近就在提姆少爺出現(xiàn)的地方隨處可見,因為它屬于卡洛斯家族,所以我才會對這個姓氏敏感。至于我猜測和魔法側有關,主要是因為你所有的反常都是在約翰·康斯坦丁先生離開之后。我猜想這個讓你無法釋懷,但我卻不記得你認識過的人,也是一個魔法師。” 布魯斯的原本急切的目光悵然了一瞬,他走向蝙蝠洞的陳列廳,陳列著二代羅賓制服的柜子旁邊那個展柜本來是空的,但現(xiàn)在里面陳列著一枚藍綠色寶石胸針和一枚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白色水晶。 寶石胸針的石頭看上去并不是很珍貴的品種,而且這枚寶石本身也遍布裂紋,別說是顯赫的韋恩家,即便是普通的中產家庭,也不會用這樣一枚瑕疵滿身的廉價寶石來做胸針。 他的手指隔著玻璃輕輕點到與陳列品同一高度高度的位置。 這枚靈魂碎片是康斯坦丁臨走時給他的。 康斯坦丁說原本他來使用大法師之劍的話,需要這枚靈魂碎片的加持,也許這枚靈魂碎片也會在消滅惡魔之后耗盡,但是既然布魯斯以血誓者的身份親自動了手,拉薩路也確確實實被消滅了,不再需要什么補丁,這枚靈魂碎片就作為紀念物留給布魯斯吧。 蝙蝠俠當時問他,你為什么沒有忘掉他,康斯坦丁挑了挑眉,說道:“這也是我想把靈魂碎片給你的原因,帶著它,我可能永遠也忘不掉,也許離開它的影響,日子久了,我也就忘了他呢?畢竟‘忘記’才是最輕松的答案嘛?!?/br> 阿爾弗雷德看著布魯斯望向展柜的眼神,問道:“這個展柜里物品是屬于這位叫尼莫的先生的嗎?” 布魯斯輕聲應道:“嗯。” 阿爾弗雷德也望向展柜:“Nemo在拉丁文中的意思是‘nobody’,或許他早就用這種方式暗示過你,他是無名之輩,虛無之人。少爺,不管怎么樣,我還是不希望你沉浸在這種失去的情緒里太久,相信這位這位先生也是這樣想的吧?!?/br> 過了很久,布魯斯才淡聲說道:“阿福。去休息吧,我也馬上去睡了?!?/br> 阿爾弗雷德沒有多留,做完自己的工作后就離開了蝙蝠洞。 布魯斯又在陳列柜前站了一會兒,他打開陳列柜的玻璃,將胸針收進了手里。 離開蝙蝠洞,洗漱完畢后,他靠坐在床頭,為自己倒了一杯龍舌蘭,然后一口喝掉它。辛辣苦澀的烈酒味道直沖腦門。布魯斯始終不理解,尼莫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長相,為什么喜歡喝這么烈的酒。 喜歡紅酒的韋恩少爺無法贊同這個魔法師粗糙的品味。 閉著眼等著這股烈性下去,他下了床,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端著酒杯走到了窗前。 韋恩莊園的四周很空曠,半夜從窗口望出去,依舊是沒有星光閃爍的濃稠的夜色??諘绾凸录诺娜缤剪斔勾丝毯翢o波動的內心。 緩緩喝掉手里的酒,他又走回床前,打開床頭柜抽屜,拿出里面那個藍色的盒子,打開盒子,純黑的天鵝絨布上躺著兩顆藍寶石袖扣。 布魯斯半夜三更打開衣柜,慢慢穿好一整套宴會西裝,隨后將兩枚袖扣好好的裝在袖口,又將這枚帶著縱橫裂紋的胸針別在左側領口。 最后他抬手為自己整了整領帶,袖扣和胸針在鏡子里交相輝映,閃爍著柔和的反光。他在鏡子里默默欣賞了一會兒衣冠楚楚的自己,隨后才合衣滿意的躺在了床上。 布魯斯還是那個人人稱道的哥譚寶貝,他像是一棵恒久不變的古樹,仍由春去冬來,草長鶯飛。他毫無波瀾的順著早已給自己訂好的那個既定人設,沉默的扎根在哥譚每一個人的心里。 他依舊在上流的宴會中扮演一個風流多情的哥譚王子,在公司需要他的時候,也會好好出席各種會議,盡職盡責的當好別人心里韋恩牌花瓶,在夜晚的時候,他又身披制服,日復一日的游蕩在每一條哥譚的暗巷,沉默又犀利的打擊著每一個膽敢在哥譚夜晚猖狂的罪犯。這一切和過去的十幾年并無區(qū)別。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韋恩即使在布魯西狀態(tài)的時候,都很少笑了。但這并不損傷他的魅力,布魯西深情又蔚藍的眼睛里始終覆著薄冰,這讓他更顯神秘和迷人。哥譚的好事者們甚至開了賭局,打賭到底哪位佳麗能拿下轉型高嶺之花的哥譚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