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謝容姝前世久病成醫(yī),知道人的皮rou若被劇烈燙傷,傷口不僅容易經(jīng)久不愈,還極容易潰爛發(fā)癢。 徐懷遠方才無意識輕撓右手虎口的動作,像極了傷口發(fā)癢時,用手在止癢。 莫非難道 徐懷遠也重生了么?!! 謝容姝意識到這點 對于徐懷遠今日種種反常的舉動,便有了合理的推測。 因為他知道前世之事,才會第一次見面,便對她表現(xiàn)出這般熟稔。 因為他知道前世之事,懷疑她也是重生,所以今日才會對她屢屢試探 想通這點,謝容姝后背發(fā)涼。 她實難想象,若非寧王及時出現(xiàn),她怕是早就露出破綻來了! 多謝姑娘手下留情。徐懷遠被小廝攙扶著,走到謝容姝面前,拱手道: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姑娘見諒。 話雖這么說,可他看向謝容姝的目光,猶帶著幾絲探究之意。 謝容姝既然想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又怎會讓他看出端倪。 她冷冷道:希望世子能謹記教訓,日后莫在人前開這種毀人名節(jié)的玩笑,若是個剛烈女子,只憑公子今日的言行,說不定就以死護清白了,我雖非剛烈女子,卻也不會讓自己名節(jié)受損,今日之事等到回府,我必會告訴家父和舅舅、哥哥知道,世子好自為之。 凜然說出這番話,做足被輕薄才會憤怒的姿態(tài),謝容姝這才挺直腰身轉(zhuǎn)頭,朝閣樓上走去 徐懷遠看著她的背影,左手的拇指,再次無意識撫在右手的虎口上,輕撓著虎口上根本不存在的傷口。 他的眼底生出幾絲疑惑。 莫非夢里夢到之事都是假的,是他猜錯了么? 謝容姝回到閣樓上,一想到徐懷遠也是重生的,坐如針氈,根本無心再看場上的擊鞠。 前世,徐懷遠并未掌握太多先機,都能讓忠毅侯府家破人亡。 若再加上重生,洞察一切先機 謝容姝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看方才的陣仗,徐懷遠八成現(xiàn)在就與晉王聯(lián)手了。 以自己微末的能力,究竟能否在他們聯(lián)手之下,救回姜家? 謝容姝實在不敢再細想下去。 此時此刻,謝容姝一想到先前,曾借臨江公子和寧王的手,搞了威遠侯府一回,就覺得自己草率的很。 以她對徐懷遠的了解,如若不是被逼得太狠,以徐懷遠的性子,縱然知道晉王是最后的贏家,也絕不會這么早就投到晉王那里去 多半還是因為先前威遠侯府機弩之事,徐懷遠才會尋求晉王庇護,也因此對她起了疑心 等到謝容姝回過神來,場上的擊鞠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寧王哥哥呢?怎么沒上場了呢? 顧清凌紅著眼眶,走到她身側(cè)坐下,一雙桃花眼猶帶著水光,好似受到了極大委屈。 謝容姝心里咯噔一下,坐直了身:你怎么了?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 按說她的暗衛(wèi)跟著顧清凌,不會出事才對。 沒什么。顧清凌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悶悶地道:被哥哥訓了幾句,說我癡心妄想哥哥只知道在外頭胡混,從來都不關(guān)心我,有事也不幫著我,還要訓我,哥哥真壞。 你哥哥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謝容姝不知該怎么安慰。 在她看來,為了親meimei的安危,專門安排她來秋日宴,這樣的兄長,跟姜硯表哥想比,也不差什么。 寧王哥哥呢?顧清凌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怎么不見了? 經(jīng)她這么提醒,謝容姝才發(fā)現(xiàn),好似下半場擊鞠,寧王根本就沒有上場。 難道寧王當真生氣了? 謝容姝從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有些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她猶豫一下,便將方才的事,告訴給顧清凌知道。 這種事,就算她不說,以顧清凌對寧王的傾慕程度,也會從別人口里得知。 顧清凌聽了以后,看向她的眼神,登時變得有幾分復雜。 你說你是不是傻。 她義憤填膺地道:那徐懷遠輕薄你,不是個東西,殿下既說要殺他,讓殿下將他殺了便是,你何苦攔著。若換作是我,得殿下如此相待,莫說是殺人,便是再遞把刀子上去,或再補上一刀都使得。你這般辜負殿下的好意,難怪殿下會生氣,我都看不起你! 謝容姝: 所以殿下當真是生氣了?她忖度著問。 顧清凌冷哼一聲:你就是個木頭,一點也不配 說到這,她似想到什么,頓住話頭,狠狠瞪了謝容姝一眼,直接站起了身。 走了。 顧清凌憤憤地道:方才我來的時候,見萬春班要開鑼了,你陪我去游湖。 謝容姝對她陰晴不定的性子已經(jīng)習以為常,也不與她一般見識。 想到臨江公子所托,謝容姝便不再在方才的問題上深究下去,站起身和顧清凌一起離開。 離她們不遠處,謝思柔和謝思沁一直留心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