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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府后宅那邊,她雖留了人看著,消息往來卻極不便。 謝容姝總有耳目閉塞之感。 在這期間,她最想做的,便是想跟寧王見上一面,一來謝謝寧王的救命之恩,更重要的,是想當(dāng)面問一問,那日在湖里,寧王說的那些話,究竟有何深意。 她請托姜硯幫她傳話,卻只得到寧王連夜出京,數(shù)日未歸的消息。 謝容姝急得不行,卻沒有旁的辦法。 總算熬到太醫(yī)開的補(bǔ)藥全都吃完,顧夫人這才同意她回安平侯府去。 這日,謝容姝在姜硯護(hù)送下,坐上馬車,離開別莊。 馬車剛走到岔口,便有一位不速之客,早早等在路邊,出聲攔下了她的車駕。 謝姑娘,先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來給你賠不是了。 謝容姝掀開馬車的錦簾往外看,只見承恩公世子顧淮,穿著鴉青色長袍,披一件玄色披風(fēng),容貌憔悴地立在路邊的長亭外。 見她望過來,顧淮長揖到底:那日的事還有些誤會,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淮,你可要點臉吧。 姜硯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枉我還敬你是我哥,你卻差點把我meimei害死。合著你meimei的命是命,我meimei的命就不是命了?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說的,哼! 顧淮沒有起身,也沒再解釋,更沒有逼迫謝容姝必須下車聽他解釋。 這樣的態(tài)度,倒讓謝容姝有些意外。 她大可放下簾子,讓馬車?yán)^續(xù)前行,完全無須理會顧淮要說什么。 可在謝容姝的心里,對于秋日宴上所發(fā)生之事,有許多疑惑未解。 她沉吟幾息,對著姜硯道:表哥,便讓我與他說兩句話,無妨。 姜硯聞言,警告顧淮:你可莫再誆我meimei,否則我便告訴殿下去! 聽見這話,顧淮肩膀抖了抖。 姜硯見他聽進(jìn)去了,冷哼一聲,打馬去了車隊前面。 謝容姝下了馬車,徑直走進(jìn)長亭里。 為什么?剛站定,謝容姝直接開口問道:我與世子統(tǒng)共只見過三次面,就算得知公子真實身份,也不至于招致殺身之禍。那日公子為何誆騙我去秋日宴,還要讓令妹拉我跳湖,我想不明白。 顧淮長嘆一聲:不瞞姑娘,家父、家母一直屬意寧王,想讓清凌嫁給寧王,清凌也有這打算然,我看寧王對清凌根本就無意,若清凌當(dāng)真嫁過去,便只有守活寡的份。 我不愿清凌和寧王結(jié)成怨偶,不想讓清凌余生都在郁郁寡歡中度過,也想讓家父、家母明白,執(zhí)意讓清凌嫁給寧王,不會有好下場。于是我便誆騙清凌說,寧王對姑娘有意。清凌自然不信,我便與她打賭若清凌與姑娘同時掉進(jìn)水里,寧王定會先救姑娘,而非清凌。于是,便有了那日清凌將姑娘拉入湖中之事。 所以,就因為這么一個玩笑,她差點丟了命么? 謝容姝覺得荒唐至極。 我竟不知,世子和顧姑娘兄妹之間的玩笑,竟要用旁人的命來做賭注,世子還真是好雅興,這份心思,怕是閻王都不及。她不客氣地嘲弄道。 這是我的失誤。 顧淮臉上盡是歉疚,再次長揖到地:那婆子雖是我安排的,可我沒想到,她竟是個細(xì)作。對方在得知我安排以后,便用了招一石二鳥之計,指使那婆子趁亂害你性命,而后再將清凌送到晉王船上去。如此一來,顧家和姜家會因你的死,反目成仇,晉王也能趁機(jī)求娶清凌做晉王妃,讓顧家成為晉王的后盾。 謝容姝聽明白了。 這是個計中計。 若顧淮所言非虛,那一石二鳥之計當(dāng)真成功,最大的得益人便是晉王,相信那撐船的婆子必是晉王安排的細(xì)作無疑。 晉王對顧清凌素有覬覦之心,這是謝容姝早就知道的事。 前世,晉王隱忍到寧王殤逝、姜家流放、貴妃重病之際,才向皇上求娶顧清凌為妃。 彼時,縱然顧清凌有萬般不愿,也不得不嫁給晉王作妃,以保下承恩公府滿門。 晉王的手段素來陰險狠辣,慣于躲在暗處。 安排細(xì)作伺機(jī)動手腳,確然像晉王的做派。 謝容姝面上不顯,心下已經(jīng)信了顧淮幾分。 畢竟,她的舅母顧夫人,是顧淮嫡親的姑母,顧家與姜家關(guān)系匪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怎么樣,顧清凌和顧淮都沒理由對她痛下殺手。 可你又怎知,寧王殿下一定會先救我,而不是先救顧姑娘呢?謝容姝疑惑地問。 作者有話說: (1)出自明西泠長《珍珠記》一六 因為31號上夾子,所以30日的更新,放到31號23點更,二合一。 V后日更,如有請假會提前掛請假條,感謝支持正版訂閱,么么噠~~ 第34章 當(dāng)然是因為知道寧王心悅于你 這話顧淮絕不敢告訴謝容姝, 否則下次他所面臨的困境,便不是被燒了悅來樓,弄死他臨江公子身份這么簡單。 他笑著道:寧王殿下向來信守承諾, 我聽聞他在安平侯府曾經(jīng)許諾過你,會為你做主。想來他見你有難, 必不會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