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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姨娘話里一字都未提羅氏,意思卻點的很明白。 她是當家主母開臉,給謝嚴做的妾??赡橇_氏卻是自己狐媚子勾搭上謝嚴的。 且秋日宴是羅氏帶著三個姑娘去的,出了事自然便是羅氏教導(dǎo)無方。 聽杜姨娘這么一說,謝嚴想想自己當年與羅氏干得那些混賬事,登時覺得臉上無光。 他板著臉:總之,從明日起,沁兒便去福春院,跟在母親身邊,由母親教導(dǎo),日后不準你與沁兒再見面! 杜姨娘心里恨極。 老太太是羅氏嫡親的姑母,沁兒到了老太太手里,與到羅氏手里有何不同,有了秋日宴的事,羅氏必會往死里磋磨沁兒。 能得老太太教導(dǎo),是沁兒的福分,侯爺?shù)陌才?,自然對沁兒是最好的?/br> 杜姨娘面上強忍著淚花,撫上自己的小腹,溫順地道:若將來沁兒能得晉王殿下恩寵,奴婢腹中的孩兒,也能跟著沁兒沾光。 謝嚴一聽這話,眼神立時變了。 你說什么?他看向杜姨娘的肚子,臉上難掩喜色:你是說你懷上了? 杜姨娘用帕子輕拭眼角,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大夫說,已經(jīng)三個月了,胎像還不太穩(wěn)許是個男胎,要奴婢好生靜養(yǎng),奴婢便沒告訴侯爺和太太。 好!好啊!好! 謝嚴搓了搓手,連道幾聲好字,神色間再也沒有半分先前的陰郁沉肅。 他們謝家子嗣單薄,到他這輩上,更是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此刻他聽聞杜氏有喜,還有可能是個男胎,怎能不激動欣喜。 你好生養(yǎng)著。謝嚴溫聲道:明兒我就去求晉王,為沁兒爭取個側(cè)妃當當,絕不會讓她吃虧了去,以后咱們孩兒還要儀仗親jiejie照顧。。 那奴婢若是想念沁兒 你是沁兒親娘,想見她便就讓她來見你,可千萬要顧惜自己的身子,知道嗎?謝嚴叮囑道。 杜姨娘聽見這話,總算松了口氣。 她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對謝嚴小心陪著溫順的笑,只是在想到羅氏時,眼底閃過怨毒的光 寧王府。 深夜,寧王楚淵穿一身玄衣,風(fēng)塵仆仆回京,剛踏進府門,就看見顧淮雙手環(huán)胸,斜倚在朱紅的柱子旁。 你來做什么?楚淵冷著嗓道。 顧淮似笑非笑看著他:自然是來與你告別的。家父家母已經(jīng)同意讓清凌回江南,我此番送她回去,還要去各地巡查,一年半載怕是回不來。 那便滾吧。楚淵淡淡地道:也別一年半載,最好以后都別回來。 顧淮早已習(xí)慣他這樣的態(tài)度,也不在意。 他從袖中掏出那枚羊脂玉令牌,遞到楚淵面前,笑著道:悅來樓被你一把火燒了,我那些布了幾年的人,你總得替我負責,好歹這也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的。 楚淵看也沒看,面無表情越過他,就往府里走。 顧淮在他身后開了口:早上我本欲將此物贈予你那位卿卿,當作賠罪禮,可她卻沒有收下明明她好似很需要來著。 楚淵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眼底彌漫著肅殺之意。 你,離她遠點。他寒聲道。 顧淮揚了揚手里的令牌。 我馬上就要離京了,自然不會再與她有什么交集,可你別忘了,先前可是她先找上我的。 他意有所指地道:如今沒了悅來樓,你就不怕她去找別人?要不要跟我打個賭,不管她找誰,絕不會找到你頭上。 楚淵的面容如覆寒冰,周身更生出幾絲殺氣。 顧淮見狀,求生欲極強地開口:你就不考慮考慮,真正送些東西給她玩玩難不成你將來要將她圈在王府里做個金絲雀?若她這樣的人,做了金絲雀,那委實可 他話還沒說完,手上的玉牌便被楚淵拿了去。 你可以滾了。楚淵冷冷地道,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顧淮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你多保重啊,貴妃娘娘那邊,我自會幫你們說道說道,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早生貴子啊 第三日午后。 謝容姝從綠枝口中,得到了杏芳院最新的消息: 那日侯爺原本要讓三小姐跟在老太太跟前學(xué)規(guī)矩,杜姨娘便將懷有身孕的事,告訴給了侯爺,侯爺大喜,不僅免了姨娘的禁足,還承諾姨娘,要親自登門求晉王,讓三小姐能做晉王的側(cè)妃。 當天夜里,杜姨娘讓侯爺收用了杏兒,奴婢便被調(diào)撥到杏兒房里服侍。昨晚,奴婢不小心撞見杏兒在上房服侍杜姨娘吃過安胎藥以后,便將一個瓷瓶放進了她床頭的暗格里,今日奴婢趁杏兒出府辦事,將那瓷瓶拿出來看了,果真與姑娘先前給奴婢看的瓶子一模一樣。只是,瓶子里的東西所剩不多,奴婢怕打草驚蛇,不敢將它倒些出來拿給姑娘。 打從那日謝容姝得知杜姨娘懷孕,便早已料到,羅氏知道以后,會對杜姨娘下手。 畢竟,在這個家里,羅氏不能生兒子,誰也別想生下謝嚴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