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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家殿下,胃口這么好。 看來以后要跟王妃好生說說,多陪殿下吃飯才是。 殿下,貴妃娘娘派人傳來諭令,明晚在宮中設(shè)宴,為兩位慶賀新婚,太后娘娘和皇上也會出席,娘娘安排兩位歇在月華宮里。 楚淵聽見這話,鳳眸微冷。 這是貴妃的安排,還是皇上的意思?他淡淡問道。 三喜:是皇上讓娘娘這么準備的。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楚淵擺手道。 謝容姝眼見著方才還算和煦的寧王,因著三喜的話,面容再次變得冷肅起來,心下生出幾分不安。 殿下,明日宮宴,可要注意些什么?她問道。 楚淵抬眸,見她杏眸里帶著幾分忐忑,臉色不由得和緩了幾分。 剛吃過東西,得消消食才是,陪我去湖邊走走,我說與你聽。 他說著,站起身,十分自然地朝謝容姝伸出了手。 謝容姝跟著站起身,看著楚淵骨節(jié)分明的手,腦子里全是疑惑。 寧王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要讓她扶著他嗎? 不怪她有這樣的疑問 畢竟她以謝容姝的身份,在大婚之前統(tǒng)共跟寧王也沒見過幾次面。 縱然如今她頂著寧王妃的頭銜,寧王于她而言,是救過她幾次的好人,更是她的上司。 也就只是如此而已。 此刻,當楚淵對她伸出手,謝容姝見慣常服侍寧王的三喜公公不在跟前,便直覺認定,寧王是要讓她扶他的意思。 于是,謝容姝學著內(nèi)侍們攙扶貴人的樣子,伸出雙手,笨拙地攙扶上楚淵的胳膊。 楚淵: 他手腕輕轉(zhuǎn),反手將謝容姝的右手握在掌心,略帶薄繭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謝容姝錯愕地睜大雙眼,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殿下,這、這是何意? 楚淵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地道:宮中夜宴,你我夫妻新婚燕爾,樣子還是要做一做,你便當它是練習即可。 練習嗎? 謝容姝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下生出幾分陌生的感覺。 許是先前在大理寺門前,也曾被楚淵這樣握過手腕的緣故,她并不排斥與他的接觸。 當然,她也不會認為,矜貴淡漠的寧王殿下,會對她有什么心思。 總歸是要做個樣子給人看,便也任由楚淵牽著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楚淵見她就這般讓自己牽著,心頭像化開了一顆糖,唇角止不住往上揚 寧王府的人工湖,謝容姝并不陌生。 先前她易容成坤道,被寧王收留,還在湖畔的觀月閣住過一些時日。 如今已是陽春三月,湖邊綠柳成蔭,夾岸的杏花隨著春風漫天飛舞。 楚淵牽著謝容姝的手,在湖畔漫步,杏花吹落在兩人的發(fā)上肩頭,一個俊美昳麗,一個嬌俏清麗,仿佛是一幅極美的畫,讓遠遠跟著的仆婢們,都看呆了眼。 明日去了宮里,若我不在你身邊,什么東西都不要吃,也不要喝。楚淵低聲說道:宮里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我怕有人會在你吃食里摻東西。 謝容姝心下微驚。 她是寧王妃,宮里竟會有人敢對她下手? 謝容姝已經(jīng)死過一次,自然不是怕事之人。 恰恰相反,寧王向她坦言這些,讓她覺得自己終于對寧王有了價值,更燃起了幾分斗志。 敢對她這個寧王妃下手之人,必是寧王的仇人。 她這個寧王妃,又豈能讓自己的上司被人欺負。 殿下可否告知,宮里需要提防的人,究竟是誰?我也好做好萬全的準備。謝容姝信心十足地問道。 第47章 楚淵頓住腳步, 鳳眸直視著謝容姝的雙眼。 若我說宮里除了你我之外,不能相信任何人,你可會害怕? 謝容姝瞳孔微縮。 宮里全員都是惡人嗎? 沒有任何遲疑地, 謝容姝搖了搖頭。 不怕,我既嫁給殿下, 便與殿下是一條船上的人, 生死皆隨殿下,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謝容姝理所當然地說完這句, 她猶嫌不夠, 又加了句:殿下放心, 我非但不怕,無論身處何等境地,我都不會拖殿下后腿的也許, 我還可以保護殿下。 兩世,忠毅侯府都是寧王這條船上的,姜家的命運與寧王息息相關(guān), 她就算沒嫁給寧王, 也會隨姜家一起與寧王共進退,她能窺人記憶的能力,也能助寧王一臂之力。 那句生死皆隨和保護,讓楚淵的鳳眸微動。 他看著謝容姝堅定的小臉,只覺得心底有股暖流汩汩流過,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謝容姝的發(fā)頂。 楚淵猶記得當初三喜給他出主意, 讓他演一出怕鬼, 還因此得佳人相贈護身符。 他愉悅地道:那以后就仰仗王妃來保護本王了。 謝容姝還不曾被人這般摸過頭, 更沒想到寧王會對她說出仰仗保護這樣的字眼, 不由得抬眸, 地朝楚淵瞧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