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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威遠侯徐莽常年帶兵駐守在西疆,西匈恨不得生啖其rou,威遠侯府又怎會與西匈細作勾結(jié)。 徐懷遠當庭喊冤,皇上也信了他的話。至此,此次刺殺一案,便以西匈細作為真兇結(jié)案。 作為安撫,皇上欽賜肅王和桓王府邸,并允他們在傷勢養(yǎng)好之前,一直留在京城,不必回藩地。皇上賜晉王金銀玉帛若干,并下令任何人不準再提那夜刺殺之事。 威遠侯世子說西匈恐在邊關(guān)生事,向皇上請求去西疆協(xié)助威遠侯駐守邊關(guān),皇上已經(jīng)準允,徐懷遠不日便會啟程,至于寧王殿下 綠枝一口氣說到這,在提到寧王時,停了下來。 謝容姝蹙了蹙眉,追問道:殿下怎么了? 殿下也向皇上請命,要回西北去。綠枝低聲回答。 威遠侯的徐家軍駐守在西疆,緊鄰西匈。而大周朝西北邊境,則是忠毅侯姜遠山率西北軍駐守。 前世,寧王楚淵雖然手里留有老承恩公留下的舊部,可大部分時間他都帶兵在西北軍地盤上cao練。 記得前世西北軍同北狄開戰(zhàn)后,整整兩年時間,楚淵曾與舅舅聯(lián)手,打過不少勝仗,根本就沒在京城出現(xiàn)過。 如今邊關(guān)北狄和西匈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楚淵向皇上請命回西北去,謝容姝并不覺得奇怪。 只是 皇上怎么說?謝容姝問道。 以那天夜宴上,皇上給她下毒的行徑來看,怕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楚淵回西北去。 皇上沒拒絕,也沒同意。綠枝頓了頓道:殿下因為此事,心情十分不好,聽聞前日在審驛館刺客同伙的時候,一怒之下把那些人全殺了,御史彈劾殿下暴虐無度的折子,已經(jīng)在皇上那里摞成了山。 謝容姝微微一怔。 驛館那日的刺客,還有同伙?她疑惑地問。 綠枝:刺客是混進醫(yī)女里面進的驛館,當天與刺客同住一室的醫(yī)女,皆被殿下視為同伙誅殺,無一活口,正因如此,御史才坐不住了。 謝容姝朝綠枝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綠枝福身一禮,告退離開。 謝容姝眉頭微微蹙起。 以她對楚淵的了解,楚淵絕不是憑心情嗜殺無辜之人。 這其中定有隱情。 謝容姝將自己隨身當值的暗衛(wèi)叫到跟前,直截了當?shù)胤愿赖溃耗闳臀覇枂柕钕律磉叺陌敌l(wèi),那夜的醫(yī)女跟刺客毫無關(guān)系,殿下究竟為何要殺她們? 作者有話說: 有事耽擱了,加更明天中午之前發(fā)。 第57章 入夜。 暮春的夜風帶著沁人的花香, 讓人的心更容易沉靜下來。 謝容姝在雪竹幾個的服侍下,卸了珠釵,沐浴更衣后, 坐在半開的窗前,讓人拿了棋盤來, 擺開棋局, 邊執(zhí)子與自己對弈,邊想著那夜在驛館發(fā)生的事。 以謝容姝前世對蛛娘的了解, 和那夜窺探蛛娘的記憶所得, 蛛娘已與她主人, 已經(jīng)失散十多年。 可是,徐懷遠卻能在太極殿上,利用蛛娘頭皮上的西匈印記, 成功為他自己洗脫嫌疑。 這便意味著,徐懷遠早就知道蛛娘的真實身份。 難怪徐懷遠明知驛館戒備森嚴,還會派蛛娘前來刺殺肅王和桓王。 這恐怕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全身而退的辦法。 若蛛娘得手, 則肅王和桓王身死。 反之, 蛛娘的身份被揭穿,世人絕不會相信威遠侯府與西匈細作有關(guān)聯(lián),徐懷遠便可成功將他自己摘出去。 這招自斷臂膀、釜底抽薪的手段,謝容姝當真自愧弗如。 不過說起來,前世徐懷遠連她這個結(jié)發(fā)妻都下得去手,更何況是蛛娘這樣的手下呢。 想到此, 謝容姝忽而自嘲一笑。 前世的她或許還比不上蛛娘在徐懷遠心中的分量吧。 看來, 重生以后的徐懷遠, 比起前世的手段, 更毒辣了不少。 這也讓謝容姝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她執(zhí)起一枚白子, 落在棋盤上,腦中回憶著那夜驛館里,她在蛛娘記憶里窺探到的細節(jié)。 徐懷遠既然敢在御前挑明蛛娘西匈細作的身份,蛛娘的身份必是確鑿無疑,否則也不會這么輕易取信于皇帝。 彼時,謝容姝并不知道蛛娘是西匈細作,還不曾發(fā)現(xiàn)太多蛛絲馬跡。 可如今,謝容姝將蛛娘視作西匈細作,再推敲那夜從蛛娘記憶里窺探到的主人,就發(fā)現(xiàn)了許多先前不曾注意到的盲點。 她記得,蛛娘記憶里,那位主人出入威遠侯府邸,身上穿的是西疆服飾。 西疆原只是大周西境的附屬小國。 十八年前,西疆王穆魯病逝,南北庭王為爭奪西疆王位起了戰(zhàn)亂,其中,北庭王穆元納向大周借兵,平定戰(zhàn)亂,對大周俯首稱臣,而南庭王穆元興則敗逃去了西匈。 先帝封北庭王穆元納為西疆王,自此西疆便正式收歸在大周國土之內(nèi)。 西疆經(jīng)歷戰(zhàn)亂以后,元氣大傷,先帝先后從威遠侯的徐家軍、忠毅侯的西北軍和承恩公的鳳山軍里抽出三支精兵常年駐扎在西疆,以抵御外族入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