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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眸里盡是洞察一切的敏銳。 他看著謝容姝道:老太太口中的西疆郡主,應(yīng)是西疆王穆元興最小的meimei穆昭鳳。只是,據(jù)本王所知,穆昭鳳已經(jīng)失蹤許多年, 父皇和穆元興都曾派了好幾支精銳尋她, 遍尋不到, 多半已經(jīng)不在人間了。 謝容姝沒想到, 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有些意外。 畢竟,在蛛娘的記憶里,徐懷遠讓下屬親口告訴她,事成之后,會告訴她那女子的下落。 既然有下落,該不至于身死才是。 因著徐懷遠牽扯到前世之事,謝容姝不好跟楚淵提及,便道:可長興侯世子和羅氏,從蠻夷巷胡商那里買到了的玉殞,玉殞乃西疆秘藥,想來那昭鳳郡主還活著也未可知。 楚淵:本王已經(jīng)查明,胡商手里的玉殞,是從蛛娘手里買的。蛛娘在蠻夷巷隱姓埋名藏了十年,便是靠著在黑市寄售各種毒藥為生。玉殞價格昂貴,你既查出穆昭鳳是她主人,她手里有玉殞的存貨,也就不足為奇。 如此,聽上去倒也合情合理。 這讓謝容姝不禁想到,前世蛛娘與她本就有些交集,蛛娘又是徐懷遠手下的爪牙。 想必徐懷遠用來給她下毒的玉殞,也是從蛛娘手里拿的吧! 可是 謝容姝仍有疑問:昭鳳郡主跟皇上有淵源嗎?蛛娘既是隱姓埋名,那皇上手里的玉殞,總不會是從她那里買來的吧。 蛛娘為人謹慎,頭皮上又有西匈細作的刺青,她怎敢鋌而走險,與皇帝做生意。 聽見謝容姝的話,楚淵的鳳眸微閃。 他沉默幾息,回答道:父皇影衛(wèi)里有專司暗殺之人,收集各種奇門遁甲、曠世秘藥,有玉殞這種東西,也不足為奇。 謝容姝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她還想再問 就見楚淵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朝床榻走去。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說完這話,楚淵上了床榻,像往常一樣,翻身躺進了床里側(cè)。 謝容姝見到這個陣仗,想到早上那幕,腦袋瞬間開始卡殼。 我、我今晚就睡在這兒便好。 她說著,忙坐在錦榻上,脫了繡鞋就要側(cè)躺下去 楚淵躺在床榻上,沒有回身,背對著她道:看來王妃對自己的道心,也沒什么信心嘛。什么看破紅塵、無心情愛,依本王看,既然連道心都守不住,倒不如與本王做個名副其實的夫妻,豈不樂哉? 名、副、其、實這四個大字,結(jié)結(jié)實實把謝容姝嚇了一跳。 我道心很堅定的。她騰地站起身:殿下說的有道理,我、我還是睡床吧。 說著,她忙吹熄了油燈,摸索著上床,順著床沿直直躺下來。 只是因為昨夜的前車之鑒,她生怕自己睡著了再往人懷里鉆,不敢闔眼,在心中一遍一遍默念著清心咒。 可念經(jīng)這種東西,于謝容姝來說,跟數(shù)羊無異,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總算抵擋不住睡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在她睡熟以后,楚淵轉(zhuǎn)過身,輕柔將她撈進懷里。 黑夜中,他用下巴輕輕摩挲著謝容姝的發(fā)頂,鳳眸里盡是憐惜之色。 良久,楚淵嗓音沙啞地嘆息道:看來此番,我們非走不可了。也好,便讓他們斗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回來收拾殘局也不遲。前世那些害你之人,今生我再殺他們一次,又有何妨 第二天一早。 謝容姝醒來,小心翼翼睜開雙眼,床里側(cè)已經(jīng)沒了楚淵的身影。 她心下微松,擁著被子坐起身,看著雪竹問道:殿下呢? 殿下一早便進宮去了。雪竹笑著道:方才三喜公公使人捎信兒回來說,殿下今日會在宮里用膳,若王妃等不及殿下回來,可先行回府。 謝容姝點了點頭,下巴努了努福春院的方向:怎么樣,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福春院那邊遣人來說老太太早上頭疾復(fù)發(fā),吃過藥睡下了,不能來給王妃請安了。 雪竹頓了頓,又道:大姑奶奶、三姑奶奶和五姑奶奶一早便來了,在外頭等著給王妃請安,只是殿下臨走前交代,不能吵醒王妃,奴婢們便沒叫醒您。 謝容姝淡淡嗯了一聲,便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更衣梳洗一番,這才去了外間。 前世,她與這三個安平侯府的姑奶奶沒什么情分,也沒什么交惡。 今生便就打算繼續(xù)維持著點頭之交便好。 她不冷不熱同她們?nèi)撕褞拙?,便端茶送客?/br> 三人從院子里出來,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哼,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jì),便這么會擺譜,我看吶,不出半年,這京城里怕是沒人能越過她去。謝寶姿酸溜溜地道。 其他兩個姑奶奶平日里怕事慣了,聞言也不敢多言,便尋了借口與她辭了行。 謝寶姿看著她們的背影,輕蔑地朝她們啐了一口,便也悻悻回了陳國公府不提。 這一邊謝容姝剛打算去找謝嚴(yán)辭行,卻沒想到謝嚴(yán)竟迫不及待地來了如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