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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穆昭鳳確實沒死。 楚淵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她如今就在宮里,父皇先前賜下那杯葡萄酒里的玉殞,也來自她之手。 !!! 謝容姝臉色微變。 皇帝手里的玉殞,來自穆昭鳳之手, 便就意味著, 皇帝應(yīng)該知道盧婉兒就是穆昭鳳。 也就是說 盧貞仲送冒名頂替的盧婉兒進宮, 是在皇帝的默許之下。 穆昭鳳乃堂堂西疆郡主, 西疆王嫡親的meimei, 竟甘愿放棄郡主身份,進皇帝后宮做個小小美人,還要大費周章在宮中死遁,甚至連親哥哥都不愿相認 這背后究竟有何隱情? 不管是何隱情,只要在皇帝默許之下,便是與皇帝有關(guān)的機密。 想到此,謝容姝后背驚出冷汗。 倘若當(dāng)真如她方才所言,由她出面,想方設(shè)法找出盧家與宮里勾結(jié)的實證,再把盧婉兒就是穆昭鳳的消息放出去 恐怕到時候,皇帝最想弄死的人,不是盧家或者穆昭鳳,而是她吧! 殿下一早便知道穆昭鳳就是盧婉兒嗎?謝容姝有些無措地道:那為何不告訴 最后一個我字,剛到嘴邊,便被謝容姝堪堪打住。 你不愿意。楚淵看著她,面無表情地陳述事實。 明明是清冷嚴肅的神色,卻因著這句話,帶上一股子莫可名狀的幽怨意味。 就連他那雙淡漠的鳳眸,都好似帶著指責(zé)的意味。 謝容姝一噎。 是了。 對于楚淵所知道的事,他并非不告訴她,只是讓她自己觸碰他的臉頰去看,算得上是要坦誠相告的。 可都被她拒絕了 還拒絕了兩次。 謝容姝清了清嗓子,不敢再去看楚淵的雙眸,左顧而言他:所以,殿下此番提前離開仙陽,是一早便籌謀好的嗎? 沒錯。 楚淵語氣淡淡:自始至終我只想揪出那道人,讓他死而已,旁的事都與我無關(guān)。 說到此,他頓了頓,有意拉長聲音:倒是那徐懷遠 謝容姝眨了眨杏眸,默默豎起耳朵。 可是,她等了許久,都沒聽見楚淵繼續(xù)往下說。 殿下說徐懷遠?謝容姝忍不住問道:他又做什么了? 她說著,抬眸去看楚淵,猝不及防間,目光便撞上了楚淵等待已久的視線。 倘若楚淵開口問道:此刻徐懷遠在你面前,你愿不愿意窺探他的記憶? 自然愿意。 謝容姝雖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樣問,卻還是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求之不得。 楚淵: 他鳳眸幽深,語氣里不覺帶了幾分醋意:你是不是對他還 話說到一半,他堪堪止住,換了個說辭:為何他可以,本王就不行? 謝容姝總算聽出他話中不同尋常的意味。 寧王怎會拿他自己,與徐懷遠對比? 今生她與徐懷遠,寥寥幾次交集都是不歡而散,不至于被楚淵看出什么來吧? 謝容姝心底雖有疑惑,卻也不想讓楚淵誤會,便道:徐懷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怎能跟殿下相比。況且 況且什么? 楚淵的鳳眸緊盯著謝容姝的面容,不愿錯過她絲毫神情。 不覺間,他后背打得筆直,放在膝蓋上的手,也微微收緊。 謝容姝直視楚淵的雙眼,認真地道:況且無論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重要,因為殿下的為人,只要我與殿下在一條船上,殿下就永遠不會害我。 前世,楚淵在臨死前,都不忘妥善安置三萬鳳山軍。更何況今生的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寧王妃。 謝容姝這個回答,讓楚淵周身彌漫的醋意頓消。 你倒是挺了解本王。 他低頭捋了捋袍袖,借機掩去微揚的唇角,淡淡糾正道:只是你說錯了一點就算你不在本王這條船上,本王也會想盡辦法護你周全,因為你是本王的心上人。 殿下慎言! 謝容姝窘得臉頰通紅,打斷他要說出口的話。 明明她說的話,沒有那個意思。 為什么他的回答,總會帶著那個意思! 楚淵鳳眸微挑,那眼神仿佛在說即便我不說出來,你懂了便好。 那徐懷遠呢?他又問:你擔(dān)心他會害你,所以那日在大理寺外頭,才會想要窺探他的記憶? 這話總算讓謝容姝臉上的窘意稍褪些許。 她這才恍然明白,為何楚淵今日會突然拿徐懷遠作比,還用這種語氣。 原來竟是那日在大理寺門外的舉動,讓他以為自己與徐懷遠有私。 謝容姝不由解釋道:徐懷遠生性卑鄙狡詐,什么事都能做出來,我若能窺探到他的記憶,便是自保。如果可以讓我親手殺了他都使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