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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謝容姝便放松了一直以來與楚淵相處時,刻意保持的分寸感,同他有說有笑的逛著園子。 兩人相識以來,難得有無人認(rèn)識,且松泛的時光,園子里的風(fēng)景不錯,兩個時辰的時光倒也過得極快。 楚淵講了不少西疆的風(fēng)土人情給謝容姝聽,倒教謝容姝打從心底有些詫異。 在她記憶里,前世的楚淵一直在西北,應(yīng)該是從未到過西疆才是,今生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楚淵言語之間,卻對于西疆極為熟悉,就連這園子都好似來過一樣。 殿下在西北時,也曾偷偷來過西疆嗎?謝容姝疑惑地問。 楚淵頓住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雖未開口,鳳眸里卻盡是想知道便自己看的意思。 謝容姝臉頰一紅,忙抖開扇子搖了搖,指著遠(yuǎn)處打獵歸來的人群,轉(zhuǎn)移話題:看他們回來了,咱們?nèi)デ魄瓢伞?/br> 楚淵早已料到她有此反應(yīng),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倒也沒再鬧她,便與她一道去了先前設(shè)宴的廣場上。 果不出謝容姝所料,去后山圍獵的人,獵回來的皆是野兔山雞之類的小動物,拔得頭籌的是一個cao著西北口音、身材魁梧的男子。 雪薇郡主身邊的女官出面,將一千兩白銀和一枚黑色西疆通行令牌交到了那人手上。 至此,才到了今日這場賞花宴的重頭戲 被郡主看中的男子,可以參加晚上在郡主府舉辦的晚宴,若能進(jìn)一步得到郡主的青睞,便有機(jī)會由郡主引薦到西疆王面前。 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白面無須的內(nèi)侍,帶著十個手捧托盤的婢女魚貫而入,托盤上放著一枚黑底繡金的香囊。 得香囊者,今夜將同郡主宴飲。 隨著這聲唱和,內(nèi)侍拿著名冊,逐一走到受邀的人面前,將香囊送給對方。 謝容姝搖著扇子,仔細(xì)打量著那些人。 十個人里面,要么是長相好,要么是身材好,倒是與什么談吐、舉止、才藝、身手什么的,完全無關(guān)。 看來,雪薇郡主此番選的,還是要皮相好的俊美男子。 不過好在香囊只有十個,內(nèi)侍分發(fā)完畢,沒有他們二人,謝容姝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里。 奇怪,那個圍獵勝出的人,竟然沒拿到香囊,他都獵了第一,怎么也算得上是表現(xiàn)上佳吧,竟連見郡主一面的機(jī)會都沒有。她疑惑地道。 楚淵若有所思道:獵得頭彩,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 謝容姝卻不這么認(rèn)為。 且不提那一千兩白銀,只說西疆通行令牌 對他們來說無用,對于那些平頭百姓,或者做生意的商戶來說,用處可大的很。 畢竟西疆地界上,分布著眾多部族,再加上地廣人稀,部族與部族之間消息傳遞困難,有這塊通行令牌在手,想要進(jìn)入西疆西部和南部腹地,簡直是易如反掌、暢通無阻。 只是,謝容姝到現(xiàn)在都參不透,這位雪薇郡主為何會拿這東西做彩頭,獎勵給她連面都不愿見的人。 既然是選男寵,難道不應(yīng)該留給這十個最終入選的人嗎? 不過,疑惑歸疑惑 總之楚淵和她如愿沒被選上,后面的事,自然也與他們無關(guān)。 走吧,回去了,帶你去吃好吃的。楚淵合上手里的折扇,先一步轉(zhuǎn)身,負(fù)手在背后,朝她搖了搖手里的扇骨。 看上去就像一只搖著尾巴的狐貍。 謝容姝抿唇一笑,正欲跟上 郎君,請留步。 謝容姝腳步微頓,詫異轉(zhuǎn)頭,就見那個分發(fā)香囊的內(nèi)侍,帶著一個婢女,朝她走了過來。 郎君可是姓容,單名一個術(shù)字?那內(nèi)侍客氣問道。 謝容姝點了點頭。 她路引上,的確寫著容術(shù)二字,取了自己名字的諧音作為化名。 內(nèi)侍笑著將一枚金色香囊遞上,笑著道:郡主邀請郎君同郡主一起賞月,留宿郡主府。 我?留宿?謝容姝詫異地指著自己:公公可是搞錯了? 沒錯,就是郎君,郡主對郎君一見傾心,想與郎君把酒言歡。內(nèi)侍恭謹(jǐn)?shù)氐馈?/br> 就只有我一人? 是只有郎君一人。 謝容姝心里打了個突。 她萬沒想到,為了讓楚淵逃離雪薇郡主的魔掌,她卻反而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這雪薇郡主怎地突然改口味了?! 謝容姝轉(zhuǎn)頭,求助地看向楚淵 卻見楚淵不動聲色地朝她點了點頭。 有了楚淵的默許,謝容姝心下稍定,伸手接過內(nèi)侍手里的香囊,說道:煩請等我一下,我與同伴有幾句話要說。 內(nèi)侍看遠(yuǎn)處的楚淵一眼,曖昧地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容姝忙跑到楚淵面前,忐忑地問:倘若郡主發(fā)現(xiàn)我是女扮男裝,會不會 你是男是女,于她來說都不重要。 楚淵湊近她耳側(cè),低聲道:她明知道你是我的相好,卻只選你入府,便是打著用你來掩人耳目的主意,你只管配合她唱這出戲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