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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穆元興發(fā)現(xiàn)楚淵對于白骨澤異常熟悉以后,便始終沉默不語,看向楚淵的目光,探究之余更多了許多戒備。 直到進了城主府,看見出門迎接的女子,穆元興的神色才算柔和下來。 阿爹,你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穿一身深紅色胡服,鵝蛋臉上有一雙英氣十足的丹鳳眼,頭發(fā)高梳于發(fā)頂,用銀冠固定,腰間系著一柄長劍,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利落颯爽。 順利,順利。 穆元興笑指著謝容姝:喏,這便是我同你說過的,阿蓮的女兒,姓謝名容姝。 那女子朝謝容姝行了個揖禮。 穆元興見狀,指著那女子,對謝容姝道:這是穆惜月,大巫一族留下來的唯一血脈,打小養(yǎng)在我膝下,如今替我打理連城。 謝容姝被楚淵扶下馬背,朝穆惜月見禮。 兩人禮畢,穆惜月看向一旁的楚淵:這位是 謝容姝深知楚淵最不喜與人交際,正欲開口介紹 便聽見楚淵言簡意賅地開口道:楚淵。 雖只是惜字如金地說了寥寥兩個字,卻教謝容姝心下微詫。 楚淵?這還是穆元興第一次聽見楚淵說出真名,臉色微變:你是接管了鳳山軍的寧王! 怎么?楚淵鳳眸微抬,神色淡淡望著他:既然知道本王名諱,又將本王帶來連城,你可想好何時把玉蟬交給本王? 聽見玉蟬二字,穆惜月臉上浮現(xiàn)幾絲訝色。 穆元興冷哼道:玉蟬被封存在大巫留下的密室里,要月圓之夜才能開啟,昨夜是滿月,下次開啟密室,須得一個月以后,豈是說拿出來便能拿出來的,你且在此等些時日吧。 他說著,轉頭對穆惜月道:在府里收拾出兩處院子來,好生招待他們。 一間院子即可,我與阿姝是夫妻,不需要分開住。楚淵淡淡道。 不行!穆元興眉毛一豎:阿姝身上余毒未清之前,你們不能同房! 穆元興,你管得太寬了。楚淵沉冷地道:你覺得以你的能耐,能攔得住我么? 謝容姝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微窘。 穆元興梗著脖子,正欲再說什么 卻被一旁的穆惜月攔了下來:阿爹,寧王殿下是知道分寸之人,您就莫再多言了。 穆元興聞言,悻悻住了口。 臭小子,我不管你在大周有多風光,到了我的地盤,若你敢對阿姝胡來,害她毒發(fā)丟了性命,我必饒不了你! 說完這話,他狠狠瞪了楚淵一眼,轉身離開。 待他走后,穆惜月趕忙朝楚淵賠罪:阿爹是個急脾氣,望殿下海涵。 無妨。楚淵淡淡地道。 忽然,他似想到什么,看向穆惜月問道:姑娘既是大巫的血脈,除了用玉蟬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能驗出阿姝身上究竟有沒有玉露之毒? 這穆惜月猶豫一瞬:我先帶兩位去安置,然后再幫謝姑娘驗毒。 說著,她招來侍女低聲吩咐兩聲,帶著楚淵和謝容姝往城主府客院走去 穆惜月把他們安置在城主府的西側院,環(huán)境清幽雅致,緊鄰城主府的西角門,更方便隨時從角門出入府邸。 謝容姝出門在外,向來都是自己動手,婉拒了穆惜月安排的婢女,將臉上和脖頸間,經(jīng)過一夜以后已經(jīng)亂七八糟的易容之物洗去,匆匆梳洗一番,換了身干凈衣服,便去了上房。 她剛走到上房門外,便聽見穆惜月的聲音,隔著竹簾穿了出來 多年未見,殿下別來無恙否? 第87章 謝容姝心下微詫。 方才在府門口, 穆惜月并未表現(xiàn)出絲毫與楚淵相識的跡象。 可是此刻,她卻對楚淵說出這樣的話。 莫非他們早就相識了? 想到這種可能,先前楚淵無比熟悉云嘎密道, 來連城時在白骨澤的快馬馳騁,好似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然而, 無論是錯綜復雜的密道, 還是那兇險萬分的泥沼,都絕非一朝一夕便可熟悉至此。 楚淵與穆惜月之間, 究竟有何淵源? 就像是在回應謝容姝心中的疑問 你認錯人了。 屋里傳來楚淵語氣淡漠的回答:我與你萍水相逢, 先前從未見過, 何來多年未見一說? 這話讓謝容姝心里更是詫異。 然而,她來不及深思,面前的竹簾被人從里面輕輕一掀, 穆惜月似笑非笑看著她:謝姑娘既然來了,怎不進屋里,在外頭站著做什么? 言下之意, 倒像是在說謝容姝故意躲在外頭聽壁角。 若是別的女子, 聽見這話,定會覺得難堪。 可謝容姝心下坦蕩,自然不會在意。 她淡淡一笑:聽見姑娘在與殿下說話,應是不愿讓人打擾,所以便等了等。 在她說話間,楚淵已經(jīng)站起身, 走到她身側。 餓不餓?他牽起她的手, 溫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