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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徐莽笑著道:那便請遠山兄先行一步, 弟隨后便來。 姜遠山專程將方才探路的探子留下, 為徐家軍引路,便帶人前往落腳的村莊。 等到姜遠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徐莽身邊的親衛(wèi),才低聲請示道:盧家已在城里安排妥當,西北軍今日不進城,計劃便要延后,要不要屬下去通知盧家? 姜遠山臨時改道,此事定不簡單。 徐莽思忖幾息,沉聲道:娘娘和殿下既定了今日要滅西北軍,遲則生變。你親自去仙陽城,讓盧貞仲帶人將那些東西運到徐家軍營帳里,今夜定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取下姜遠山父子的首級。 親衛(wèi)領命退下,翻身上馬,朝著仙陽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遠處的山頂上,正在眺望著他們的幾道黑影,見狀,施展輕功,悄悄跟了上去。 深夜,仙陽郡下起暴雨。 狂風中,轟隆隆的雷鳴聲,夾雜著閃電,仿佛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讓人無端感覺心驚膽戰(zhàn)。 寂靜的村莊里,黑漆漆的,仿佛都已陷入沉睡中。 唯有村子一隅的草房里,還亮著燈。 一個神色俊美淡漠的男子,穿著玄色勁裝,坐在窗前,正用白布擦拭一柄黑沉的大劍。 劍身被燭火照出的寒光,帶著凜凜殺氣,讓人不敢多看。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卸下臉上易容的楚淵。 殿下,已經查清楚了。徐莽親衛(wèi)去了盧家祖宅,同現(xiàn)任家主盧貞仲不知說了什么,盧貞仲便帶人進城,拉了三車東西去了徐家軍大營。那些東西用油布包得嚴嚴實實,應該就是先前顧世子寫信來說的,那批從閩越運回來的火器。暗衛(wèi)低聲稟報道。 竟然連火器都用上了,看來他們?yōu)榱舜舜涡惺?,下了血本。楚淵鳳眸帶著幾絲嘲弄:如此著急,想必今夜便是他們動手的時機,也不枉我提前讓人騰空了這座村子。 這座村子,是楚淵在五日前,得到京城消息,推測出德妃和晉王的動機后,派人快馬加鞭尋找的落腳點。 村莊雖離仙陽郡城不遠,可因位置偏僻,鮮少有人注意。 村子里的居民,早在兩日前,便被楚淵派人偷偷安置去了別處,取而代之的,則是喬裝改扮的鳳山軍。 今日讓西北軍臨時改道前來此地,便是為了避開盧家在仙陽郡的布置,將徐家軍引進楚淵預先設置好的陷阱里。 既然已經查清楚,便也不必再等他們先動手了。 楚淵說著,站起身,將擦拭一新的大劍,收回鞘中,淡淡吩咐道:命全體鳳山軍聽令,隨本王一道前往徐家軍營帳捉拿逆賊,今夜徐家軍和盧家,一個活口都不留。 暗衛(wèi)領命,極快退下,前去傳信。 楚淵走出房門,一道閃電恰好劃過天際,照亮了不遠處寂靜的徐家軍營帳。 他看著那些營帳,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大步走進了雨中 與此同時,京城昭獄,燭火通明。 德妃披頭散發(fā),只著一層素白里衣,被架在刑架上。 她的手指和腳趾,因被施了刑,都已是鮮血淋漓。 高傳良,你若敢再動本宮一下,本宮來日定讓你不得好死。德妃恨聲說道。 高公公哆嗦一下,討好地笑了笑:哎呦娘娘,您可真是誤會了。奴婢奉皇命來審娘娘,若不動娘娘,那可是殺頭之罪,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好教娘娘知道,這已經是奴婢讓他們手下留情了,若是換個人,耗這半天的功夫,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說著,湊到德妃耳畔,壓低聲音道:娘娘,您聽奴婢一句勸,您也別再撐著了。想必您也知道,那三玄真人早跑了,可他弟子還在呢,那邊都已經招了,煉丹用的藥膏,就是您給三玄的。如今藥膏還剩下多少,藏在什么地方,奴婢勸您還是老實交代,以免連累了晉王殿下皇上已經命承恩公世子去禁衛(wèi)軍大營調兵,把晉王府給圍住了,倘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晉王也會一命嗚呼的。 德妃似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面上并未表現(xiàn)出驚訝之色。 尤其是當她聽見晉王有可能會一命嗚呼這件事,也沒有半分應有的關切和緊張之情。 她朝高公公啐了一口:你算老幾,也想威脅本宮。告訴你,今夜若本宮死了,別說是晉王,就連皇上全都得給本宮陪葬。你去把皇上叫來,就算本宮要說,也是親口跟皇上說。 高公公抹了把臉,也不氣惱。 都這種時候了,誰知道是皇上先死,還是眼前這位先死。 可不管誰先死,剩下那個,便就是這大周的主人。 都是他一個內侍惹不起的人。 行行行。高公公點頭哈腰地道:娘娘息怒,奴婢這便去請示皇上。 說著,他轉頭朝獄卒吩咐道:來人,把娘娘好生送回天牢里。 獄卒聽令,小心將德妃從刑架上解下,抬進天牢,關上了牢門。 等到獄卒離開,德妃剛想喘口氣,隔壁忽然傳來陰惻惻的聲音:meimei,多年未見,沒想到再見你竟落得如此下場,還真是讓我心里舒坦的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