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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喃不去看梁侑墨復雜的眼神,兀自起身就要離開這里。 她一動,男人也跟著動。 倪喃覺得自己被盯得渾身不適,在感受到男人準備伸手拉她的一瞬間,驀地轉(zhuǎn)身,一把捏住他的領帶,逼得他不得不躬身和她平視。 別再跟著我,別再來找我。倪喃擰眉,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句話,仿佛爪牙畢現(xiàn)的炸毛狐貍。 目光交接,空氣里彌漫起刺鼻的火藥味。 梁侑墨沒生氣,反而彎唇一笑。 他極少展露笑意,眼下笑起來的他讓倪喃覺得一瞬間瞧見了冬雪消融的美景。 她有片刻怔神。 也就在這一秒鐘的時間,男人像是抓住時機的獵豹,猝然挺身,噙住她的唇,挑釁似地咬了一下,我若不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老狐貍生氣了,得想辦法把小金絲雀綁在籠里醬醬釀釀才能哄好呢~ 感謝26698413小可愛的地雷!么么噠 第8章 男人身上凜冽的冷香從交纏的呼吸里橫沖直撞地侵入倪喃的神經(jīng)。 一如他此刻箍住她腰身的雙手,一點一點,帶著不容抵擋的氣勢,攻城略地。 梁侑墨,倪喃沒有制止他的動作,一雙狐貍眼仿佛沉入了無變的冬夜,我很討厭。 別讓我再討厭你。 男人的動作僵了一下,挑起少女尖瘦的下巴,半垂著眼,沒什么感情地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喜歡過我一樣。 空氣一點一點凝住,四下落針可聞。 無聲對峙。 唯一的變化就是男人攥著倪喃胳膊的手越收越緊,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折斷。 驀地,桎梏消失。 倪喃微怔,瞧見男人后退半步,慢條斯理地理好領帶,重新變回那抹清冷的天山雪。 走。 他走向儲酒柜,給自己挑了一瓶銀質(zhì)酒瓶的925龍舌蘭。 金色的酒液撞入玻璃杯,鍍上一層冷光,一如他沉如冰山的側(cè)顏,立刻。 他的話音落,臥室門的便咔噠一聲關(guān)上。 一片昏沉,滿室的光仿佛也跟著少女,毫不留戀地離開。 雨勢漸大,門外那樹晚櫻花瓣盡落,長滿了紅褐色的新葉。 倪喃捏緊手機,沒有一絲猶豫地鉆進雨幕。 走了幾步,瞧見不遠處一道人影,正打著傘背對著她,有幾道薄煙從傘底飄散開來。 曾在這里發(fā)生過不快,倪喃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卻聽見傘下那人急急出聲喚她。 倪喃。 是一道女聲,尾音帶翹。 倪喃回頭,瞧見艾琳兒捻滅了手里的煙,朝她走過來。 能耐啊,艾琳兒邊走邊撩動那頭茂密的卷發(fā),濃厚的眼妝因為雨夜暈開了幾分,剛認識的大老板就被你勾搭上了? 我還以為,你這要早上才出來呢。 倪喃懶得和她多解釋,也沒心思關(guān)注她為什么會等在這里,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女人拉住胳膊。 一頂黑色帶著鎏金骨架的傘攏過她頭頂,艾琳兒挑眉,別急著走,沈總要見你。 倪喃不動聲色地從傘底錯開,和艾琳兒拉開距離,清冷的聲線聽不出其他感情,不必了,麻煩轉(zhuǎn)告沈總,遮天我不會再去。 唉?艾琳兒挑眉,這么好的敲沈氏鐵公雞竹杠的機會你就這么不要了? 就今晚這種情況,再憑倪叔和沈總的交情,你怎么說也不得敲他個百八十萬再走人? 聽到艾琳兒提起父親,倪喃沒什么表情的臉這才出現(xiàn)一絲裂痕。她細眉微顰,聲線驟然冷得恰似這春夜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話落,她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艾琳兒拉住胳膊,強行塞進手里一個東西。 這可是我自己手里最貴的煙了。艾琳兒揚了揚下巴,算是還了你那天救我的人情。不過只有煙,能不能成功點著,還要看你實力。 倪喃皺眉看了眼手里的東西,是一盒細金包裝的蘇煙。 側(cè)邊用水性筆潦草地寫了一行字金洲路程億坊。 倪喃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右側(cè)的車道突然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 一輛銀白色的蓮花囂張的打了個轉(zhuǎn)彎,卻又在駛出一段距離后倒了回來。 來回兩次,路邊的水洼被它碾得四濺,還好艾琳兒眼疾手快拿雨傘擋了污水,才免得他們二人被濺得滿身。 車子停在倪喃他們身側(cè),后車窗緩緩滑開,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在車窗后露出來。 咦,倪喃?車里的女人托著下巴,半飛著眼角,來回打量著倪喃與艾琳兒。 是唐沐雨,比她小一屆的學妹。自打入學起,便靠著顯赫的家世和不錯的長相,成了學院男生眾星捧月的小公主。 還不等倪喃開口,唐沐雨就用一副了然的口吻怪笑道,是在這別墅群里迷了路,還是被什么迷了眼? 她垂下眼瞼,瞧著自己價值不菲的水晶指甲,需要我?guī)湍阒競€路嗎?這半夜三更的,免得被保安當成什么奇怪的人抓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