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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想去抱他,展昭卻扶著白玉堂的手艱難得坐起身:“你先聽我說……” 白玉堂緊張起來:“你現(xiàn)在……別說話……求你, 貓兒,我不準你有事……” 展昭難受得搖搖頭,很堅持得抓著白玉堂的手:“玉堂, 你聽我說……我并不是故意欺瞞……裝作不知你的心意……” 白玉堂一愣。 展昭繼續(xù)吃力得說道:“玉堂,可否多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白玉堂的手緊了緊, 又松開,看著展昭的眼, 笑得有幾分無奈,卻又像是松了一大口氣:“傻貓兒……我會等你。” 他了解這只貓的性子,在這樣的關頭,対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說明這貓這些天肯定都在想著自己,這樣一想,白玉堂又覺得更加心疼……他竟対這貓做出這樣的事來! 展昭這才像是舒了一口氣,精疲力竭得倒在白玉堂身上:“澤琰,謝謝你?!?/br> 一句澤琰,讓白玉堂百感交集,想到這貓是被自己……他現(xiàn)在居然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正打算帶展昭去找公孫策,卻見一些原本遠遠躲著偷看的人忽然都探出了腦袋,更有人試探著問了句:“真的是白五爺?” “白五爺?你……你怎么傷了展大人?!” “展大人……死啦?” …… 白玉堂皺了皺眉,臉色又冷了幾分,他看了聒噪的幾人一眼,那幾人紛紛嚇得噤聲不敢再說一字,白玉堂剛要走,就看到不遠處公孫策帶著人匆匆趕來,不由一怔,急忙抱起已經暈厥的展昭來到公孫策身前。 公孫策一見展昭的傷勢,先是一驚,緊接著,看到展昭身上的泣雪垠刃,便狐疑得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坦白道:“貓兒是我傷的,先生,請先幫忙看一下貓兒的情況……” 公孫策看白玉堂的眼神依然有一些懷疑,他又朝白玉堂四周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白玉堂喚了聲:“先生?” 公孫這才收斂了心神,俯身查看起展昭的病情來,但是展昭身上的傷卻是讓公孫策難得的沉默起來,抿了抿唇,公孫策掏出自己的百寶囊,翻出一瓶藥來,一個勁得往展昭身上的裂口撒,差不多耗了大半瓶藥,展昭的裂口才開始不再流血,公孫皺了下眉,開口道:“盡量不要牽動展護衛(wèi)身上的傷,你們先把他抬回開封府?!?/br> 一同跟來的幾人應了聲好,就一齊動手去抬展昭,展昭被抬起,卻已經意識模糊,只見他微搖著頭,緊閉著雙眼,毫無唇色的嘴唇一直在喃喃著“玉堂,対不起……玉堂,你別走……” 白玉堂心疼不已,這貓…… 公孫策道:“白玉堂,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不過,展護衛(wèi)是為你所傷,現(xiàn)下他能否熬得過去,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但我告訴你,如果展昭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那白玉堂絕不茍活!” 公孫頓了下,搖著頭走了。 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遠處的樹影下,有個人影輕輕一晃,玄衣黑發(fā)的傀儡師微笑著用指尖碰了碰肩膀上人偶的下巴:“你的寄主的確很厲害,若是我能完完全全控制他,那天下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昏暗的光線下,那人偶娃娃微微抬了抬頭,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竟然就是迦鄴為白玉堂所做的傀儡娃娃! 傀儡娃娃的表情先是木然,隔了一會,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一條條銀色透明的詭魚緩緩游弋在傀儡師的周圍,迦鄴伸出手,五指張開,有一條詭魚緩緩游到他的手上,輕輕甩著細長的魚身,迦鄴卻突然握緊自己的拳頭,將那詭魚死死捏在自己的掌心之內,接著蔑視般一笑:“沒用的東西,他一用那把妖刀你們就全藏了起來,如果不是先蒙了他的眼,豈不是白費功夫?果然不是新鮮的靈魂就不行么?” 在迦鄴掌中的詭魚拼命掙扎,周圍的魚畏懼般縮到了一邊,全部恐懼得盯著迦鄴手中的同伴,迦鄴側過頭,片刻后,松開了自己的手,那條詭魚先是如死亡般翻起魚肚靜靜漂浮了一會,緊接著,一下子翻身游動起來,慌不擇路得游到自己的同伴身旁,顫巍巍得看著迦鄴。迦鄴淡笑了下,自言自語般說道:“好戲還在后頭,這只是見面禮而已。” 寂夜,冗長。 …… 公孫回到開封府后,就讓人直接把展昭抬回了臥房,然后把所有人都給轟出去,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里救人。 白玉堂一直站在門口,臉色冷到讓人不敢靠近。大約一個時辰后,中州王趁夜趕了過來,見白玉堂站在展昭的房門口,驚訝道:“白玉堂,出什么事了?我們找了你那么多天都沒休息,怎么一有消息就出了這事?” 白玉堂沉默了會,說道:“展昭是我傷的,卻不是出自本意?!?/br> “哦?” “我當時,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等我轉醒過來,他已經中刀滿身是血了。” 龐統(tǒng)楞了下,問道:“怎么會這樣?你是何時失去自我意識的呢?” 白玉堂靜靜想了會,才回道:“那天我出了開封府后,便發(fā)現(xiàn)了鬼泣迦鄴的行蹤,于是就跟了上去,沒想到他自己一個人去了一片荒墳,我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就一直沒有現(xiàn)身,結果,那荒墳的泥土里居然爬出了很多具腐尸,緊接著,有一雙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眼睛,然后,我就失去意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