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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我恨過自己,我自私,我混賬!在遍尋你不到的時候我甚至想如果找到的是你的尸體,那我就這樣隨你去了,也算是贖罪了……可是,在看到你活生生回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我真的恨不得沖上來緊緊抱住你了,可我怕你推開我,我怕你厭惡我……” “阿泓,你知道嗎,我看到你活生生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覺得即便你當場揭穿我,我也可以死而無憾了,可你卻忘記了一切,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你說,這會不會是老天爺開恩,給了我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呢?” “唉,你的身子還是那么涼,也是,吃了那么多苦,身體怎么會好得起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找最好的大夫為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墨茳沒有好大夫,我就給你找麟州最好的大夫,麟州的大夫不行,我就帶你上京城!” “如若這些人都沒有辦法為你續(xù)命,我……我就去求那家伙,就算他把我變成怪物也罷,只要能救你,只要……” 這李丞嗣正喋喋不休,忽然有人在門口敲了幾下門,李丞嗣一驚,急忙朝門口望去,只見門口站著的,是一臉冷漠的鄭捕頭。 “李大人,你莫要忘了自己現(xiàn)下的身份?!?/br> 李丞嗣站起身,幽幽笑道:“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么晚來他的房間是想做什么。” 這鄭捕頭天生一張漠然的臉,不茍言笑,略帶兇相,尋常犯人見了,怕是先要懼上三分。見李丞嗣這么說,他也不惱,走進屋后,將自己的佩刀放在桌上,然后慢悠悠坐了下來,說道:“李大人,你對葉泓有什么繾綣想法我可不管,即便你現(xiàn)在就把他給上了,我也不說一字,但是,關系到我和我那群兄弟的命,就怨不得我下狠手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話,你應該心領神會才對吧?” 李丞嗣見葉泓依舊熟睡,便幫他理了理被角,徑直走到鄭捕頭面前說道:“葉泓是恒定你我之間平衡的鎖匙,你若敢動他,他日必會殺我,你殺了我無所謂,但這樣就會破壞那位大人的計劃,你擔得起這罪嗎?” 鄭捕頭瞇了瞇眼:“哦?看來你沒有被葉泓色令智昏嘛,那你倒是說說,若他全部記起來了,該當如何?” “呵,那我就關他一輩子?!?/br> 鄭捕頭冷哼道:“哼,關一輩子?這倒跟你剛剛那般長情的樣子很是不符啊。” 李丞嗣說道:“關一輩子,他往后余生都只有我,愛也罷,恨也罷,不論哪種情感都只有我,完完全全依附于我,無甚不好。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恢復了記憶,說的話,會有人相信嗎?” 鄭捕頭琢磨了一下李丞嗣的話,點頭道:“嘖嘖,看來我當真是杞人憂天了,你比你家那個主子可能干多了……” 提到“你家那個主子”的時候,李丞嗣明顯不悅了一下,甚至有些發(fā)怒道:“我警告過你,不許再提他?!?/br> “好好好,是我的不對。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跟你的葉泓敘舊了?!蹦青嵅额^提了刀正打算離開,李丞嗣卻突然出聲道,“還有一件事,你絕不可掉以輕心?!?/br> “什么事?” “那三個京城來的人絕非等閑之輩,你切不可在他們面前露出馬腳,該查的案子,一件都不可耽擱。” 鄭捕頭聞言微微皺眉:“你懷疑他們是?” “不是懷疑,我很肯定他們就是開封府的人。他們只說了姓氏,未言明身份,但按照那邊傳來的消息,藍衣青年應該就是展昭,而白服青年是白玉堂,至于剩下一人暫時不清楚是誰,想必也是開封府的一把好手,他們既然不透露身份,我們也就裝作不知?!?/br> 鄭捕頭道:“他們都查到這了,你就不怕隔墻有耳?” “那展昭雖然年紀不大,但在江湖上被稱為南俠,如今在朝為官,躬先表率,應該是不會做這類簾窺壁聽的不齒之事。” 正在屋頂上“簾窺壁聽”的展昭聽了這話,心說這李大人用詞還真是妥當,自己可不就是在做這類簾窺壁聽的不齒之事嘛! 鄭捕頭聞言:“好,我明白了,也會囑咐手下人都注意一些?!?/br> 李大人點了點頭,鄭捕頭便退下了。 他站在屋外,望了望冷冷清清的月色,輕嘆了一口氣,合上了門。 回到葉泓的床邊,李丞嗣這次只是盯著葉泓的臉不發(fā)一言,似乎是真的倦了,沒過多久,他便伏在葉泓的床沿邊上睡著了。 第101章 棋高一著 白玉堂正閉眼靜息, 忽聞窗那兩聲微動,他心念一動,睜開眼,果然是展昭和堰邶回來了。 “貓兒, 如何, 探聽到什么?” 展昭還未回話, 堰邶已經(jīng)忍不住插嘴道:“小少爺,我跟你說啊, 這個衙門太邪門了,那個李大人,還有那個鄭捕頭通通都有問題, 真是想不到啊,這白日里看上去人人都矜矜業(yè)業(yè)的衙門,暗地里卻處處透著邪乎勁,要不是咱小貓爺憑他們幾個細節(jié)動作就推理出有問題, 我們可能就將那葉公子送入虎口了!” 白玉堂求證似的朝展昭看去,就見展昭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白玉堂好奇道:“你們究竟聽到了什么?” 展昭還沒有動作呢, 堰邶擋他身前道:“小貓爺你先歇歇,我把剛剛我們聽到的再原原本本給小少爺復述一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