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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冷笑了一聲,忽然轉(zhuǎn)身施展輕功想要離開, 偃柒見狀,急吹口哨喚了幾名手下過來:“此人輕功極高,你等守在開封府保護(hù)所有人安全, 我去追。” “屬下遵命。” 偃柒交代完后便不見了身影,急追黑影而去,那黑影見偃柒追來,也不慌張, 反而朝城外逃去,偃柒心里莫名多了幾分不安,追出很久之后, 那黑影也完全沒有停下來與他交戰(zhàn)的意思,而天色已經(jīng)漸漸開始亮了起來, 偃柒干脆停了下來,那黑影見偃柒沒有再追上來,也不跑了, 站在遠(yuǎn)處的樹上居高臨下望著偃柒。 偃柒頓覺不妙,急忙轉(zhuǎn)身想要回去, 卻突然看見不遠(yuǎn)處兩個(gè)熟悉的身影。 “你們不是在八寶樓看著鐘世平?怎么會在這里?” 原來兩人正是偃伍,偃琉, 他們見到偃柒也是一愣,說道:“我們在八寶樓遭遇伏擊,便追著伏擊人到此地,莫不是……” 偃柒皺眉道:“我們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開封府那尚且有我們的人在,但是八寶樓除了你倆就沒有我們的人了,怕是要出事,快,馬上回八寶樓!” …… 正是清晨時(shí)分,紫閣生輝,萬物蘇醒,晚間彌漫的淡霧剛剛散去,晨光由遠(yuǎn)及近慢悠悠攀上了古老而又繁華的街市,空氣清新而又潮濕,人們開始一天的勞作,挑著擔(dān)開始叫賣的生意人,掀開蒸籠不吝香氣的早點(diǎn)販子,移開木門掃灰開張的鋪房老板,宛裕街的早市一如既往迎著晨輝喧鬧起來,大家都各自過著日復(fù)一日平淡卻又充實(shí)的一天。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這一普普通通的清晨,卻在一聲恐怖的尖叫之后化作滿眼的血色! “殺……殺人??!救命!救命!!” 滿身鮮血的人捂著自己的斷臂,從宛裕街最富貴的八寶樓里跌跌撞撞得跑了出來,街上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驚訝得看著這個(gè)滿是血污的人,緊接著,一位身著白衣的人提著一把染血的劍,不緊不慢得追著斷臂之人,不等街上的人做出反應(yīng),他突然出劍,干凈利落得削斷了此人的另一只手,鮮血濺出,落到街上人的眼中,臉上,身上…… 所有人開始尖叫出聲,那白衣人卻并不給人喘息的機(jī)會,又迅速得出手砍飛了那人的腦袋和雙腳,再將剩下的無頭尸身隨意挑起,拋進(jìn)臨街的一家商鋪之內(nèi)。 這一切只發(fā)生在一瞬,街上的人們嚇得屏住呼吸,只聽得八寶樓里發(fā)出地獄般的嘶吼求救聲,那白衣人回頭望了一眼,見八寶樓里有多了幾個(gè)滿是鮮血的人逃將而出,男女老少皆浸染鮮血,而他們的身后,幾名和他身著一樣白衣的人正毫不留情得追殺他們,街上鮮血四溢,所有人嚇得亂跑起來。 領(lǐng)頭的白衣人按住一想跑之人,喊道:“夜闌幫清人,只殺鐘世平一家,不相干的人最好待在原地,免得被誤傷。” 他話音剛落,身后的幾個(gè)白衣人便將從八寶樓里跑出的一干男女老少紛紛斬首街頭! 早市上的人越來越多,恐懼也愈演愈烈,有人被鮮血澆了滿身嚇得驚恐大叫,有的人被飛來的殘尸嚇得站在原地渾身發(fā)抖的,有的人趕緊緊閉鋪門躲在門后捂住嘴不敢出聲,有人想要逃離卻被滑膩的鮮血絆倒摔跤的,而八寶樓里逃出的鐘家人,無一例外都紛紛慘死在大街之上。 整條街似乎被鮮血洗禮,滿目刺紅,慘不忍睹。 等官府的人趕到之時(shí),鐘家四十三口,不論男女老少早已橫尸街頭,整條街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鮮血淋漓的地面根本無處下腳,弗若置身于人間煉獄!饒是看慣了兇案現(xiàn)場的官差都忍不住作嘔起來。 公孫策一聽鐘家人出事了便急忙跟著王朝馬漢一同出來查勘,他本想問問堰柒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發(fā)現(xiàn)堰柒并不在開封府,只得自己先趕去現(xiàn)場。 等到了現(xiàn)場之后,連向來面不改色的公孫都驚到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殘忍,殺了人還不夠,還要將滿門都分尸棄尸!這是有多大的仇怨?! 官差們已經(jīng)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尸,公孫在看過殘尸的切口之后,又準(zhǔn)備去八寶樓查看,卻見八寶樓前站著幾個(gè)人,公孫瞧著有些眼熟,這不是八寶樓的張老板一家人嗎?見他們?nèi)粺o事,公孫上前問道:“張老板,你們可知發(fā)生了什么事?這鐘家人被誰所殺?” 那張老板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抱著自己的妻兒,有些無措得站在八寶樓門口,見是開封府的公孫先生,才緊張的回道:“先生,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啊,昨晚上夜闌幫的幾位大俠告訴我們說鐘家人身上可能攜帶疫病,讓我們不要靠近,我心想著那鐘家人付了那么多錢我總不能大晚上的把他們都趕跑,可我也不敢住店里頭,于是就招呼家里人先回我爹的院落住了一晚,打算今早上再來看看,可沒想到,沒想到一過來就……” “你的意思是店里面沒有你的人了嗎?” 那張老板一想,說道:“哦哦,也不是完全沒有,就留了個(gè)伙計(jì)看店!”接著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一個(gè)瘦弱的身影,“就是他,我們平時(shí)管他叫餅全,昨夜就是他留守的。” 公孫朝張老板所指的方向一看,就見一個(gè)滿身鮮血的瘦小子,正一臉恐懼得跟官差們說著什么,雖然滿身鮮血,但是能走能說,動作正常,看起來那些鮮血并不是他的,只是被濺到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