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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gè)模樣,我們不敢去面對(duì)自己的親人, 只敢在遠(yuǎn)處偷著看他們幾眼。”五鳳回頭看了眼水中的鮫粼,忽然一直冷漠的表情有些動(dòng)容, “但是,我們絕對(duì)不會(huì)允許他們將我們的親人也變成這般魔鬼的模樣!絕不!” 她這話一說完, 那些原本無喜無怒的偽人魚們表情也驟然起了變化。 緊接著,五鳳帶著所有的偽人魚翻身入水,紛紛加入了水中的戰(zhàn)局。 白玉堂道:“他們這是……” 展昭點(diǎn)了下頭:“恐怕跟你想的一樣,他們要一起殺了鮫粼。” 登時(shí),水中開始翻騰,鮮紅的血色從中心開始滿溢開來,堰邶被一群偽人魚推了出來,展昭和白玉堂急忙將他撈上岸,堰邶濕淋淋得坐在岸邊,還捂著自己的腰腹,不解道:“他們這是怎么了,我看他們突然瘋了一樣撲向鮫粼,還撕他……” 展昭道:“先別管那么多,你受傷了?” 堰邶挪開自己的手,只見他掌中滿是黑血:“一個(gè)沒留意就被那鮫粼的尾巴掃了一下?!?/br> “你中毒了,千萬不要再下水?!卑子裉盟洪_自己的外衣,將堰邶的傷口包扎起來,“此地一定有解藥?!?/br> 堰邶看了看同樣被鮫粼尾毒所傷的假李丞嗣,就見他滿身都開始腐爛,還充滿了一股子nongnong的腥臭味:“哇,這死狀也太丑了,我要是交代在這的話,我老婆孩子……” “說什么不吉利的話!”白玉堂一拳砸在堰邶腦門上,“你可別指望我哥幫你養(yǎng)著老婆孩子,給我好好活下去自己面對(duì)!” 堰邶笑道:“小少爺可真是不近人情,就沖你這句話我都不敢死了?!?/br> 三人正在處理傷口,突然水中的五鳳扔了一塊rou上來:“吃了它,毒便可解?!?/br> “這是……” “鮫粼的尾rou?!?/br> 堰邶:“……沒有別的選擇嗎?” 五鳳指了指隔壁腐爛的家伙:“或者你想跟他一樣。” 展昭取了rou,不等堰邶多說,握住他的下顎將rou直接塞了進(jìn)去。 來不及反應(yīng)的堰邶扯著喉嚨嘔了半天,眼淚都嘔出來了。 “堰邶兄,得罪了?!闭拐褞退樍隧槺场?/br> 堰邶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 水中慢慢浮出多具偽人魚的尸體,隔了一會(huì),鮫粼突然渾身浴血得鉆出水面,尾巴上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你們敢背叛圣尊?” “我們對(duì)那個(gè)瘋子從未忠誠(chéng),何來背叛?” 五鳳怒視著鮫粼,突然撲將過去狠狠咬住鮫粼的脖頸。 鮫粼吃痛,長(zhǎng)尾在水中亂掃,好些偽人魚被他的尾巴打開,又奮不顧身得撲上去,鮫粼被一眾人魚蜂擁啃噬,尾巴竟被生生拆下,他痛苦得吼道:“你們這些賤民,圣尊賜予你們神的力量,你們卻毀了他的杰作,你們?cè)撍?,你們?nèi)荚撍溃 ?/br> 五鳳發(fā)力狠狠咬下了鮫粼的脖子,鮫粼再也說不出話,只睜大眼睛驚恐得望著那些將他整個(gè)身體慢慢撕碎的偽人魚們。 鮫粼的殘骸慢慢沉入水中,所有的偽人魚慢慢散開,五鳳望著沉入水底的鮫粼,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 空氣中溢開血的腥味。 五鳳游到三人面前,毫不在意得洗了洗身上的血污:“他口中的圣尊已經(jīng)帶著五合教的其他教眾去了京城,我們無法進(jìn)行陸戰(zhàn),所以他只留下我們鮫氏一族看守地宮,不想看京城生靈涂炭的話,就盡快回去吧?!?/br> 展昭問道:“五鳳,圣尊究竟是什么人?五合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五鳳沉默了一會(huì),轉(zhuǎn)而開始講述起五合教的歷史。 五合教,又名五合圣教。十多年前,興起于一個(gè)叫做尾島的地方,這個(gè)教非常神秘,他的教眾沒有一個(gè)是正常人,皆是人和野獸各種部位拼接而成的怪物。這其中人身魚尾的便是展昭他們見到的鮫氏一族,被稱為五合鮫粼,鮫氏一族的領(lǐng)袖將被圣尊賦予鮫粼的名號(hào);而人首獸身的獸族被稱為五合獸爵,人身鳥翼的翼族則被稱為五合羽凰,人身蛇尾的龍族則被稱為五合龍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會(huì)有人相信這世上能將人和獸改造得一體共存,但是,這樣的改造也是建立在不斷的失敗和犧牲上的,過去展白兩人在陷空島發(fā)現(xiàn)的那具怪物的身體,就是改造失敗的實(shí)驗(yàn)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鮫族的改造尤為困難,畢竟其他的一體共存都是陸生生物,而鮫族不是,人類想要克服一直生存于水的條件,非常困難。直到五合教發(fā)現(xiàn)了墳村,墳村毗鄰最險(xiǎn)峻的洛江,這里的人,各個(gè)天生水性超然,水中的閉氣性比普通人好了十倍以上,因此,整個(gè)村年紀(jì)合適的人,都被騙來進(jìn)行了改造。 五鳳講述得很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難怪那條泥路上只有動(dòng)物的蹄印沒有任何的動(dòng)物糞便,原是竟都是被改造過的人! “這五合教真是喪心病狂,典型的瘋子啊,不過,鮫粼,獸爵,羽凰,龍滟,這才四個(gè)啊,既然叫五合教,那剩下的一合又是什么呢?”堰邶忍著腹部的疼痛,還是忍不住想要痛罵。 五鳳看了眼堰邶,慢慢說道:“剩下的一合就是圣尊,對(duì)他來說,人跟獸一體共存不過是粗鄙的改造,只有他不同。” “怎么個(gè)不同?” “人與人的一體共存。”五鳳閉上眼,一直淡漠的她竟開始有些發(fā)抖,“圣尊不是一個(gè)人……他,他的脖子上有兩個(gè)完全不一樣的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