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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他終于火了,異曲同工了不是嗎? 可他高興個鬼啊。 顧木甚至連對吃飯都沒了胃口,在飯店里蔫蔫地挑起筷子,這次只吃了一碗面,連那向來神情寡淡,冷厲孤僻的荊老爺子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就不再來份烤羊rou串,茄子炒rou,大盤雞,牛rou泡饃什么的嗎? 唉,顧木放下筷子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又讓荊老爺子動了動眉。 這位荊老爺子對顧木一直防著警惕著,他一直沒觀察出來顧木有哪里不妥,但是對顧木的那份警惕心就一直沒有放下過。因為他在顧木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沾過血的危險感,現(xiàn)在的社會,即使是軍人也少有需要沾血的,手染鮮血的人讓人第一聯(lián)想到的就是窮兇極惡之徒。 荊老爺子像巡視一樣每日都會在顧木的花店前繞一圈,但是進店中的時候少,而今日顧木的異樣,讓他走進了店里。 兩人平日說的話就有限,今日顧木更蔫蔫的不太想說話了,見到荊老爺子進來,他也只是懶懶地沖一條長凳那里點了點下巴:坐。 現(xiàn)在這個社會吧,只要有什么東西有點熱度,那緊接著蹭流量的自媒體人可多了,劉銘飛是其中趕過來的較早的一位。 他背著雙肩包抬頭看了看店名,心中還在想著不知找沒找對地方,但是剛收回仰起的腦袋往店門里走了一步,不用問他就知道到了地方了。 那一盆盆,一排排,空洞洞的眼眶,低下的血淚,像是眼前站了一群的含冤怨鬼,嗚嗚嗚地哭著訴著,看照片是一回事,而直面沖擊則又很有不同,劉銘飛僵立在花店門口,后背唰地冒起了白毛汗。 咔咔咔,他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將視線從那些紅的,白的,青的,杏的鬼臉玫瑰上緩緩移開,然后便看到了屋子里的活人,可這卻并沒有讓他能松口氣,而是心臟又一次跳到了嗓子眼坐在花店右側(cè)的老人,干巴消瘦,那雙看過來的眼睛黑黢黢,幽深不見底,讓人像是被捏住了心臟。 劉銘飛驚恐地又一次移開視線,這次他見到了一位長的俊秀溫潤的青年,那青年向他緩緩一笑,嘶劉銘飛吸了口氣,驚慌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顧木唰地收回了營業(yè)笑容,面無表情道:要買什么花,隨便看。 被店外的陽光照著,劉銘飛確定自己仍在人間,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對,我來看點擊就送離婚大禮包的玫瑰。 顧木:? 以為自己很幽默? 劉銘飛只是最先到的而已,接下來顧木的花店中越來越熱鬧起來,而且也并不如顧木所想的熱度很快就能下來,更甚至還有人扒出來顧木之前在蘭花世博會上展覽的蘭花。 這一下嘲笑之聲更加猖狂。 笑死我了,這是什么辣手摧花的養(yǎng)花人啊,養(yǎng)花界的黑暗料理大師吧。 我還挺想買那盆蘭花的,看起來好搞笑啊。 玫瑰也不錯啊,看鬼片的時候搞搞氛圍。 顧木看了幾眼就悶著氣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了,他造了什么孽,究竟為何淪落到這種被人嘲笑的地步啊? 第16章 、心里苦 其實評論里也有像安鳳他們那些用過他的茉莉花的人,在說老板養(yǎng)的茉莉花就很好,能治失眠,但是沒幾個人當回事,那些網(wǎng)友都在哈哈哈,將安鳳他們的評論給壓在了下面。 只在網(wǎng)絡上哈哈哈也就罷了,還有損友打電話到他耳邊的,他那室友吳然的笑聲都能刺破他的耳朵,顧木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拿遠,等那邊能說話了這才拿回來。 吳然的笑聲還沒有消:恭喜啊,這才多久你就又上新聞了。 顧木:這喜事給你你要不要? 吳然:怎么不要,但是我這不是沒有上新聞的價值嗎? 吳然不知道顧木在前世享受的都是正面威名,心里驕傲著呢,現(xiàn)在被人嘲笑正悶著氣。 我沒有你獨特的養(yǎng)花手藝,你都怎么養(yǎng)的,與別人格外不同?吳然說著便又笑了起來。上次蘭花的新聞他只顧著去在意那二十萬塊錢去了,而此次被網(wǎng)友們特意將室友種出的蘭花和玫瑰花的外形給圈出來,他才覺得樂不可支。 而吳然這話則又精準地給顧木插了一刀。 顧木:說完了? 沒呀,你現(xiàn)在花店出名了,以后生意就好做了,現(xiàn)在店里生意火了吧? 呵呵。 的確在上了熱搜,被人給編成段子,做了動圖四處轉(zhuǎn)發(fā),被許多做直播的人找上來后,顧木這里眼看著確實要生意好了起來,但是只能說顧木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吧,若是別的生意人就該趁機推出去自己的店名,抓緊這個機會增加進貨,趁著這流量趕緊賣東西,但是顧木,他不。 在現(xiàn)代社會黑紅算什么,流量才是王道,更別提顧木也不算黑紅,只是被大家給調(diào)侃笑笑,可是內(nèi)心驕傲的不行的顧木現(xiàn)在最想的是這次新聞趕緊給他消失,而且在只賣出去一盆玫瑰之后,他居然不賣了。 那些人很詫異:老板,為什么不賣了,怎么有生意都不做? 這些自媒體人擠在花店里擠多了之后,貌似是不怕那些玫瑰的陰森鬼氣了,嘰里咕嚕嘰里咕嚕的的叨叨,和那些網(wǎng)友一樣嘲笑他將情花給養(yǎng)成了鬼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