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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拿到了宿舍的鑰匙,謝翌幫她拎著行李箱到宿舍樓門口。原以為他是男生,可能進不去女生宿舍。 沒想到宿管阿姨放行了,用帶著地方口音的方言解釋道:這幾天來報到的新生很多,家長都要幫著打掃下宿舍什么的。所以這兩周宿舍樓是開放的,家長也能進。 宿管阿姨看了眼那兩個笨重的行李箱,讓他們趕緊進去:這箱子重得嘞,讓你哥快拎上去吧。 高中三年知知都沒怎么長個頭,而謝翌的身高卻是一米八了,她與少年站在一起足足矮了對方一個頭。宿管阿姨將他們認錯成兄妹也很正常。 不是兄妹。知知出聲糾正了這個稱呼,表情十分認真。 這認真的模樣看得謝翌悶聲笑了出來,很是贊同地附和:嗯,不是兄妹。 得到少年的贊同,知知有些高興,想伸手去提箱子,謝翌沒讓:去開門,箱子我來拎就行。 知知不是第一個提前來學校的人,她找到宿舍門前還沒將鑰匙插進鎖芯,咔的一聲,門開了。一個長頭發(fā)的女生站在門口將她望著,面上盡是好奇:你也住這個宿舍? 是的,我們是舍友。知知將門推開,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被打掃過一遍了。地板才拖過,隱約看得出水跡。 媽,我室友來啦。 女生叫王萌萌,也是從別的地方考到京市的。她父母不放心女兒一個人跑那么遠,這回是送她來的。王爸爸出去買東西了,王mama留在這里幫女兒收拾。 在陽臺的中年女人聽到聲響擰干手上的毛巾,笑著跟知知打了招呼:小姑娘長得挺可愛,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兩個人。知知在糾結怎么介紹謝翌的身份時,少年拎著箱子走了進來。在貼有她名字的床架前停下,把袋子里的毛巾拿出來浸水。 擦床架、擦桌子、椅子、柜子,清掃桌子下的垃圾,將她的床位打掃得很干凈。等把桌椅都擦過兩遍,他將知知包里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出來,放到應該放的位置。 床鋪好了,東西擺好了,就連她的衣物都整整齊齊掛在了衣柜里,全程就沒有知知發(fā)揮的余地。她就坐在一邊就行,謝翌什么都幫她弄好了。 王萌萌看得目瞪口呆,王mama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看著她跟謝翌直笑。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害羞,知知摳著自己的指甲,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可以自己做的。 我在這里,你不需要做這些。謝翌伸手撩起她耳側散落的碎發(fā),順手夾在耳后,態(tài)度十分自然:走吧,我們去吃飯,等會兒再買些東西回來。 兩人走后,王mama在發(fā)呆的女兒后腦勺拍了一巴掌,指了指知知的床位:看見了嗎?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這樣的,別什么垃圾都刨回來當寶貝。 哼,哪兒那么容易能找到?好白菜早就被人挑走了,還能輪得到我去拱?不出意外,王萌萌又被暴力的王mama拍了一巴掌,頓時抱著腦袋喊痛。 把知知這邊的宿舍收拾完,回去后謝翌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知知也跟著去了,不過仍然沒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倒是見到了謝翌另外三個室友,都是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兒。 開學報到的前幾周比較清閑,謝翌抽空回了一趟周家。周父不待見他,見他回來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坐在沙發(fā)上問:還回來做什么,我以為你已經不把這里當作家了。 周母夾在兒子跟丈夫中間面色為難,終究是給謝翌倒了杯茶水,軟和了語氣:在大學習慣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mama說。 謝翌沒答話,將周母以前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放到茶幾上:這里面的錢我沒有動,還請您收回去。 包括用微信轉賬的錢也都存到了這張銀行卡上,謝翌沒有用過周家的錢。以前沒動過,以后也不打算用,這張銀行卡于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一種束縛。 小翌,別賭氣。周母以為謝翌還在因報考志愿的事生氣,語重心長勸道:大學里用到錢的地方不少,你收著,免得必要的時候手頭拮據(jù)。 不要就算了,真當我會求著你要?既然現(xiàn)在不要,以后你也什么都別要。周父唰的將那張銀行卡收起來,冷冷地看著與他并不親近的大兒子:我一分錢都不會留給你。 換做別人肯定要遺憾了。周家的公司越做越大,隨便拿出一點都是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錢。然而對于謝翌來說這些無關緊要,他本就沒想過要從周家這里得到什么。 難得回來一趟,謝翌還了銀行卡就走了,連飯都沒吃。周母挽留無用有些傷心,周父是被謝翌冷淡的態(tài)度氣到了,只有周家的小兒子很高興,抱著自己新買的游戲機哼著歌。 * 大學與高中有很大的區(qū)別,再沒有人管著讓你學習,自主安排的時間占據(jù)大多數(shù)。挺多人一上大學就頹廢了,成天躺在宿舍打游戲、追劇,又或者出去吃吃喝喝,忙著談戀愛。 知知她們宿舍算是新生里的清流了,沒有人逃課,也沒有人荒廢時間。除了參加社團活動,其余時候幾乎都泡在圖書館。 只有知知是例外的,她倒也經常去圖書館,不過是背著書包去醫(yī)科大的圖書館。醫(yī)科大距離京大不遠,也就兩條街的路程,走過去二十分鐘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