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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小姐們大吃一驚。 不是說太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都耳聾眼花、頭腦遲鈍了嗎? 瞧這反應(yīng)速度,可絲毫不輸年輕人啊。 老年人的聽覺和視力,果然和思念一樣,是很玄的東西。 薛靈芙雖沒被當(dāng)場指名道姓地指出,但已經(jīng)開始躁動不安,手里在胡亂地絞帕子了。 全都怪薛域那個野種! 還有這齊三丫頭,沒事兒瞎瞅什么?跟她有關(guān)系嗎? 總之只要人的臉皮夠厚,那么一旦輪到她倒霉,除了她自己,就能把全員都碰瓷上有罪。 三丫頭,不許胡聽亂看,快到哀家這里來!太后在離著齊笙還有兩步路的時候,伸手一把將她使勁往懷里拽,快讓哀家好好瞧瞧你的頭。 太后畢竟是經(jīng)歷過宮斗、榮獲上一屆冠軍的狠角色,歲數(shù)越大就越喜歡齊笙這種年幼單純、可可愛愛還有腦袋的小女孩,才不忍心看她跟別人學(xué)壞。 呦,看看太后又在只顧逗齊家的小丫頭玩,把別人都忘了。身后傳來一陣溫婉潤澤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兩個人過來的腳步作響,正好,這丫頭長得討喜又漂亮,也讓臣妾們瞧瞧。 小姐們趕緊躬身行禮:見過惠妃娘娘,順妃娘娘。 齊笙作為個好奇寶寶,憋不住地也回頭望了望,741系統(tǒng)檢測到重要的陌生面孔,發(fā)揮它作為人工智障僅存的技能,貼心提醒: [宿主,你面前] 你閉嘴,我自己分得清楚。 穿丁香紫宮裝的惠妃明顯五官更精巧端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神色溫柔,跟肅王長得十分相似。 旁邊那個雖說特意穿了胭脂紅的衣裳、顏色張揚(yáng),但氣質(zhì)容貌都差很多,實(shí)際并沒有把風(fēng)頭搶過去多少,算計和野心都寫在臉上,齊笙瞅一眼就確定,這就是順妃,跟昭王一塊做太子大夢的、他的娘親。 剛剛聽說,前頭那些公子哥兒們,正想比試投壺呢,太后要不要同臣妾一塊兒瞧瞧去?惠妃慢慢靠過來,貼心扶住太后的小臂,還順便羨慕地摸了摸齊笙發(fā)量驚人的頭頂,齊三丫頭還沒見過吧?不如也去湊湊熱鬧? 順妃就在旁邊叉著腰,冷眼瞅了瞅很受待見的齊笙。 長得也就那樣,不算很可愛嘛,更何況脾氣還嬌縱得要命,出身雖高、但全家沒個能在奪嫡里派上用場的,像這種只會吃飯睡覺花銀子的、白送給她做兒媳婦,她都不要。 小丫頭,小丫頭。齊笙跟在太后旁邊亦步亦趨走的時候,另一個穿桃色衫裙女子又湊過來拽拽她的袖口,悄悄壓低聲音抱怨道,笙丫頭,怎么回事兒啊你,又不認(rèn)得我了? 741系統(tǒng)在另一邊得意到嗷嗷亂叫:宿主,你猜啊,你再猜啊,你還能蒙得出來這個是誰嗎? 你好煩哦,愛說不說。齊笙即使毫無線索能供她亂猜,可也始終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和人格,沒有任務(wù)的時候堅決不受741威脅,反正他們都知道我年紀(jì)小又臉盲,大不了我直接問唄。 系統(tǒng): 很好,女人,你果然夠有個性。 于是741只能服輸?shù)匕研畔⒔o何矜投放出來: [姜綰綰,左相家二小姐,她年方十三,一直愛慕你大哥,常常給你買些喜歡的零嘴跟你打聽齊景東的近況。] 拿著,給你。姜綰綰果然緊接著就把一荷包糖果塞進(jìn)齊笙的袖子里,憂心忡忡地問道,我聽說大公子害了腹痛病,可好些了嗎?今兒怎么沒來呢? 唔。吃人家的嘴軟,更何況姜綰綰遞過來的糖確實(shí)聞著很香甜,齊笙只能如實(shí)坦白,沒什么事兒,就是昨日吃完我四哥做的燉瓜皮瀉肚了,今早又聽了我二哥的胡話、喝過被三哥弄錯的藥湯,徹底起不來了,將養(yǎng)著呢。 姜綰綰: 不愧是齊家四個公子中最正常的長兄,命運(yùn)好曲折。 昭王,全壺! 昭王,全壺! 昭王,全壺。 齊笙跟一堆人浩浩蕩蕩地進(jìn)御花園時,正好聽見有小太監(jiān)尖利高亢的叫喊,昭王全壺這四個字正被他們一遍遍地大聲重復(fù),連續(xù)七八遍都沒停。 拜托,任何人沒聽見他投壺全中,昭王是都會傷心的。 齊笙默默望了眼掛在旁邊計數(shù)的小竹板,原來人家肅王早已投過全中了,只是不稀罕拿這種小事顯擺。 三丫頭,玩過這個沒有?太后用寬厚的大手又揉了揉齊笙的軟發(fā),等會兒也讓你投一投,好不好? 齊三小姐。正在前頭準(zhǔn)備投壺的那位公子聞聲,直接慢慢踱過來,走到齊笙面前蹲下,把手里的木矢一遞,溫聲笑道,給,你先投吧。 [右相家大公子,周長渡。] 嗯?這居然就是反派家被無辜牽連的小白花兒子? 齊笙微微頷首致謝,然后握緊了木矢,便被太后扶住小肩膀緩緩帶到合適的地方,怕她投不中,還故意又往前多走了兩步。 當(dāng)然只要太后喜歡,沒人敢說這是舞弊。 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